地铁隧道里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来,刺手靠在立柱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着爱马仕Kelly包的铂金搭扣。包是刚从巴黎总店提的限量款,此刻却成了最隐蔽的武器库——隔层里藏着三根削尖的钛合金发卡,尖端淬过神经性毒素,比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更致命。
她今天穿了条亚历山大·麦昆的不对称黑裙,裙摆开衩到大腿根,露出里面渔网袜包裹的小腿,香奈儿的黑色短靴跟敲在站台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混在人群的嘈杂里,像某种倒计时的节拍。脖颈间的卡地亚猎豹项链随着呼吸起伏,钻石眼瞳在顶灯折射下闪着冷光,和她此刻看向目标的眼神如出一辙。
目标在第三节车厢门口,穿灰色西装,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鸢尾花戒指——和李在贤那枚同款。男人正低头看手机,公文包放在脚边,露出里面半截印有家族纹章的信封。刺手理了理微卷的长发,发梢扫过纪梵希高定衬衫的领口,领口别着枚看似普通的珍珠胸针,实则是微型麻醉针发射器。
列车进站的轰鸣声淹没了她的脚步声。她拎着Kelly包缓步上前,在经过男人身边时,裙摆下的手己经抽出一根钛合金发卡。指尖的红蔻丹擦过男人手腕,像是无意的触碰,发卡却以刁钻的角度扎进他西装袖口下的动脉。动作快得像蝴蝶振翅,男人只闷哼了一声,瞳孔瞬间放大,手指抽搐着抓向胸口,公文包“哐当”落地。
周围的人还在推搡着上车,没人注意到男人颈侧迅速蔓延的青紫色。刺手己经随着人流挤上车,转身时故意撞了下旁边的老太太,连声说着“抱歉”,法语发音带着巴黎女人特有的慵懒,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表刚好指向19点17分——和十五年前布鲁塞尔地下室的时钟停摆时间分秒不差。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发卡扔进座位底下的缝隙。黑裙裙摆盖住沾了微量血渍的靴跟,那点暗红在黑色布料上几乎看不见,倒像是裙身上原本就有的暗纹。男人的尸体要等列车到站才会被发现,而那时她早己换乘三次地铁,出现在塞纳河对岸的咖啡馆里。
车窗外的灯光飞速掠过,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刺手打开包补口红,镜中映出自己唇上的迪奥999,正红得像刚凝固的血。指尖不小心蹭到唇角,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是毒素挥发后的残留,让她想起当年在难民营,被逼着喝下的那碗混了安眠药的野菜汤。
邻座的男人偷瞄她的包,眼神里带着贪婪。刺手忽然转头对他笑了笑,笑里带着香奈儿五号香水的甜腻,指尖却在包链上轻轻一搭。那男人立刻识趣地转回头,他没看见,那包链的接口处藏着三寸长的刀片,此刻正随着列车的晃动,在阴影里闪着寒光。
列车即将到站,刺手起身时,故意让Kelly包的链条扫过扶手上的金属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这声响让她想起当年在诊所,蕾雅的钢笔掉在地上的声音——那时她刚说完“要把他们拆成零件”,蕾雅的笔就滚到了她脚边。
车门打开的瞬间,她混在下车的人群里,短靴踩过水洼,溅起的泥点落在渔网袜上,像突然绽开的墨花。走到站台出口时,刺手掏出粉饼补了补妆,而她和蕾雅也同时擦肩而过,刺手淡定的看着镜子里映出身后追赶而来的地铁保安,他们的对讲机里正喊着“第三节车厢发现可疑人员”。
刺手对着镜子扬起嘴角,将粉饼扔进垃圾桶。裙摆下的手握住了包带,钛合金发卡的凉意透过皮革传来,像某种熟悉的承诺。她拐进街角的阴影,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香水味,和一枚落在站台缝隙里的、沾着青紫色毒痕的钛合金发卡——像一朵开败在铁轨上的黑色鸢尾。
随后转进卫生间,再出来时,刺手己经是清洁工打扮,同时推着清洁车淡定的离开了现场,而她还不忘扭头看了一眼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