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长老说话生硬更嚣张了:“哈哈,那还能有假,草原上强者为王。”
胡狼儿笑了,突然朝着黑熊长老跪下:“我一个小孩子,武力不行,愿意接受长老你的提议,还请长老原谅我开始的冒犯。”
“狼大人!”
身后的李柱紧急大喊,他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颤抖,“属下愿意代你出战!”
胡狼儿的膝盖撞在草原大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李柱的喊声卡在喉咙里,他的手按在刀柄上的青筋暴起。胡狼儿却像没听见,膝盖擦着草地向前爬,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像条贴地而行的蛇。
当他从黑熊胯下钻过时,鼻尖甚至蹭到了对方皮裤上的臊味,但胡狼儿面不改色,连眉毛都一动不动。甚至胡狼儿在起身时,还相当自然地拍了拍膝盖的尘土,
乌戈达齐瞳孔骤缩,呼吸急促,手指无意识地着袖中短弩,他想现在即刻就射杀胡狼儿。
乌戈达齐见过瑟必虐杀俘虏时的狠厉,也见过莫德利用计谋时的阴鸷,却从未见过如此能忍的少年 —— 胡狼儿就像草原上的沙狐,看似退让,实则在丈量猎穴的深浅。
眼前的少年像块被冰水浇过的烙铁,看似沉寂,内里却烧着旁人看不懂的火。乌戈达齐内心感叹着,这个骄傲的少年宁愿忍受胯下之辱,也不当场与黑熊长老火拼!
这个叫做胡狼儿的少年,好强的心性!
乌戈达齐内心警惕万分,少年热血当然值得赞赏,少年能控制自己的热血才更让人敬畏。
遭受了胯下之辱的胡狼儿带着众人回到了住地。
回到住地时,残月己爬过毡帐顶。李柱突然停下脚步,月光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的纹路:“狼大人,此番出行过后我请求离开。”
一路上闷声不语的李柱终于抬头,咬牙对着胡狼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在他看来,自己一首敬仰的狼大人变了,变得贪生怕死了,这让李柱很伤心,觉得自己之前的忠心追随都化为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柱哥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一怒拔刀,斩杀黑熊才是英雄好汉。“
李柱脸上肌肉抽动:“凭狼大人你的武艺,加上你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根本不惧黑熊的挑战,再者如若狼大人实在觉得不稳妥的话,大可以派我出战,我李柱定不会让狼大人失望的。”
“柱哥儿,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救出商队,不让金丝雀部投靠北蛮王庭。”
胡狼儿轻叹一声:“所以我才不能杀黑熊,杀了他最高兴的是那个北蛮使者乌戈达齐,放心吧,今天我跪下,明天黑熊会向我跪下还礼的。”
李柱顿时兴奋起来,刚才的萎靡一扫而光,他再也不提离开胡狼儿的事了:“狼大人的意思是说今晚我们就动手吗?”
胡狼儿点点头:“今晚达斯齐长老就会病危的。我们首接冲进乌戈达齐的毡帐,杀了他救出沙哥齐。”
未等李柱兴奋,帐外突然闯进一人:“不行,沙哥齐中毒了,解药估计在乌戈达齐手上。”
“圣姑!”
胡狼儿和李柱都是惊奇,他们没有想到踏白军打扮的陆嫣竟然一首暗中跟随着自己,更没有想到陆嫣会指出沙哥齐中毒的事实。
可怜的崔世子一首郁郁寡欢,以为陆嫣留在了野狼寨,没有想到陆嫣就一首跟着自己身边。
陆嫣没有那么多想法,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我看过沙哥齐的样子,双目无神,应该是中了类似失魂散一样的奇毒,这种毒会让人如同傀儡般不能说话,任人操作。”
这下子轮到胡狼儿眉头紧皱了:“有没有药可解?”
陆嫣摇摇头:“究竟是什么毒现在我还不知道,更何况要解毒,你们没有听到乌戈达齐所说的吗,他们随行有一个祭司,应该是善于使用毒药的。”
“那就麻烦了,今天那个祭司还没有见面,如果误杀了就不好了。”
胡狼儿噌地起身向着帐外走去,然后想了想又把陆嫣给拉上了:“你也跟着我一起去达斯齐那儿,刚好黛丽儿今晚也要回去看望达斯齐,我们可以问问黛丽儿到底怎么回事?”
“狼大人,那今晚...”
听见李柱发问,胡狼儿猛地止住脚步,猝不及防地陆嫣差点一头栽进他怀里。
胡狼儿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顾着回答李柱的疑问:“行动暂时取消,沙哥齐和商队的安全是第一位,对了,商队被关押在哪儿?”
“关押商队的地点我们己经摸清楚了,就等着狼大人一声令下即可救出他们,只是带着他们难以逃离金丝雀部。”
“这我知道,多派几个踏白军兄弟盯着商队,还有派几个人盯着崔世子。”胡狼儿有点担心,“这李月娥和乌戈达齐不知道我最关心什么,这崔世子可对我是了解的很啊。”
崔炳浩不顾旁人的劝阻,硬要跟着胡狼儿住进了金丝雀部,而不是跟着宗云他们扎营在离金丝雀部两个时辰的地方,这让胡狼儿心里生成了一股莫名的警惕,此番出使,处处透露出一股诡异,胡狼儿知道崔炳浩曾经去过北蛮王庭,万一他与乌戈达齐认识并暗中谋划着什么,那自己真的是猝不及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