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还活着？"
我愣了好几秒，然后忽然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帐篷里回荡，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瘆人。
"王胖子，你他妈脑袋让驴踢了？"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么大的爆炸，炸平了半座山，你跟我说默哥还活着？"
王胖子和刘瘦子对视一眼，王胖子咬咬牙："小锋，我知道听起来玄乎，可是咱们根本就没找到"
"没找到什么？"我猛地站起来，"没找到就说明活着？那么大火，那么猛的爆炸，一根毛都能给你烧没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当时火势太大，爆炸太猛，我们确实没来得及仔细搜查现场就被迫撤离了。
但我不愿意承认心底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小锋，你听我说"花蕊想要劝我。
"我听个屁！"我一把推开她，"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杀红了眼，想用这种鬼话来拦着我？"
"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我在帐篷里来回踱步，越想越气，"我明白了，你们怕了。''
''怕我继续干下去会连累大家，所以编出默哥还活着的瞎话，想让我收手。"
王胖子脸涨得通红："小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
"我怎么不能这么想？"我冷笑，"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默哥还活着的废话！''
''谁敢再提，别怪我翻脸！"
"小锋"
"都给我滚！我要静静！"
等他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帐篷里，心情乱得要命。
说不想默哥还活着，那是假的。可那么大的爆炸，神仙也扛不住啊。
王胖子他们这么说，肯定是想让我收手。
但他们不懂，在这地方，不狠就是死。
既然他们不理解，那我就用事实说话。
第二天一早，我把所有头目叫到一块儿。
"昨晚打了胜仗，我决定趁热打铁。"我在墙上贴的破地图上指了几个点。
"接下来半个月，咱们要连着端三个窝：毒蝎帮、野狼军，还有黑虎寨。"
"老大，这会不会太急了？"老猫皱着眉头，"兄弟们刚打完仗，还没缓过劲儿来"
"急个屁！"我瞪了他一眼，"默哥的仇还没报完，你跟我说急？"
"可老大，这几家跟默哥的事儿"
"没关系？"我一拍桌子，几个茶缸都蹦了起来。
"当初围攻咱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跳得欢着呢！现在跟我说没关系？"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几家确实跟默哥的死扯不上什么直接关系。
但我需要理由，需要继续打下去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昨晚那种感觉太爽了。
看着敌人跪在地上求饶，看着他们眼里的恐惧，那滋味儿简直
"作战计划我都想好了。"我把一张手绘的草图摊开，"这回不光要打，还要用脑子。"
我开始细说我的计划，这些法子都是从赌桌上学来的——虚虚实实，声东击西。
比如对付毒蝎帮，我准备先放风说他们老大得了肺癌，快死了。
等他们内部乱起来抢地盘，咱们再杀进去收拾残局。
对付野狼军，我要挑拨他们跟黑虎寨的矛盾。
这两家本来就有仇，稍微一撩拨就能打起来，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坐收渔利。
这些办法一说出来，屋里的人都傻眼了。连刘瘦子都推了推眼镜，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天锋，你这招太绝了！"他激动得脸都红了，"这哪是打仗，这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
"简直是玩儿他们！"
我心里一阵得意，还是刘瘦子懂我，不像王胖子和花蕊，总是婆婆妈妈的。
王胖子和花蕊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些不自在，但没敢反对。
接下来半个月，简直爽得不行。
头一个毒蝎帮，我只用了三天就给办了。
先让人四处传话，说他们老大咳血咳得厉害，估计活不了几天了。
等他们手下开始暗中较劲抢地盘，我带着人马突然杀到，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把他们给端了。
第二个野狼军更有意思。
我派人冒充黑虎寨的，跑去挑事儿，成功让他们火拼了三天三夜。
等他们打得精疲力尽，我横空出世，一口气收编了两家的残兵败将。
最后的黑虎寨已经吓破胆了。
我还没动手呢，他们就派人来求饶，说愿意把所有家底都交出来投降。
不过我拒绝了，倒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我喜欢那种感觉。
看着敌人在我面前哆嗦，看着他们眼里的绝望，那种感觉比喝酒还上瘾。
最后这一仗是场屠杀。
我亲自指挥，用最狠的手段结束了黑虎寨。
当他们老大跪在我面前哭着求饶的时候，我看着他那张恐惧扭曲的脸，心里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这片土地的王，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这种感觉，太他妈爽了。
三仗打下来，我们的实力翻了好几倍，地盘从原来一个山头，扩展到了三个县的地界。
人手从两百多号，增加到了一千多号。
更重要的是发了大财，光现金就搞到了五百多万，还有各种金银首饰、房产地契一大堆。
我把大本营从山上的破窝棚搬到了黑虎寨老大原来住的豪华别墅。
这房子据说花了三百多万建的，三层小楼，十来个房间，还有个游泳池。
搬进去的头一天晚上，我站在三楼阳台上，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
远处是我的地盘，近处是我的兵。
这感觉，就像皇帝站在紫禁城里看江山似的。
"老大，您的酒。"一个年轻漂亮的妞儿给我端来了红酒。
这是我从黑虎寨收来的"战利品"，她原来是黑虎寨老大的小蜜，现在成了我的贴身丫头。
我接过酒杯，尝了一口，这玩意儿是法国货，一瓶要一千多块钱。
以前我觉得这种洋酒装逼，现在倒觉得确实比那种十块钱一瓶的白酒有味儿。
"老大，武器库清点完了。"铁牛跑上阳台汇报，"ak四十多支，轻机枪五挺，还有两个火箭筒。"
"不错。"我点点头，"明天分给各小队，提升火力。"
"得令！"铁牛敬礼走了。
我继续站在阳台上，享受着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几个月前，我还在为几支破枪发愁，现在却有了一支像模像样的武装。
这种权力增长的速度，简直让人着迷。
"老大。"刘瘦子走上来，推推眼镜，"我算了算咱们现在的实力，在整个金三角北部，咱们已经是最牛的了。"
"是吗？"我转过身，"那南部呢？"
"南部还有几个老军阀，实力都不弱。不过"刘瘦子停了停。
"按咱们现在这发展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他们。"
"好。"我满意地拍拍他肩膀，"瘦子，这阵子你表现不错。''
''实话实说，敢想敢干，这才是我的左膀右臂。"
刘瘦子脸上闪过得意："老大，我觉得您现在这路子走对了。''
''在这种地方，不狠就是对自己不负责。"
"你明白就好。"我端起酒杯，"不像某些人，总是想东想西的。"
我说的当然是王胖子和花蕊。
这半个月来，他们虽然没明着反对我，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担心。
特别是王胖子，好几次想找我谈话，都被我顶了回去。
我现在不想听任何唧唧歪歪的废话，只想享受这种征服的。
"老大，庆功宴准备好了。"花蕊走上阳台，语气有些冷。
"好，这就来。"我整整衣服，跟着她下楼。
别墅的大厅被布置成了宴会厅，十来张圆桌摆得整整齐齐。
我手下的头目们已经坐好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胜利的笑容。
我走到主席台，举起酒杯："兄弟们！这半个月咱们打了漂亮仗！''
''从今往后，林家军就是金三角北部的老大！"
"老大威武！"所有人齐声吼道，声音震得房梁都在颤。
我正要接着说，忽然注意到人群中有张生面孔。
那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身板结实，眼神犀利。
最显眼的是他脸上有道疤，从左耳一直划到嘴角，看着挺吓人。
"那人是谁？"我问身边的铁牛。
"哦，那是阿豹。"铁牛回答，"原来是黑虎寨的小头目，这次主动投靠咱们的。''
''这小子有两下子，打仗不要命。"
"是吗？"我来了兴趣，"叫他过来。"
很快，阿豹走到我面前，恭敬地弯腰："老大好。"
"听说你挺能打？"我打量着他。
"不敢说能打，就是不怕死。"阿豹谦虚地笑笑，"能跟着老大您这样的人物，是我阿豹祖坟冒青烟。"
这话说得我心里舒坦。
这阵子听惯了王胖子他们的担心和质疑，突然听到这么直接的夸奖，感觉特别爽。
"不错。"我点点头，"以后好好跟着我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大您放心，阿豹这条命就是您的！"他说话时眼神特坚定，让人一看就觉得靠谱。
我越看这个阿豹越顺眼。年
轻有冲劲，打仗不要命，最重要的是对我绝对忠心，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来，敬老大一杯！"阿豹举起酒杯，"祝老大早日统一金三角！"
"好！"我一饮而尽，心情大好。
看着这小子崇拜的眼神，我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这才是我要的手下——忠诚、能干、没那么多废话。
也许，是时候提拔些新人了。那些老兄弟虽然跟我时间长，但包袱太重，总是束手束脚。
像阿豹这样的新人，才是我需要的。
夜深了，庆功宴散场，我独自回到卧室。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我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世界顶端。
几个月前，我还是个为兄弟之死痛苦的复仇者。
现在，我已经是金三角北部的霸主，手下千军万马，富甲一方。
这种权力增长的速度，这种征服带来的，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我想起表叔当年说过的话："技术本身没有善恶，关键看用的人。"
现在我明白了，权力也一样。
权力本身没对错，关键是掌权的人要有足够的智慧和手段。
而我林天锋，就是那个天生该掌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