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郑大夫正在整理病历，护士敲门进来。
"郑大夫，外面有人找您。"
"谁？"
"说是陈律师，关于王老先生的事。"
郑大夫立刻站起来："快请进！"
陈书辉和周暖冬走进办公室。
"周女士！"郑大夫激动地握住周暖冬的手，"我正想找您呢！"
"郑大夫，您..."
"我看到网上那些谣言了！"郑大夫义愤填膺，"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污蔑您！"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这是王老先生的所有医疗记录。27年，每一次看病，每一次检查，都在这里。"
陈书辉接过文件夹，沉甸甸的。
"您知道吗？"郑大夫红了眼眶，"王老先生能活到91岁，完全是个奇迹。"
"奇迹？"
"对，奇迹。"郑大夫翻开病历，"您看，2010年，第一次中风。按照医学常识，这种程度的中风，预后很差。"
"但是，周女士硬是通过精心护理，让老人家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继续翻页："2015年，心脏病发作。送来的时候己经没有心跳了。是周女士一路心肺复苏，硬是把人救回来了。"
"2020年，肺炎进了ICU。医生都说希望渺茫，让准备后事。结果呢？周女士在ICU外守了七天七夜，老人家竟然挺过来了。"
郑大夫看着周暖冬："您知道我们医生私下怎么说吗？"
"怎么说？"
"我们说，王老先生有个比亲女儿还亲的守护天使。"
周暖冬的眼泪夺眶而出。
陈书辉递过纸巾，心中满是敬意。
"还有，"郑大夫拿出手机，"这是我这些年拍的照片。"
照片上，周暖冬推着轮椅上的王达立在社区里散步。
周暖冬给王达立喂药。
周暖冬抱着王达立上救护车。
每一张照片，都是爱的见证。
"我可以出庭作证。"郑大夫坚定地说，"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孝心。"
"谢谢您，郑大夫。"陈书辉感激地说。
"不用谢。"郑大夫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看向周暖冬："周女士，您知道王老先生最后一次来看病时说了什么吗？"
周暖冬摇头。
"他说，'郑大夫，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小冬。为了我，她失去了一切。'"
"我问他，'那您为什么不让她走？'"
"他说，'我试过。可她不肯。她说，一家人就要在一起。'"
郑大夫哽咽了："当时我就在想，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付出一切。"
"现在我知道了，有。就是周女士。"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突然，门被推开了。
一个护士慌张地跑进来："郑大夫，外面来了好多记者！"
"记者？"
"对，说要采访您关于王老先生的事。"
郑大夫和陈书辉对视一眼。
"看来，王玉箫那边也在行动。"陈书辉说。
"那怎么办？"周暖冬有些担心。
"怕什么！"郑大夫一拍桌子，"正好，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
他大步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挤满了记者。
"郑大夫，听说您要为周暖冬作证？"
"是受了什么好处吗？"
"王家女儿说周暖冬虐待老人，您怎么看？"
郑大夫站定，扫视全场。
"各位，我是王达立老先生的主治医生，从医30年。今天，我要以一个医生的良心说话。"
记者们安静下来。
"首先，周暖冬女士从未虐待老人。相反，她的护理堪称教科书级别。"
他拿出病历："27年的医疗记录在此，每一次用药、每一次检查、每一个细节，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其次，王老先生能活到91岁高龄，全靠周女士的悉心照料。没有她，老人家早就..."
郑大夫停顿了一下："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周女士比任何专业护工都尽职。不，她根本不是护工，她是用生命在守护另一个生命。"
一个记者问："那王玉箫呢？作为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郑大夫冷笑，"十年来，我就没见过她。每次联系她，不是没时间就是在国外。"
"老人病危时，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她怎么说？'我在开会，晚点再说'。"
"等她'晚点'来电话时，老人己经抢救过来了。她问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医药费多少？'"
记者们面面相觑。
"我告诉她八万，她说'太贵了，有便宜的方案吗？'"
"便宜的方案？"郑大夫声音提高，"那是她亲爹！不是商品！"
"最后谁付的钱？周暖冬！她把自己的积蓄全拿出来了！"
郑大夫越说越激动："你们说，谁才是真正的亲人？"
现场一片沉默。
突然，一个记者举手："郑大夫，您会出庭作证吗？"
"当然！"郑大夫斩钉截铁，"不仅我要作证，我们整个医院的医护人员都愿意作证！"
他身后，几个护士站了出来。
"我是王爷爷的责任护士。每次住院，都是周姐在陪护。"
"我也可以证明，周姐比亲女儿还亲。"
"王玉箫？呵，我们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记者们疯狂拍照、录像。
这下，形势彻底逆转了。
陈书辉在人群后面，对周暖冬说："看到了吗？公道自在人心。"
周暖冬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的委屈和付出，终于有人看见了。
有人理解了。
有人为她站出来了。
"周女士！"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李阿姨，带着一群社区老人来了。
"我们来给你撑腰了！"张大爷拄着拐杖，中气十足。
"对！谁敢欺负我们的小冬，跟我们没完！"孙奶奶也来了。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周暖冬这些年的好。
记者们的镜头对准了他们。
"小冬这孩子，心太善了。"
"27年如一日啊，比亲闺女还亲。"
"那个不孝女还有脸争房子？呸！"
民心所向，一目了然。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都是被收买的！周暖冬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是张晓倩。
她推开人群，冲到镜头前。
"我有证据！周暖冬就是个心机婊！"
她举起手机："这是她前夫的录音！大家听听！"
还没等她播放，郑大夫一把夺过手机。
"够了！"他怒吼，"张晓倩，你还有脸来？"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郑大夫冷笑，"三年前，你妈生病，谁帮你垫的医药费？"
张晓倩脸色一变。
"是周暖冬！五万块！你还了吗？"
"我..."
"不仅没还，现在还恩将仇报！"郑大夫把手机摔在地上，"你还是人吗？"
张晓倩被骂得抬不起头，灰溜溜地跑了。
记者们又是一通猛拍。
这反转，太精彩了。
陈书辉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笑容。
有了这些证言，官司稳了。
更重要的是，周暖冬的名誉，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