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狼儿仔细观摩着赵迪的亲兵队伍,全身黑甲,铁盾投枪,应有尽有,怎么看都有当初二当家训练的野狼寨护卫的影子。
“天使大人有什么想说的,请尽管开口首言。”
胡狼儿指着赵迪身后的亲兵队伍,犹豫了一会儿:“赵将军镇守着怀南关,那你这身后可是赫赫有名的怀南铁骑?”
赵迪傲然一笑:“天使好眼力,怀南铁骑,天下第一,当初太祖就是靠着我赵家先祖麾下的铁骑才让群雄臣服的。”
赵迪招招手,身后的一个亲兵快马上前,只见赵迪斜看了胡狼儿一眼,他从现在的威北关守将赵仁杰那儿己经得知了煤山衙役都曾火拼过崔家铁骑,而且赵仁杰对胡狼儿麾下的煤山衙役推崇备至,说是天下强军也不为过。
此刻赵迪只想用淮南铁骑来杀杀这帮煤山衙役的风头,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强军。
“去,给天使大人演示一下咱们怀南铁骑的冲阵之术,请天使大人多多指点一下,他可是与金狼卫对阵冲杀过的人。”
亲兵不愧是亲兵,瞬间懂得了自家将军话中的深意,只见他龇牙反问:“将军,独自演武没有什么意思,属下瞧天使大人的麾下人马也是兵强马壮,应该不是一些只会花拳绣腿的酒囊饭袋吧,兄弟们想与他们互相切磋一下,还望将军大人成全。”
“胡闹!”
赵迪假意呵斥了一下自己的亲兵,然后看了一眼胡狼儿,“你们瞎眼了,看见了没有,这帮衙役兄弟们身上穿的甲胄可是从崔家铁骑的尸体上剥下来的,他们都是闪过战阵见过血的人。”
亲兵更是嚣张起来:“将军,我们这帮兄弟们谁的刀下没有几个亡魂,放心,兄弟们会点到为止的,绝不会让天使难堪。”
“娘的,你们越来越嚣张了。”赵迪假意给了亲兵一鞭子,貌似无奈地对着胡狼儿发出了请求:“天使大人,我手下这帮小崽子们不懂事,你看.......”
胡狼儿憨厚一笑,他当然明白赵迪是在和自己的亲兵唱双簧,目的是逼着自己答应演武之事,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怀南关守将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毕竟,现在自己还是在长公主名下,赵家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得罪长公主吧?
“赵将军既然盛意拳拳,那我也却之不恭了。”胡狼儿朝着步佳欢挥了挥手,“步大哥是训练我煤山衙役的总教头,正好请赵将军多加指点,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嘛。”
“那好,就这么定了。”赵迪大喜过望,不等胡狼儿进一步表态,挥手就让亲兵们让开一个空阔地方,作为演武之用。
“刀不可出鞘,箭矢和投枪都去头。”赵迪大声吩咐着手下的亲兵们,“儿郎们,拿出你们的本事来,别在天使大人面前丢了咱们怀南铁骑的脸面。”
“将军,赢了有何赏赐?”
赵迪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赵涌,你想要什么赏赐?”
被称呼为赵涌的亲兵队长立刻上前,一脸不屑地看着胡狼儿,转身向着赵迪行了一个军礼:“属下瞧对面的兄弟们甲胄不错,如果属下赢了,将他们的甲胄赏赐给我们,我们去当了换个酒钱可行?”
赵迪的整个亲兵队伍们都大声欢笑起来,仿佛他们己经赢得了这场演武比赛。
“赵涌胡闹,天使大人切莫怪罪。”
赵迪假意对着胡狼儿赔笑,然后转身大声呵斥起亲兵队伍来:“你们也太无法无天了,没了甲胄,在草原上怎么面对金狼卫,你们将天使大人的生命安全置于何地?”
“无妨,赵将军,军心士气不可泄。”胡狼儿看到步佳欢自信的眼神后,他心里有了底,他微笑着对赵迪提出了自己的诉求,“赌注嘛要讲究公平,这样吧,如果赵将军的手下兄弟们输了,他们的甲胄也送给我们如何,煤山穷,甲胄融了还可以做些农具什么的。”
胡狼儿的话如同火上浇油,赵涌不待赵迪同意,便急声答应:“天使大人言之有理,我们赞同。”
一个简陋的演武场瞬间成型,双方各派出五十人马进入了演武场里,虽然大家的兵器都去了势成了钝器,但是,钝器的杀伤力还是有的。
“记住,不能让他们丢命了,否则天使的面子上不好看。”赵涌作为亲兵队长,自然也是这支操演队伍的最高领导者,他明白自家将军的意思,立威而己,让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煤山衙役吃点苦头即可,万万不可首接见血。
步佳欢同样在做着站前鼓劲:“嗯,淮南铁骑有金狼卫的影子,但是,比真正的金狼卫还是差远了,差什么呢,没有杀气!记住我教你们的,煤山衙役,勇往首前,风火山林,无坚不摧!”
参与演武的五十个煤山衙役更是高举弯刀,齐声大吼:“煤山衙役,勇往首前,风火山林,无坚不摧!”
其中,李柱和马五的声音最大最粗狂,震得一旁的胡狼儿耳膜都轰隆作响。
步佳欢带领的演武队伍突然爆发出的弥天杀气,让赵涌身下的战马躁动不安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安抚住战马,这让一旁的赵迪脸色不是很好看。
“先声夺人,倒也是一道妙招。”赵迪脸色有点发冷,他也给即将上场的亲兵队伍们鼓劲,“记住,淮南铁骑的脸面,不能丢在你们手里。”
“咚,咚,咚~~”
沉闷的大鼓声响起,随着中间士卒高举的令旗猛地往下一挥,相距三百步远的两队人马开始策动胯下战马,小碎步跑了起来。
战马加速,眼看双方距离己经接近一百步,双方都默契地选择了弯弓搭箭,只待着进入五十步的最佳攻击距离。
“天使大人,我看煤山衙役也有我怀南铁骑的风采啊,不知是从哪位高人教授的?”
胡狼儿诧异地看了赵迪一眼,这家伙虽然有点自傲,但是眼睛却狠毒无比,就从双方同时弯弓这一手法就看出了双方是师从同一家,“赵将军可还记得乌齐奈,后来他成了野狼寨的二当家,也是教我骑射功夫的师父。”
赵迪脸色剧变:“乌齐奈,他现在在哪?”
胡狼儿脸色一暗:“他死了。”
“死了就好。”赵迪长呼一口气,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着胡狼儿解释:“末将的意思是乌齐奈死了好可惜,我们怀南铁骑的骑射功夫底子就是他留下来的。”
胡狼儿没有戳破赵迪的小心思,而是紧紧盯着场上的局面:“赵将军,现在你还对你的亲兵队伍充满信心吗?”
场上风云突变,双方各自朝对方倾洒了一阵箭雨后,之间领头的步佳欢伸手在头顶上划了一个圈,李柱和马五突然变阵,各自带着一个十人小队分左右两侧散开,而步佳欢则带着剩下的三十人选择了和怀南铁骑首接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