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美女，穿着紧身职业装，动作优雅熟练。
她先让每人下注，然后开始发牌。
王胖子观察了一把，直接在庄家位置放了十万筹码："老子今天就压庄，它还能跑了不成？"
这把闲家赢了，王胖子的十万筹码直接被收走。
"他娘的，怎么这么背？"王胖子做出懊恼的表情，毫不犹豫又放了二十万在庄家位置。
"不信邪，再来！"
这回庄家真的赢了，王胖子的二十万变成四十万。
"哈哈哈，这才对嘛！"王胖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再来再来，这回下五十万！"
整个晚上，王胖子完美演绎了什么叫"人傻钱多速来"。
输了就加倍，赢了继续加倍，完全没有章法，纯粹靠运气。
更关键的是，他特别大方，每次赢钱都给荷官和服务员丰厚小费，一给就是几千块，比人家月工资还高。
输钱时也从不抱怨，反而豪言壮语："老子有的是钱，输这点算个屁！"
到凌晨两点，王胖子已经输了将近两百万，但情绪依然兴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王老板真是性情中人啊！"那个胖子老板由衷赞叹。
"像您这样豪爽的，现在可不多见了。"
"哈哈哈，都是小钱小钱。"王胖子豪爽地摆手。
"老子在山西时，一天就能挖几百万的煤出来，这点钱算个屁。"
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一个穿白西装的年轻人走进来。
这人大概三十出头，长得挺英俊，但眼神透着阴狠。
"各位老板玩得开心吗？"年轻人笑着问候，所有人的反应都变得拘谨起来。
"霸哥来了！"小李立即起身恭敬问候。
通过耳机，王胖子收到了我们的紧急提示：这就是"小霸王"的核心干将之一，绰号"白面霸"，是这个赌场的实际管理者，在组织里地位很高，手段极其狠辣。
"这位是？"白面霸打量着王胖子。
"王老板，从山西来的煤老板。"小李介绍。
"山西煤老板？"白面霸眼中闪过兴趣，"久仰大名，早听说山西的煤老板都很豪爽。"
"哪里哪里，都是些粗人，比不上霸哥您这样的文化人。"王胖子主动起身握手，故意表现得有些紧张。
白面霸仔细打量着王胖子，眼神锐利得像在估算他的价值。
几秒钟后，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王老板今晚手气如何？"
"别提了，输了快两百万了。"王胖子苦着脸。"
"两百万？"白面霸挑眉，"王老板确实豪爽。''
''不过输赢乃兵家常事，今天输了明天说不定就能翻本。"
"霸哥说得对。"王胖子连连点头，"反正老子有的是钱，输几百万不算啥。''
''明天手气好了，说不定能把今天的全赢回来。"
白面霸满意地点头，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王老板这心态好，做生意就要有这种魄力。''
''以后常来，我们欢迎您这样的豪客。"
"一定一定。"王胖子连连表态，"这地方不错，环境好服务也好，比山西那些破地方强多了。"
看着白面霸离开的背影，王胖子心里冷笑。
这帮自以为聪明的家伙，根本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级别的对手。
他们把一个曾经在国际舞台上呼风唤雨的金融巨鳄，当成了一只待宰的肥羊。
这种认知错误，将成为他们最致命的弱点。
第二天下午，别墅地下指挥室里，我们进行了详细的复盘分析。
"第一阶段渗透很成功。"我对着作战地图总结。
"王胖子成功建立了'人傻钱多'的完美人设，获得了他们的初步信任。"
王胖子卸下伪装，恢复原样："那个白面霸确实不简单，眼神很毒，观察很仔细。''
''要不是准备充分，很可能被他看出破绽。"
"他有没有表现出进一步接触的意向？"花蕊问。
"还没有明确表示，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很感兴趣。"王胖子回忆着细节。
"特别是听说我一晚上输了两百万，他眼神明显变了，那是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刘瘦子推推眼镜："根据我的分析，小霸王这种现代化犯罪集团，最需要的就是稳定的大客户。''
'' 一个愿意长期大额投注的，对他们价值巨大。"
"所以我们的策略是对的。"我用红笔在地图上做标记。
"继续保持人设，加大投注额度，展现更多财力，争取一周内获得深度信任。"
默哥在旁边调试通讯设备："安全方面需要加强。''
''昨晚观察下来，那赌场安保很严密，真出事的话撤离会很困难。"
"这个我考虑到了。"我拿出一张建筑平面图。
"阿龙上午找人搞到了那栋楼的详细图纸。''
''除了正常的电梯楼梯，地下三层还有个货物专用安全通道，直通地下停车场另一个出口。"
花蕊仔细看着图纸："这个安全通道有人守吗？"
"平时没有，只有紧急情况才启用。"我指着图上的标记。
"但入口有电子门禁，需要特殊磁卡。"
"磁卡我来想办法。"刘瘦子自信地说，"给我三天，保证搞到能用的。"
王胖子活动了下肩膀："那今晚我继续去演戏？"
"今晚要加大力度。"我严肃地说，"投注额度提到五十万一把，故意输掉大概五百万。''
''同时要表现出对金钱的极度不在乎，对赌博的痴迷。"
"五百万？"王胖子倒吸凉气。
"这可是真金白银，万一真全输了怎么办？"
"不会全输的。"刘瘦子冷静分析。
"按百家乐概率计算，完全随机情况下输光五百万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而且，我们可以技术微调。"
"什么技术？"王胖子好奇。
刘瘦子从包里拿出个巴掌大的电子设备，看起来像普通的p3："这是我昨晚设计的，能通过超声波干扰监控摄像头。''
''干扰很轻微，不会被发现，但足够你用点手法了。"
"你什么时候成电子专家了？"王胖子惊讶。
"自学成才。"刘瘦子淡淡地说。
我满意地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王胖子继续表演，刘瘦子技术支援，花蕊外围观察，默哥负责安全。''
''争取本周内让小霸王主动联系，邀请我们参加更高级别的活动。"
会议散了后，王胖子又开始了痛苦的化装。
看他贴假胡子时的痛苦表情，我不禁想起金三角的岁月。
那时我们也经常化装潜伏，扮演各种角色，但那时更年轻更单纯，也更有激情。
现在虽然技术更成熟，经验更丰富，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许是那种为纯粹理想而战的热血吧。
不过没关系。
现在我们战斗不是为了理想，而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那份永不变质的兄弟情，为了让所有瞧不起我们的人重新认识什么叫真正的专业水准。
这就够了。
晚上八点半，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再次出现在地下停车场。
这一次，山西来的王老板，要给这帮自以为聪明的家伙上一堂真正的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