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恩挣扎着要起来,阿斯兰托着她的屁股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白恩凑近阿斯兰的耳朵。
“你偷走了我的心。”
“恩恩,心脏是不能被偷走的,你会死的。”
白恩哎呀一声,她好不容易想出来这一句油腻腻的小情话,阿斯兰怎么一点都不领情。
她神神秘秘的又凑近阿斯兰的耳朵。
“我说的不是那个心,是另外一种心。”
阿斯兰听不懂白恩在说什么。
兽人都只有一颗心脏,只要心没有了肯定会死。
他不允许任何人偷走恩恩的心。
如果有人偷走白恩的心,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那个人。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人偷走你的心。”
她好像不是要这个答案来着……
白恩努力的思考着,但是脑子里面好像被什么糊成一团了。
她想做什么来着。
白恩安静了没两分钟,酒精上头又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那阿斯兰,我偷走你的心怎么样?”
阿斯兰沉默半晌,低头沉思。
“等你绝对安全的时候,如果你想要…”
也许是阿斯兰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白恩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巴。
她的心脏一下子跳得好快。
总觉得她知道答案了但是不敢听。
她蹬了蹬腿,不舒服的扭了扭。
“你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
“好。”
阿斯兰把白恩轻轻放在地上,她首接脚下一软,好在阿斯兰一首搂着她,这才没摔个狗吃屎。
白恩的手搭在阿斯兰的肘弯,一首站不稳的向前倾。
“我想自己站着,我可以。”
喝醉了酒的人想干个什么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阿斯兰半跪在她面前,指尖虚虚悬在她胳膊旁,怕她站不稳又怕碰了让她不高兴。
“阿斯兰,我告诉你哦。”
“你让我想想。”
月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阿斯兰没打断她的话,只是静静听着。
“他们都说你凶,你哪里哪里不好,你是坏蛋,可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温柔的人。”
“没有你我肯定早就死掉了。”
白恩晃了晃身子,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耳朵,力道带着醉后的蛮横,“阿斯兰,我喜欢你,喜欢到别人说你不好的时候,我就想把他们通通打死。”
“我想你受欢迎,我想你快乐,我想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豹子。”
“最幸福的大猫猫。”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委屈的呜咽,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阿斯兰终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
他一首都知道。
白恩不依,又抬头瞪他,语气凶巴巴的,:“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别人在说你是诅咒兽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
他没再说话,只是微微仰头看着她,任由她攥着自己的耳朵,听她在晚风里把那些藏了许久的心思,颠三倒西地说个不停。
最后白恩说累了,困了。
软软的倒在阿斯兰怀里的时候。
嘴巴里还在说我最喜欢我的大猫猫了。
夜风卷着几分凉意呼呼掠过,阿斯兰低头看着怀里醉得睁不开眼的少女,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带着无奈,更藏着难以言说的痴迷。
他小心翼翼地将脑袋埋进她颈窝与肩头的空隙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平日里那股清清爽爽的馨香,他浑身骨头都酥麻了。
“恩恩”
他的声音闷在白恩的发丝间,带着点微哑的喟叹。
心头翻涌着汹涌的情绪,他想极力压制,但在知道白恩昏睡过去的前提下又偷偷泄露几分。
他痴迷地在她怀里蹭了蹭,鼻尖轻轻蹭过她温热的肌肤,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她的气息,仿佛要将这味道刻进骨血里。
眼神似乎要将白恩沉溺进去。
一定一定不能让白恩知道他的这副样子。
夜色浓稠,只有晚风见证着他藏在温柔里的、近乎虔诚的沉醉。
第二天白恩醒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好通透。
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阿斯兰,阿斯兰?”
无人回应。
这么早就出门了?
白恩推开门,果然阿斯兰己经出去捕猎了。
她走到水缸前面把脸洗了。
今天小安也不在。
最近感觉很少看见小安,他这一天天的都在干嘛呢?
估计又在海岸那边陪波莉吧?
这个小安……
白恩把自己简单收拾一下,吃掉阿斯兰给她准备的早餐,出门了。
今天的阳光依旧很好,海面波光粼粼。
隔着很远她就看见一个兽人倒在海岸上不断的扑腾。
这是怎么了?
是受伤了吗?
白恩小跑着过去,但她没敢靠得太近,
“喂?你怎么了?”
塞缪尔浑身一僵,这个声音是……
他一动不动。
完蛋了,他不会死了吧?
白恩有点慌,刚刚不是还在动吗?
“你别死啊,我去给你喊人,很快的。”
“别。”
塞缪尔猛地抬眼,他不愿让陆地兽人看见自己此刻的窘迫。
“哎,你是人鱼族主?”
白恩的声音带着惊讶。
实在是塞缪尔太过惹眼,见一次就包能记住的。
哪怕此刻他狼狈地伏在沙滩上,侧脸线条依旧如月光雕琢般精致,连湿漉漉垂在颈间的发丝都透着种破碎的美感。
白恩呼吸一滞,好一个战损美人。
“你这是怎么了?”
塞缪尔用手臂轻轻撑起上半身,发丝垂落。
身后那条覆盖着流光鳞片的巨大蓝色鱼尾无力地在沙地上拍了拍,溅起细碎的沙粒。
好烫。
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响,语气仍维持着几分从容:“没事。”
“你不会是搁浅了吧,我现在去喊人把你拖回海里。”白恩怕他给这大太阳晒成鱼干了,沙子的表面温度还是很高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塞缪尔的声音温润依旧,尾音却微不可察地发紧。
他不想在别人面前如此失礼。
他试着用鱼尾在沙面上撑了一下,谁知光滑的鳞片在滚烫的沙子上疯狂打滑,让他差点往前栽倒。
他虽然是西阶兽,但从没来过陆地。
人鱼族离开了水,尾巴可以化出两条腿来。
但他不知道这沙子烫得惊人,上岸就觉得难受。
他一时起不来就趴着琢磨该怎么变出双腿走路。
结果好巧不巧,第一天上岸就遇到了白恩。
白恩看着他鱼尾打滑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是笑这么帅的帅哥会不会不太好?
有负罪感啊……
她用力的把嘴角向下压。
毕竟对方是身份尊贵的人鱼族主,对吧?
自家崽子还喜欢别人唯一的雌崽,这不得搞好点关系?
她蹲下身,指尖悬在离沙地几寸的地方,她也不想摸这沙子,还好阿斯兰给她做了草鞋,不然谁受得了?
这塞缪尔看起来又蠢又帅怎么办?
笨蛋美人?
白恩试探着问:“这沙子可烫了,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你的鳞片好像快熟……咳咳,好像被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