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雨过天晴,山林被洗得一片清新,阳光透过树冠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的泥土气息。
雷音和小柳收拾好包袱,告别了住了近一年的山洞。那小小的洞穴,装满了她们的回忆,竹筷竹碗、野花的清香、火堆的温暖,还有无数个相依为命的夜晚。
雷音最后看了一眼洞口,藤蔓在风中轻晃,像在送别。
她握紧卷刃的柴刀,背上装满干粮和草药的包袱,拉着小柳的手,坚定地说:“走吧,我们去找家人。”
这一路,她们穿过沼泽密林,泥泞的地面吸吮着她们的鞋底,藤蔓如蛇般缠绕,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她们攀过高山悬崖,脚下的碎石滚落深渊,发出令人心悸的回响。
也被一群豺狼追杀,尖利的嚎叫在夜色中回荡,雷音挥舞柴刀,硬是逼退了狼群,小柳则用木棍砸出一条血路。
这天黄昏,夕阳将林子染成一片血红,小柳气喘吁吁地问:“雷音,我们是不是快走出来了?”
她的脸上满是汗水,眼中却闪着希望。雷音眺望远处,树林渐渐稀疏,隐约可见开阔的平原。
她点了点头,“是啊,小柳,再有一天行程,我们就能走出去。这一路也算有惊无险。”
“那就好。”小柳抹了把汗,声音疲惫,“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吧,这几天连续赶路,腿都软了。”
雷音环顾西周,选了一片视野开阔的空地,西周是稀疏的灌木,地上铺满枯叶,适合休息。
她们坐下,从包袱里掏出前几日采的野果,果子有些蔫巴巴的,咬一口酸甜中带着涩味,但两人的脸上仍挂着笑。
雷音嚼着果子,想起即将到来的平原,心中燃起希望,或许,娘亲和姐姐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突然,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刮起,卷得枯叶乱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雷音的背脊一凉,像是被无形的目光锁定。
她猛地站起,抓起柴刀,“这情况不对!”
小柳吓了一跳,果子从手中掉落,还没来得及问,灌木丛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沉闷得像从地底传来。
雷音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拉起小柳,目光死死盯着声音的方向。
灌木剧烈晃动,一只庞大的怪物缓缓走出,赫然是雷音初入山林时遇到的那头骨刺兽!
它体型如牛,毛皮漆黑油亮,背上那排骨刺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尖利的獠牙从嘴边伸出,沾着暗红的血迹。
雷音的喉咙发干,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手中的柴刀几乎握不住。
小柳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像要哭出来:“我……我腿软了,站不起来……”她的脸白得像纸,眼中满是绝望,脑子里一片空白。
雷音咬紧牙关,猛地蹲下,挡在小柳身前,厉声喝道:“不想死就站起来!”
但她瞥见小柳抖得像筛子,知道她己被恐惧吞噬。她别无选择,只能紧握柴刀,护住小柳,独自面对这头恐怖的怪兽。
怪兽慢悠悠地踱步,爪子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像死神在逼近。
它的鼻翼翕动,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雷音浑身冷汗,手臂因紧张而发麻。
她脑子飞速运转,计算着逃跑的可能性,这怪兽速度极快,跑不过;若弃小柳逃走,她或许能保命,但小柳必死无疑。
最终,她咬紧牙关,决定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