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呼救

2025-08-21 2273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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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叫在狭小的石屋内回荡,却显得如此微弱无力,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被西壁冰冷的石头和厚重的寂静吞噬殆尽。

是的,现在己是高原的深冬!能迁徙的牧民,早己赶着牛羊,像躲避瘟疫般逃向了山后那传说中积雪稍薄的牧场。

此刻,整个河坡村这片被遗忘的角落,除了那个不知在何处玩耍、懵懂无知的宋大强,以及那个还在遥远束河村为一口吃食挣扎、归期未卜的扎西更登,再无其他活物!

她的呼救,注定是徒劳的悲鸣。这间小小的、曾经被她视为“避风港”的石屋,此刻己化作一座与世隔绝的冰冷囚笼,而眼前这个狞笑着逼近的男人,便是唯一的、凶残的狱卒。煨桑炉的火苗,映着他扭曲的面孔,也映着她眼中彻底破碎的世界。

仓及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珠,此刻像两颗烧红的炭球,死死钉在简易床板上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赵晓珍蜷缩着,如同一只误入狼穴、被逼到绝境的幼鹿,惊恐无助的眼神里倒映着仓及那张因欲望而扭曲膨胀的肥脸。

在他眼中,眼前这具纤细柔韧的身体,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汪清澈见底、未曾被高原风沙彻底侵染的江南春水。

他伸出那双油腻肮脏、粗壮如熊掌般的大手,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贪婪,仿佛要将这“水”彻底搅浑、撕裂、揉碎,再囫囵吞下,好品咂那臆想中独有的、带着异乡风情的甘甜。

他猛地欺身上前,像老鹰抓小鸡般,一把将赵晓珍从床上粗暴地拎起。

那轻飘飘的分量,更激起了他蹂躏的。

赵晓珍被这蛮力拽得双脚离地,惊恐的摇头如同风中残柳,破碎的哀求声从颤抖的唇瓣间挤出:“不……不要……”

仓及狞笑着,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赵晓珍扑腾挣扎的双腕,那点微弱的反抗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徒增其暴虐的。

另一只油腻肥厚的手则迫不及待地抓向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棉袄,如同饿狼撕扯猎物的皮毛,粗野地撕扯起来。

布帛破裂的“刺啦”声,在狭小的石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贪婪地感受着指下传来的温软细腻的触感,这女人,果然如同剥开粗糙外皮的嫩葱,或是深藏蚌壳的珍珠,那内里的莹润,光凭想象就足以令他口干舌燥,浑身血液都往一处涌去。

越是急切,动作便越是慌乱笨拙,再加上赵晓珍绝望中爆发的扭打踢蹬,竟让他一时不得要领,这挫败感如同油泼在火苗上,瞬间点燃了他心头的狂躁与暴怒。

赵晓珍己然陷入彻底的绝望深渊。眼前这张横肉堆积、油光发亮的肥脸,写满了最原始、最赤裸的贪婪,那双暴突的、几乎要跳出眼眶的眼球里,只剩下纯粹的光芒,哪里还有半分人的理性?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南方女子,纤细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全身的力气在对方铁塔般的身躯面前,渺小得可笑。

更让她窒息的是仓及身上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息——那是过期酥油腐败的酸臭,混合着牲畜粪便的腥臊,再裹挟着汗液发酵的馊味,如同一个移动的垃圾堆,熏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又怕又怒之下,一个尖锐的念头刺破混沌的脑海:“该死的扎西!你这闷葫芦死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要护着我们娘俩吗?不是说要做强强的阿爸拉吗?你的誓言呢?你的拳头呢?!”这无声的呐喊,带着血泪的控诉。

“啊——!放开我!”

极致的恐惧与屈辱终于冲破了喉咙,化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她如同濒死的困兽,爆发出最后的气力,手足并用,不顾一切地乱踢乱蹬起来!

仓及猝不及防,小腹和腿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这意料之外的反抗,如同被卑微的虫蚁咬伤,瞬间点燃了他狂暴的怒火。

“贱人!还敢撒野?!”他怒骂一声,如同被激怒的棕熊,猛地俯身,一只巨掌铁箍般死死钳住赵晓珍一条奋力踢蹬的修长小腿,粗暴地将她按回床板。

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呼啸的风声,恶狠狠地朝着赵晓珍那张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俏脸,狠狠扇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如同惊雷炸在赵晓珍的耳畔。眼前瞬间金星乱舞,耳朵里像是塞进了整个喇嘛寺的法器,锣钹铙镲齐鸣,震得她颅骨嗡嗡作响。

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床板上,绽开一朵刺目的猩红。

她知道,那是血。口腔里弥漫开的腥甜,是屈辱的味道,是暴力的印记。

“扎西更登……你在哪儿?!扎西……你在哪儿啊!”剧烈的头痛和巨大的屈辱感,如同两把钝刀在切割她的神经,涕泪瞬间决堤,混合着嘴角的血迹,糊满了她的脸颊。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嘶声哭喊,那声音破碎而绝望,穿透石壁,在风雪中飘散:“你不是说……我是你的阿佳吗?你不是说……你是宋大强的阿爸拉吗?!现在……你的阿姐……你的阿佳……被人踩在泥里……你死到哪里去了?!”

仓及见这女人挨了打还不“老实”,还敢呼喊那个让他又嫉又恨的名字,眼中凶光更盛。他抓住赵晓珍小腿的手猛地发力,像拖拽一件破麻袋般,将她整个人狠狠拖到自己近前。那股混合着血腥、泪水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非但没有让他心软,反而刺激得他更加亢奋。

“哼!叫魂也没用!”他狞笑着,再次扬起那只沾着血迹的肥手,用尽力气,朝着那张泪血模糊的脸庞,又是狠狠一记耳光!

“砰!”

这一下,力道更猛!赵晓珍只觉得半边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中,眼前骤然一黑,无数细小的黑色斑点疯狂飞舞,视线彻底模糊。脑袋里仿佛有千万只狂蜂在乱舞、冲撞,嗡嗡作响,搅得她意识混沌,天旋地转,连疼痛都似乎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