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刺手的调皮手段

2025-08-17 1950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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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在底边露出一幅名古屋的街景。刺手把自己扔在king size床上,腿搭着墙沿,手里转着那枚从蕾雅书桌上偷来的弹壳。金属凉意透过指尖漫上来,刚够压下心里那点翻涌的烫——涩谷雨夜的吻还残留在睫毛上,像没擦干净的水渍。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起来,屏幕上跳着“老头子”三个字。她啧了声,接起来时嘴里还叼着弹壳:“再催我交房租,我就把你藏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号刻东京塔上。”

“死丫头,”听筒里传来砂纸磨过木头似的嗓音,“名古屋有笔活,议员,姓松本。”

刺手翻身坐起来,弹壳在掌心转得更快:“议员?老头子,你最近改行做慈善了?这种人物的安保费够我躺平半年。”

“雇主加了三倍价,”老头子顿了顿,“要求干净,像自杀。”

“用什么?麻绳还是安眠药?”她走到窗边掀开条缝,正午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街对面的写字楼顶层挂着巨幅海报,松本议员正对着镜头笑,眼角的褶子里塞着讨好的精明。

“什么都不用。”老头子的声音突然沉下来,“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药不能停。你只需要让他‘忘了’吃药,再让现场看起来像突发意外。”

刺手笑了,指尖捏停弹壳:“知道了。报销酒店钱。”

松本议员的公寓在名古屋市役所旁的高档住宅楼,指纹锁加24小时监控,电梯里的摄像头连眼白的血丝都能拍清。刺手花了三天蹲点,发现每周西下午三点,清洁工都会推着工具车进18楼——松本习惯在这时去议员会馆开例会,整间公寓会空出两个小时。

第西天下午两点五十,她穿着灰色保洁服,推着和清洁工同款的推车走进电梯。帽子压到眉骨,口罩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眼睛盯着楼层按键,指尖在18楼按钮上悬了半秒,按下了17楼。

17楼的住户上周去了北海道,阳台落地窗的锁扣早就被她前一晚用细铁丝挑开。从17楼阳台翻到18楼只需要三十秒,松本家的阳台栏杆上摆着一排多肉,她踩过去时带倒了一盆,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指纹锁的密码是松本的生日,刺手在他秘书的社交媒体里翻到的。推门时玄关的感应灯亮了,暖黄的光里飘着淡淡的樟脑丸味——老头都爱这股味道。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降压药和心脏药,蓝色药瓶旁压着份未拆的文件。刺手走过去,拿起药瓶看了看, expiry date(有效期)还有半年。她没碰药,转身进了厨房。

松本有个怪癖,喜欢用明火煮咖啡。燃气灶是老式的旋钮款,旁边堆着半包咖啡豆。刺手打开橱柜,找到一罐没开封的方糖,拧开盖子倒了半罐在水槽里,又把咖啡机的过滤芯换成了最粗的那种——这样煮出来的咖啡会带着渣,苦得像中药。

做完这些,她走进主卧。衣帽间里挂着十几套奢侈品衣服,全是同一个牌子的定制款。刺手从推车底层抽出一副薄如蝉翼的橡胶手套,戴上后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果然有个药盒,放着备用的硝酸甘油。她把药盒里的药片倒在掌心,对着光看了看,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浴室的瓷砖是米白色的,浴缸很大,边缘摆着瓶柠檬味的浴盐。刺手拧开热水龙头,水温调到最高,然后把浴缸塞子堵上。蒸汽很快弥漫开来,镜子蒙上了一层白雾。她从推车侧面摸出一小瓶无色液体,对着浴缸里的水倒了半瓶——那是从花店买来的保鲜剂,主要成分是硝酸银,少量混入热水会让水质变得粘稠,还能轻微刺激皮肤。

回到客厅时,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西十。她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窗帘一角,看到松本的车正拐进小区大门。

最后一步,她拿起茶几上的心脏药瓶,对着瓶口吹了口气,然后把药瓶放回原位,只是瓶盖没有拧紧,留了道细微的缝。做完这一切,她推着清洁车走进电梯,按下1楼时,刚好看到松本哼着小曲走进楼道。

凌晨一点,刺手己经回到了名古屋的酒店。手机屏幕亮着,老头子发来的新闻推送标题是“松本议员于家中突发心脏病逝世,疑似过劳引发”。

她点开新闻,配图里的松本躺在浴缸里,穿着睡衣,表情痛苦,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划伤——那是她用浴室玻璃门的金属合页轻轻划的,刚好能渗出血珠,混在浴缸的水里像极了挣扎的痕迹。报道里说,现场发现了未喝完的浓咖啡,心脏药瓶放在茶几上,瓶盖是松开的,推测是发病时想吃药却没力气拧开

“任务完成。”她给老头子发了条消息,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躺回床上。掌心的弹壳被体温焐得发烫,她想起松本倒在浴缸里的样子,想起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蒸汽味——和科索沃工厂里的烟味完全不同,却同样能让人窒息。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极了蕾雅腰间配枪的影子。刺手着弹壳上的纹路,突然笑了——原来杀人真的不用武器,有时候,一点热水,一杯苦咖啡,甚至一道没拧紧的瓶盖,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