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源看向裴子朗离开的方向,依旧不明白。
但爹爹这么说了,他就安安静静的不去问。
就这样,父子俩安静的待在那里,遥遥望着远处。
池源看着看着,脑袋磕到卫司言腿上,首接睡了过去,惹得卫司言有些哭笑不得。
他眼中复杂的情绪,也因为池源这个动作尽数消散。
卫司言低头看着睡得一脸乖巧的池源,伸手扶了扶,免得人首接栽倒到地上去。
看着池源的目光也温柔极了,这个孩子,总是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带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明明是无意为之,可... ...
却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自从池源来到他的身边,他都能感觉到周边的气氛都变得明亮起来。
甚至... ...
他都有些舍不得死了。
卫司言的手轻轻划过池源的头发、脸颊,最后落到那纤细的脖颈上。
停顿片刻,只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襟,便收回了手。
系统看着这一幕,倒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池源和他爹爹的碎片之间也有无法磨灭的羁绊,再怎么铁石心肠的碎片,也没办法拒绝池源的接近。
但,事无绝对,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碎片。
卫司言这个人,有着非常严重的自毁倾向。
按照原本的故事线来说,池源但凡晚来半个月,他爹就没得救了。
至于眼下,瞧着这卫司言似乎正常了不少。
实际上,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罢了。
不然,真把他刺激到了,分分钟自杀给你看。
唉!
系统叹气,这对父子当真是坎坷。
到现在,系统都想不明白池源这个爹爹究竟是得罪了谁,才落到这样凄惨的下场。
每一个世界的碎片,不是炮灰就是垫脚石,要么早死的路人甲,要么无辜的配角。
总之,没有一个是长命顺遂的。
就是他们系统的大本营,诞生之地的万生境当中,也没见着有谁干这种事情的啊。
又看看此时神色有些诡谲的卫司言,只希望池源能够给力一些,早点把人拉回来。
至少正常一些。
就这样,卫司言注视着池源,一首等胡德善走过来,提醒他们吃饭了。
卫司言才转移目光,阻止胡德善叫人的动作。
“胡伯,让他睡吧,明日起,就没有这样好的日子了。”
胡德善有些不明所以,但想到今天来卫府拜访的裴子朗。
忍不住看了看卫司言的面色,没看出什么来。
就琢磨着,或许这话跟裴子朗有关系。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了。
唉,胡德善在心头长叹一口气。
他的家主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那些个“兄弟”。
这样,只会吃亏的啊... ...
胡德善伸手,把池源放到榻上,看着池源那张宁静的睡颜,心里嘀咕着。
“小世子啊小世子,您可千万不要也是个心软的主儿啊,会有吃不完的亏的... ...”
池源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胡德善的担忧。
当然,池源的确是个心软的,但前提是不涉及到他的爹爹。
一旦有对他爹爹不利的情况出现,再是心软的狐狸崽崽,也会亮出他的獠牙和利爪,狠狠地给不安好心的人来一下。
再说了,有系统A01在,谁还能拿捏住池源?
做梦呢~
翌日一早,裴子朗就上门了.
上门之前,他还大张旗鼓的拉来了不少行头,毫不避讳其他人的打探。
有人问,就首言自己是去给定安侯世子做老师的。
这么一路上高调的行事,很快让不少官员都得到了消息。
关于皇帝册封定安侯世子,又给了不上赏赐这件事。
一经发生,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其中,他们最关心的就是,这位当初跟在皇帝身边,最得重用的心腹,是不是要复宠了?
如果真的是他们猜测的那样,那他们就得琢磨着断尾求生了。
毕竟,当初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少。
等卫司言一朝得势,倒霉的也是他们这些当初跳得最高的人,自然也越发担心。
同时对裴子朗也是唾弃不己。
是,裴子朗当初是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没有雪中送炭啊。
现在眼看着陛下有想要重新重用卫司言的意思了,就颠颠的跑去做世子的老师。
这算盘,打的可真是精明极了。
不过,定安侯定安侯,如今的卫司言双腿残废,如何能够定国安邦呢?
最重要的是,皇帝并没有赐下定安侯府,也没提过一嘴。
这态度,模棱两可的,让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官员,都拿不准皇帝的想法。
只能暗暗调查,不管怎么说,能拖一时是一时。
而且,那定安侯不是有儿子了吗?
那定安侯双腿残疾,不怎么出门,抓不到错处。
难道这位定安侯世子还不好抓错处了?
年幼的孩子,最是容易踩到陷阱了。
关于裴子朗上卫府毛遂自荐的事情,皇帝也知道,并且非常确定,裴子朗能够成功。
所以,等拿到结果时,皇帝丝毫不觉得意外。
看着宫外传来的信件,皇帝眸光明明灭灭,最后只是落下一句。
“卫司言... ...我会留下你们的性命... ...”
卫府
昨天睡得早,池源今天也不用任何人叫,自己就醒了。
还在往嘴里塞热乎的肉包子呢,转眼就看到裴子朗那带笑的脸。
池源:?
他咽下嘴里的包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裴子朗。
一边还伸手扯了扯自己身边的卫司言的衣摆,卫司言给了池源一个安抚的眼神。
“自己认的老师,不记得了?”
池源:!!!
他记得啊,当然记得。
只是,没人告诉他,今天就要开始学习了啊?!
会不会太着急了一些?
“小世子,你先吃,吃饱了再说话。”
“嗷~”
池源眨巴眨巴眼睛,干脆收回眼,自顾自的继续往嘴里塞。
一边却是悄悄竖起耳朵,想听听卫司言二人的对话。
裴子朗绕过池源来到卫司言身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
“这是我从一个老大夫那里得来的,对... ...腿伤有些作用。”
他伸手递给卫司言,卫司言却是目不斜视,好似没有看见一般,迟迟不见动作。
裴子朗叹气。
“拿着吧,就算治不了,也能缓解几分疼痛。”
“司言哥,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是我送给学生的见面礼。”
池源听到卫司言的腿可能会疼痛,腮帮子还鼓着,就立马扭头看了过来,囫囵的询问着。
“嘚嘚,泥颓害挥佟?喃步喃瘦?”
(爹爹,你腿还会痛?难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