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的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疾言厉色了,甚至还带着池源往后退了退。
邵雩见此,只得停下脚步,一边迟疑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随即凑到衣服上闻了闻,大概是刚才那股臭味把他的嗅觉系统给搞宕机了。
他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还一脸疑惑的看向楚昭。
“怎么了?”
楚昭眼睛瞪大,仿佛在说,你还能问出这个问题来?
“你身上这威力,堪比炸十个粪坑。”
“我说邵雩,你鼻子不会坏了吧?闻不到一点儿?”
邵雩:... ...
他还真没有闻到,难道真的是鼻子出问题了?
这么想着,邵雩又做了几个嗅闻的动作。
看得楚昭因为那偶尔被风吹过来的臭味,而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正想带着池源离邵雩再远一些,池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防毒面具,递给了楚昭。
“粑粑,泥戴这个,就不怕臭臭啦~”
按照池源的心思,是肯定不会想到收集防毒面具这样的东西的。
现在拿出来的,是系统友情提供的。
楚昭也没有任何疑惑,当即戴上防毒面具。
也没有深究池源从哪里得来的,只是恢复一派轻松的模样,朝邵雩继续说着。
“邵雩,你有话首接说就是,我们还是保持一下距离。”
“免得你身上的味道传到我身上来了,我可受不了。”
邵雩:... ...
你礼貌吗?
我问你,你礼貌吗?!
看着面无表情的邵雩,楚昭成功解锁了让对方用脸骂人的成就。
饶是如此,楚昭还是决定要保持距离。
有句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他就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邵雩站在原地,安静了许久,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才缓缓开口。
“源源,那个树洞下面,是什么?”
他问的是池源,但回答的却是楚昭。
刚才池源把里面的东西都告诉楚昭了,现在楚昭戴着防毒面具,根本不用担心那股臭味。
所以一张嘴,嘚吧嘚的就说出来了。
说完,邵雩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落下第二句问话。
“刚才,是源源你的杰作吗?你做了什么?那东西还有用吗?”
池源摇摇小脑袋。
“葡萄给了源源东西,源源丢进去,那个聚阴阵就没啦~”
“葡萄还说,这么做,对方会受到反噬哒!”
“很难受喔~”
葡萄?
邵雩和楚昭皆是一愣,邵雩疑惑的目光看向楚昭,想要从楚昭这里得到答案。
但对上的,是楚昭同样疑惑的神色。
这... ...
楚昭脑子迷糊了一瞬,随即按照池源那天马行空的想法去想事情。
好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低头看向池源。
“源源是看过《狐狸与葡萄》的故事,所以想了个葡萄的名字吧?”
啊?
池源仰起小脸,有些迷茫,什么《狐狸与葡萄》?
什么故事?
他和葡萄的故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谁啊?这么厉害吗?
哇~源源想看那个腻害的人!
就在池源脑洞大开的时候,系统忍不住出来给池源科普起了这个《狐狸与葡萄》的故事。
总之就是一个饿肚子的狐狸跑到了果园里,想要吃葡萄架上的葡萄。
但不管它怎么努力都吃不到,于是只能放弃,并说葡萄肯定是酸的。
也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由来。
池源听完这个小故事后,突兀的想起自己最开始遇到系统的时候。
想着,小手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嘟囔一句。
“葡萄不好吃。”
硬硬的,都快把他那口小尖牙给崩了。
【... ...】
【源源,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因为自己得不到就去诋毁对方,也不要自欺欺人,和葡萄好不好吃没有关系。】
“哦。”
池源乖乖应声,然后看向楚昭,想要解释自己说的那个葡萄,不是那个酸葡萄。
但此时的楚昭己经确定了是这么回事,还和邵雩解释了一下。
于是两个大人对这个说法都深信不疑,池源只能撅着小嘴,就此作罢。
主要是系统也拦着他,不让他把事情说那么清楚。
池源趴在楚昭肩头,小手在楚昭背上画着圈圈。
这是他从一个动画片里学到的,现在他们三个站在一边,池源一个人站在一边。
所以,他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源源要诅咒本系统大人什么呀?】
系统好奇,按照池源现在的年纪和记忆,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诅咒话来。
池源画圈圈的动作一顿,大眼睛转动个不停,好像在思考。
好一会儿,他嘴里嘟嘟囔囔着。
“画个圈圈诅咒葡萄,嗯,葡萄给源源吃饱饱,帮源源找爹爹,保护源源,源源不能恩将仇报,源源不诅咒葡萄了。”
“画个圈圈诅咒粑粑,嗯,粑粑对源源好,很好很好,粑粑好,源源诅咒源源坏,源源不诅咒粑粑了。”
“画个圈圈诅咒鱼鱼,鱼鱼坏,鱼鱼算计粑粑,还算计源源,但是鱼鱼给源源买棉花糖... ...那就诅咒鱼鱼永远不能吃棉花糖... ...”
嘀嘀咕咕半晌,最后只诅咒了一个人,而这个诅咒对对方来说,形同没有。
系统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软软~
别问系统有没有心,这是一种感受,不是有心才能心软软。
在池源和系统插科打诨之下,楚昭和邵雩又说了几句话,随即楚昭带着池源打车回了家。
关于这次的命案,自然也不是楚昭能够上手去查的。
倒是邵雩,有将近大半个月没有出现在父子二人面前,不过倒是隔三岔五的打电话过来。
大概是知道池源对这次的案件挺感兴趣的,就会说一说进度。
至于邵雩本人,待在他家的别墅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
没办法,他身上的臭味真的跟腌入味了一般,不管怎么搓洗都散不去。
要是想要用香水遮掩,那才叫真正的绝望。
一喷上香水,就跟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一般,身上的臭味不减反增。
无奈之下,邵雩只得来到这还没有开发的半山别墅单独住下。
周围也没人,自然不会引得其他人的不满。
就这样,花了足足大半个月的时间,这股味道才散了个干净。
最绝望的是后面那几天,邵雩的嗅觉恢复了,但对他本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坏事儿了。
总之,再次见到邵雩时,楚昭还以为丧尸来了呢,吓了一大跳。
首接把自己刚学会画的镇鬼符贴到了邵雩额头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