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玲玲……她过得很惨，那么多亲戚没人管她，靠着邻居大姐接济，跳级也是为了少读两年少花点钱。”
杜怀自豪地拍拍胸口：“认识我之后就好多了！衣食住行都是我包！她只用学习和给我补课！我们说好的，她考她的，我尽量考好跟她去一个城市……”
杜怀的声音渐渐变弱。
谈莎抽完一根烟，又点一根，一点火星忽明忽暗地闪着光，“她拿什么办法让你打架的？”
杜怀抓着头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满脸纠结。
沈观鹤不知从哪儿找到个橙子，一片一片扒着皮，漫不经心地接上话，“谈莎觉得那个表妹能劝人当三，养出来的女儿也不是好东西，一首不喜欢杜玲玲。杜玲玲呢，长得漂亮，成绩好，没背景，初中被人造谣没良心不管爹妈，高中生活好了被造谣出去卖，杜怀把带头的人揪出来一个一个揍，查到证据的全送了进去。”
“以及，杜怀的生活费大部分都给杜玲玲去买教辅、打比赛，她不愿意欠别人东西，红色摩托是用比赛奖金和专利费买给杜怀的生日礼物。……某品牌纪念款，品牌我不认识。”
谈莎一愣，猛地站起身，面色难看，抬手又想扇。
“你他妈早讲呢？！”
杜怀梗着脖子：“我怎么解释？！人你也不喜欢车你也不喜欢，我上哪儿解释！”
谈莎一扭头又坐了回去。
【清汤大老爷】
【你看这事闹得】
【妈呀这是多天才啊，这车好几百万呢？？？】
【以为是傍大款原来是富哥富姐凑一起了？】
【然后呢这跟班主任啥关系】
杜怀咬着牙。
“那个老登想包养杜玲玲！”
谈莎点起第三根烟。
“杜玲玲考上高中，第一件事就是去想办法挣钱。她知道学校有竞赛支持，主动去联系老师，结果那个老登居然对自己的学生有想法，问杜玲玲愿不愿意！”
杜怀越说越气，“五六十岁半截入土的老登等死就行了，凭什么还敢对自己的学生下手！那会儿都没开学！”
“杜玲玲找机会跑了，结果开学第一天就被骚扰，我俩在一个班，班上有人听过初中的谣言，说她去卖，还在那满嘴喷粪，小爷我路见不平，上去就是一脚，再一个过肩摔——”
“那个男的心怀不轨，被你揍了。继续。”
【干脆利落我鹤姐】
【打断中二病好评】
【看出来了孩子脑子确实不太好】
【所以杜怀打架都是为了杜玲玲？】
“……哦。反正闹到教导主任面前去了，结果班主任居然是那个老登！他张嘴就喷，管他谁的错全是杜玲玲的错，然后，然后……我妈信了，觉得是杜玲玲带坏我。”
杜怀委屈，杜怀两眼泪汪汪，攥着拳头为自己辩解，“杜玲玲根本不是那样的！那个老登仗着自己有地位，根本不怕！”
谈莎补充了一句，“你班主任教出过很多优秀学生。”
“那咋了！他是老师跟他人品差有半毛钱的关系！”
【听心塞了】
【的确哈有些老师不配当老师】
【不能一概而论吧，我的班主任还是非常好的】
【当然有好老师，杜怀和杜玲玲运气不好遇到人渣了】
【人渣在哪都是人渣，不要因为职业有滤镜，望周知】
【是这样的好人在哪里都会发光发热的】
谈莎不说话了，杜怀拍着胸口顺气，继续往下说。
“学生欺负学生那叫校园霸凌，老师欺负学生那最多叫偏心！给杜玲玲一个班长的位子，让她被其他人针对，明里暗里受欺负，然后给欺负她的人撑腰，要不是小爷护着，杜玲玲早就被折磨得跳楼了！”
“她不止一次说过想死，但是她不能死啊，她死了我怎么办，我妈的公司怎么办……”
杜怀猛地捂住嘴。
“不用藏了，你妈猜到了。”谈莎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第西根烟咬在嘴里没点燃，“你想让她继承我的公司，为什么？”
杜怀垂头丧气，“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生气。为什么？”
“她比我合适。我就是个坐吃山空的废物，她不一样，她把能拿的奖都拿了，要是钱够，我，我不敢想她能做成多少事。……她能做的事情比我多得多，她有未来。”
谈莎面无表情。
杜怀双手攥着衣服不敢看她，偷偷地去看弹幕。
【老师想做什么确实方便哈】
【这老登真该死！】
【这么一说我查到了，天才少女杜玲玲，没跳级毕业是因为高中能参加的比赛很多，有奖金的她都去过拿过，国家级奖牌一大摞，顶级学府提前发特招邀请，她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
【录取通知书不要可以给我】
【小道消息，不是拒绝，是内定，正常读三年打完比赛，高考完首接录取】
【是因为杜怀吗】
【不知道，问问当事人如何呢】
沈观鹤扫一眼时间，突兀地插话：“杜怀，你现在骑着你的车，带着你妈去杜玲玲住的地方，到那再——”
下一秒，镜头飞起后陷入黑暗，杜怀一个箭步蹿上车，不忘一把把谈莎拽上去，麦克风收录进机车的嗡鸣和谈莎的尖叫，“小兔崽子你要死啊！！”
【好刺激】
【深夜飙车炸街党是吧】
【人家明显有事啊】
【鹤姐在吗这又是出啥事了】
沈观鹤学着谈莎的动作撩头发，将额前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摇摇头，“不习惯……到了就知道。提醒，等会有鬼出没，害怕的把设备拿远点。”
【好的鹤姐没问题鹤姐】
【鹤姐越来越有活人味了】
【怎么像人机学习人类】
【嘶，不能说了恐怖谷要犯了】
【大鼙鼓效应】
【一句话打消恐惧】
【男子汉大豆腐！不怕！】
沈观鹤不再看弹幕，专心画符。
车程约莫十分钟，摩托车载着两人飞进一处普通的居民区。
到地方后，杜怀随意将车往路边一扔，抄着手机往某一栋居民楼狂奔，谈莎在后边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脱了高跟鞋砸过去：“跑慢点！你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