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万籁俱寂,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雷音的房间窗户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一根细细的竹管悄无声息地戳破了一个小洞。
紧接着,一股白色的、带着一丝甜腻香气的烟雾,从竹管中缓缓地飘了进来,在房间里迅速弥漫开来。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迷魂香。这种香药性极烈,寻常人只需吸入一口,便会立刻昏迷不醒,任人宰割。
然而,就在那白烟飘进来的瞬间,盘坐在床上的雷音,便己屏住了呼吸。她对各种气息的感知极为敏锐,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她。
她没有立刻反击,而是将计就计。她缓缓地、逼真地,从床沿滑落,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做出一副己经彻底晕死过去的模样。
门外,李阿牛和几个汉子,正趴在门缝上,紧张地向里窥探。
“差不多了,这三步倒的药效,就算是一头牛也该倒了。”一个汉子低声说道。
李阿牛点了点头,对着身后使了个眼色。
“砰!”
房门被一把粗暴地推开。李阿牛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大和另外几个心腹。他们手中都提着明晃晃的钢刀,脸上挂着狰狞而又得意的笑容。
李阿牛快步走到倒在地上的雷音身边,用脚尖踢了踢她,见她毫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对着王大谄媚地笑道:“大哥,妥了,晕得死沉!”
王大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在雷音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扫过,眼中淫光大盛。但他还未急着动手,而是挥了挥手,命令道:“先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把她那个包袱搜一搜!”
一个瘦猴似的汉子立刻上前,一把抓起雷音那个小小的包袱,粗鲁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几件换洗的粗布衣衫,半块吃剩的干粮,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大哥……就、就一些破衣服和干粮,连一个铜板都没有!”那汉子失望地叫道。
“他娘的!是个穷鬼!”王大啐了一口,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快又不在意地笑了起来,“算了!没有便没有吧!这小娘们儿本身,可比银子值钱多了!”
他搓着手,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对着身后的几个手下挥了挥手,如同在驱赶苍蝇。
“嘿嘿,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先给老子滚出去!别在这儿碍事,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上来,莫扰了老子的兴致!”
“是是是,大哥您先请,您先快活!”李阿牛和几个汉子立刻心领神会,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烛火摇曳,将王大那因而扭曲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如同鬼魅。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地上那具毫无防备的、娇美的身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向着一处沸腾、叫嚣。
他甚至能闻到女子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青草气息的处子幽香,这香气,比他喝过的任何烈酒都更要醉人。
“小美人儿,别急,大哥这就来好好疼爱你……”
他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的身躯带着一股腥风,向着地上的雷音扑了过去。
他己经迫不及待,要将这朵看起来清冷孤傲的野玫瑰,狠狠地揉碎在自己的身下,听她发出绝望的哭喊。
他的手,那只沾满了无数无辜者鲜血与女子泪水的手,终于伸向了雷音的衣襟。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片细腻肌肤的瞬间!
异变陡生!
原本“昏迷不醒”、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般的雷音,那双紧闭的眼眸,骤然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眼中没有半分初醒的迷离,没有半分被控制的涣散,更没有半分少女该有的惊恐与柔弱。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凛冽的、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无尽杀机!
那眼神,比窗外的冬夜还要寒冷,比刀锋还要锐利,看得王大心头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不好!
这个念头刚刚在他那被塞满的脑中闪过,雷音己经动了!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像一个刚刚从迷香中醒来的弱女子!只见她手腕一翻,精准无比地抓住了王大那只正欲施暴的手。
“咔嚓!”
雷音的手,看似纤细,此刻却如同铁钳一般,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她抓住王大的手腕,只是用力一扭!
王大那粗壮的腕骨,便被她硬生生、毫不留情地给折断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