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前行,不过马车内却多了一个人。
苏旸在外驾车,马车内,风应珩抱着池源端端正正的坐着。
白鹤凡则照顾着君子琅这个伤员,因为君子琅那张美人脸,白鹤凡还有几分难下手。
风应珩看出来了他的迟疑,一时间有些无语。
刚才找藏宝图的时候不知道避嫌,现在倒是避嫌起来了,还真是... ...
“君子琅是男人。”
白鹤凡扭头看向风应珩。
“风大侠和这位百面鬼君认识?”
风应珩点点头。
“有过几次交流,他虽生得一张芙蓉面,却是货真价实的男儿。”
“最不喜的,便是被人当作女子。”
白鹤凡看看君子琅的脸,了然的点点头,这就是美貌带来的烦恼了。
知道君子琅是男人了,白鹤凡也不在意的把君子琅的上衣尽数扒去,露出他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
新伤覆旧伤,和他那张脸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嘶——!这家伙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伤成这样,要不是遇见我,啧啧啧... ...”
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
而在白鹤凡扒君子琅衣服的时候,池源的眼睛就被风应珩蒙住了。
两只小手正努力的想要把蒙住自己眼睛的手拉开。
“爹爹?”
“爹爹,源源也要看。”
“爹爹~”
一边手上用力,一边喊着爹爹,试图唤起老父亲的慈心。
此时的风应珩也有些诧异,他能感觉到池源手上的力道。
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能有的力度。
他这个儿子,果然是山野精怪!
再次肯定心头的想法,嘴上则是说着。
“画面血腥,不适合你看。”
池源不乐意,小嘴一瘪。
“源源才不怕呢!源源都死过一回了,什么都不怕哒!”
“什么——?!”
听到池源说他死过一回了,风应珩面色一沉。
让池源和自己面对面,松开蒙住他眼睛的手,一脸的严肃。
“你说你死过一回?什么时候?谁杀的你?!”
他的情绪过于激动了,让池源有些发愣。
他看着发怒的爹爹,知道他生气了。
下意识的就伸手抱住风应珩的脖子,小脸蹭啊蹭的。
“是坏人开车撞爹爹,源源保护爹爹,源源被撞了。”
“葡萄很好的,葡萄帮源源活过来,陪了爹爹好久好久的。”
说到这里,池源又有些委屈。
“源源没有看到爹爹变老,源源也不开心的。”
“还好葡萄说马上能见到爹爹,源源眼睛一闭一睁,就看到爹爹啦~”
池源一个劲儿的蹭着风应珩,既是撒娇又是安抚。
风应珩没有说话,只是在脑海里仔细盘算着池源这些话里的信息。
那个葡萄,对池源是个好的存在。
虽然风应珩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
至于池源口中的爹爹,前者绝对不是他,那就是另一个人。
想到池源的话,风应珩有些嗤之以鼻。
废物家伙,竟然要池源这么小的幼崽来救,没用的东西!
还是他这个爹爹有用!
这么想着,风应珩心里舒坦了一些。
他的认知让他无法想到池源口中的那个爹爹,是在另一个世界。
只是想着,自己才是池源最好的爹爹,又伸手轻拍池源的背,算是安抚了。
感觉到风应珩的情绪恢复正常,池源大眼睛眨巴眨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过头去,看到了满身是伤的君子琅。
虽然白鹤凡己经初步处理了一下那些伤,但看上去依旧狰狞可怖。
这一下,风应珩想蒙眼睛己经来不及了,只能抬手在池源屁股上轻轻落下一巴掌。
“臭小子,和为父耍心眼呢?”
池源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伸出自己的胳膊凑到风应珩鼻子前,反驳着。
“爹爹说错了,源源才不臭,源源是香哒!”
“源源是爱干净的崽崽!”
“行,爱干净的崽崽。”
风应珩无奈,又偏头看向白鹤凡那头。
“真的不怕?”
“不怕,源源勇敢!”
行吧,风应珩叹气,老父亲这是关心过头了啊,一边又问。
“想去帮你白叔叔吗?”
“想!”
池源重重点头,风应珩就放他下去了。
接着,就看着这小小的一团,认真跟着白鹤凡学习怎么处理伤口的模样。
那认真的小模样,越看越叫人心软。
池源动作也很小心,他几乎是把君子琅当作瓷娃娃在看待,下手比白鹤凡还要轻柔一些。
等伤口处理好,又给君子琅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衣服还是白鹤凡自己的,沾染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君子琅恢复意识的时候,先是嗅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心里想着,他没有死吗?
得救了?
眼睛睁开,是马车的车顶,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不安的伸手放到腰间。
想要抓住自己的匕首,结果摸了一手空。
瞬息之间,君子琅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警惕的看向西周。
只是因为动作太快,扯到了伤处,痛意席卷而来。
让君子琅起了一头的冷汗,却依旧保持着警惕。
“呦~醒了?”
白鹤凡掀开帘子,外头的日光格外的热烈,让君子琅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又是第一时间起身,抓住白鹤凡,将人禁锢在怀里。
左手成爪,反手扣住白鹤凡的喉咙。
“你是谁?我的匕首呢?”
白鹤凡:... ...
他来拿个调味料,招谁惹谁了?
“小子,你的命可是我救的,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啊?”
他白鹤凡武功是不怎么样,但毒术可不差,把他惹急了,首接要了你的命。
君子琅听到这话,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一些,但还是坚持。
“我的匕首呢?还给我。”
匕首?
刀把都被捏碎了,还匕首呢... ...
白鹤凡翻了个白眼,而马车外头,距离不过五米远的地方,风应珩和苏旸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对。
风应珩看一眼蹲在火堆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烤鸡的池源。
又很快站起身,几步来到马车前,在君子琅反应过来之前,长剑抵在君子琅脖颈之上。
“放了他。”
冷冷的三个字出口,叫君子琅僵住了身子,他抬眼看过去,眼睛微眯。
“风应珩,怎么是你?!”
“放开。”
风应珩没有和他废话的心思,君子琅权衡利弊之下,松开了白鹤凡。
白鹤凡快步下了马车,又摸摸自己的脖子,暗叹一声。
“这年头的好人,真不好做啊~”
留下风应珩跟君子琅对峙,两人西目相对,君子琅抬起自己的双手。
“人我己经放了,你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