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第一个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落在卧室的地毯上。林清禾是被阳台上的鸟鸣叫醒的，她翻了个身，身边的位置己经空了，只剩下残留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香气。
“醒了？”顾衍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清晨的微哑。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清禾披着一件他的西装外套，赤着脚，轻轻地走到客厅。她的目光落在了开放式厨房的岛台前，只见他正站在那里，略显笨拙地煎着鸡蛋。
锅里的蛋液溅到了锅沿，他微微皱眉，小心翼翼地用铲子将其刮去。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柔和的线条，仿佛一幅美丽的画作。
清禾静静地看着他，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她缓缓走过去，轻声说道：“我来吧。”
他闻声转过头来，看到清禾，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将铲子递给清禾，站在一旁看着她熟练地操作。
清禾接过铲子，轻松地将鸡蛋翻了个面。鸡蛋的表面呈现出金黄的色泽，边缘微微焦脆，散发着的香气。
“师父说，煎蛋要小火，不然火气重。”清禾微笑着解释道，她的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顾衍辰靠在岛台上，看着她系着他的领带当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她的帆布包放在餐桌旁，露出半截桃木簪；阳台的花架上，除了他买的玫瑰，还摆着几盆刚栽的薄荷和紫苏——是清禾说“煮面时放一点，通气”。
这个家，因为她的到来，多了些草木的清气，也多了些烟火的暖。
早餐是清禾做的阳春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撒上紫苏叶，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顾衍辰吃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你的首播今天还开吗？”
“嗯，昨天答应了一个姐姐，帮她看看孩子的学业。”清禾喝了口面汤，眼睛亮了，“对了，我想把阳台再扩出一块，种点草药，像山上那样，随时能摘来用。”
“好。”顾衍辰没犹豫，“下午让工人来弄，弄成你喜欢的样子。”
他知道，她心里始终念着山上的草木。与其让她怀念，不如把山“搬”进家里。
下午，清禾坐在阳台新搭的木架旁，给刚种下的艾草浇水。手机架在旁边，正在首播。屏幕里，一个妈妈焦急地举着手机，镜头对着书桌前的小男孩——孩子正趴在桌上，对着习题册愁眉苦脸，手里的铅笔转得飞快。
“清禾老师，你看他是不是没读书的命啊？天天写作业写到哭，我都快急死了！”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清禾看着屏幕里的小男孩，他眉骨很高，眼神亮，只是眉心有层淡淡的倦气，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他书桌上的台灯，是不是太亮了？”她忽然问。
妈妈愣了一下：“是啊，我特意买的护眼灯，说亮堂看得清……”
“太亮了伤神。”清禾笑了笑，“你把台灯换成暖黄色的，再在他笔筒里插支薰衣草，晚上睡前给他泡杯洋甘菊茶。他不是笨，是神思太躁，定不下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对了，他书包侧袋里，是不是藏着本漫画？你别没收，告诉他‘写完作业看半小时’，试试？”
【！！！真的！我儿子昨天刚买了本漫画，藏在书包里！】妈妈的弹幕瞬间弹出来，【清禾老师怎么知道的？】
【我家孩子也这样！马上去买薰衣草！】
【这主播太神了，不是算卦，是懂孩子啊】
顾衍辰处理完工作，从书房出来时，就看到清禾对着手机笑，阳光落在她发顶，像镀了层金边。他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水壶，帮她给草药浇水：“结束了？”
“嗯，那个妈妈说晚上试试。”清禾关掉首播，抬头看他，“你忙完了？我给你按按吧，看你眉头皱着，气不顺。”
她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指尖搭在他的肩颈，轻轻按揉。力道不重，却带着股说不清的舒服，像山间的清泉流过紧绷的肌肉。顾衍辰闭着眼，闻着她身上的草药香混着阳光的味道，连日来的疲惫都散了。
“对了，”他忽然开口，“下周有个合作方来谈项目，姓刘，你帮我看看？”
“观气吗？”清禾的指尖顿了顿，“可以啊，不过要见了人才行。”
顾衍辰低笑：“怕我被人骗？”
“不是，”清禾认真道，“有些人看着和善，气却带尖，像带刺的藤，会缠人。我帮你看看，提前避着点。”
她的关心首白又真诚，像山间的风，不带半点拐弯。顾衍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好，听你的。”
傍晚，清禾收到一个包裹，是师父寄来的，里面是些晒干的灵芝和一本新的医书，扉页上写着：“尘世烟火暖，草木亦有情，守好眼前人，便是最好的修行。”
清禾把灵芝放进密封罐，摆在厨房的柜子里，和顾衍辰买的咖啡豆挨在一起。她忽然想起下山那天，师父说“红尘里有你要的答案”。
现在她懂了，答案不在卦签里，不在符咒中，在清晨煎蛋的烟火里，在他替她浇水的草药旁，在他皱眉听她讲“观气”时的认真里，在两人指尖相触的每一个瞬间里。
顾衍辰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在想什么？”
“在想，”清禾转身，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师父说得对，这里真好。”
真好，有草木清气，有烟火暖香，有他。
夜色渐浓，阳台上的薄荷在晚风里轻轻摇晃，送来淡淡的香气。客厅的灯光暖黄，清禾靠在顾衍辰怀里，翻着师父寄来的医书，他则低头看着平板上的文件，偶尔抬头听她说“这个草药能安神”，然后应一声“记下来了”。
手腕上的红绳轻轻缠在一起，像两根早就该生长在一起的藤蔓，在这尘世的烟火里，缠缠绕绕，岁岁年年。
下山第五十天，林清禾在她的红尘里，找到了最好的修行——不是算尽姻缘，不是驱尽邪祟，是和眼前这个人一起，把日子过成草药混着烟火的香，把岁月过成红绳缠着同心佩的暖。
而这，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