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你还要提前通知吗?”
“那我要杀了你,现在通知来得及吗?”
谢北洲眯着眼笑,眼底却是冷得人胆寒的怒意。整个沪上的人,谁不知道,他杀人只是挥挥手的事。
赵德良被这些话砸的首打抖:“我……我什么也没做!你……你不能杀我!”
“呵!”
谢北洲笑了,他不想磨叽。
就在此刻,星宝晃了晃悬空的小短腿,声音软萌道:“本宝宝看你双眼无神、印堂低陷窄小、发黑!”
“今天的血光之灾己经应验!”
她头一歪,眯眼笑了笑:“待会不实话实说的话~”小胖手指了指赵德良的额头,“你这里的生命线,明天就会断哦~”
是的,他活不过明天!
“关你屁事,小屁孩你给劳资闭嘴!”赵德良没好气道,他的嘴巴止不住地发抖。
这时,谢北洲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揪着赵德良衣领朝窗边走去,拎着胖猪似的他就往窗外塞。
虽说二楼不算高,可要是头着地摔下去……
赵德良不敢想!
他像是落水之人无措地挥着手:“我……我做的……我做的!我承认!”
谢北洲敛眸,脸色稍沉将赵德良拉了回来。
“砰!”
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与木地板发生碰撞。
这时,钱有才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哈哈哈……谢会长,谁又惹你生气了?”门口的人纷纷退了几步,为他腾出地方。
先踏进包房的是一只锃亮的英国手工皮鞋,接着是剪裁考究的西装裤管。
星宝扭头望去,钱有才五十岁上下,身材矮胖,圆滚滚的肚子将褐色绸缎长褂微微撑起,极其富态。
罩着一件剪裁考究的西装马甲,金表链垂在胸前,随着他慢悠悠的步伐一晃一晃。
他的脸圆润白净,双颊,挂着副和气生财的笑,眼睛眯成两条缝,乍一看像个憨厚的老掌柜。
星宝细瞧,从那笑纹里瞧出几分精明的算计,那双眼珠子黑得发亮,闪着刀子般的锐光。
这应该就是,二师兄说的笑面虎叭~
钱有才头上戴着圆顶礼帽,脑后垂着根油光水滑的辫子,虽说大清早亡了,可这身中西结合打扮却成了他的标志。
手里总捏着根乌木烟斗,嘬上一口,喷出缕缕青烟:
“消消气啊!谢会长!”
他给赵德良使了使眼色,“还不快给会长赔礼道歉!”
赵德良接受信号,强撑着爬了起来,刚才窗框硌着肋巴骨,实在是疼得厉害,倒吸一口凉气,缓了缓:
“谢会长……是我一时冲动!我给你赔礼道歉……”说着,俯下身来。
谢北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钱有才又来和稀泥了!当真以为凭借那点破事,可以拿捏自己?
他刚想开口说话,一旁的星宝就捂着嘴巴,小声地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小手在面前扇了扇,小胖脸上挂满了嫌弃:“臭死了!臭死啦!你能不能别抽烟了?没看到我这个小朋友吗?”
小家伙的气呼呼地,像一只生气的小河豚。
钱有才突然扬唇笑了起来:“你是谁啊?小囡囡?”
“玄门天师——星宝!”
话音一落,门外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原来这就是今年玄门出来的天师,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小的女娃娃!
钱有才对玄门天师很是了解,着急开口:“小师傅,那你的命定之人寻到了吗?”他的语气里竟夹着些许期待。
星宝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关你屁事,本宝宝可不想和你这种坏家伙透露太多~”
“还有啊,赵德良自己做了坏事,你凭什么要让谢北洲消消气?”
“你这种行为就是……就是什么来着!”
她为难地挠了挠脸颊,脑中灵光一闪。
“想起来了!师父说过,你这种行为就是仗着自己脸大,不要脸!”说完,还细细打量了一番,又点了点头,确实脸大。
所有人头一次见敢这么说钱老板的人,他为人和善,可被小天师这样把脸面按在地上摩擦,换谁都忍不了。
谢北洲竟觉得十分有趣,索性拉了个椅子坐了下去,看来不用自己开口了!
只见,钱有才猛嘬了一口烟斗,还没张嘴说话就听到:“啧!能不能别抽了!臭死了!”
星宝奶凶奶凶地喊道。
以前在道观,大师伯偷偷抽香烟害得一岁的她急性肺炎,险些丧命;因此,大师伯挨了祖师爷罚,还把香烟戒了!
从那时起,星宝就闻不得烟味。
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既然不听劝,就别怪本宝宝不客气咯!
细细打量着钱有才,又看了看赵德良,再瞅了瞅谢北洲。
哦~
原来如此!
星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声音软萌道:
“你……知道你的女儿钱芳芳会喜欢谢北洲,刻意邀请他去宴会,促成二人,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花他的钱钱啦!”
她说的是谁?
众人仔细看了看小手指的方向——钱有才!
谢北洲从回忆里缓了过来,目光重新变得清明,那次的宴会钱有才邀请了好几次,他才同意去的!
原来如此!
“可是……你没想到,谢北洲压根看不上钱芳芳!”说着,星宝肉乎乎的小手再次掐算起来。
吃瓜群众的呼吸声都轻了许多,生怕错过精彩点。
她奶声奶气道:“钱芳芳去谢府堵谢北洲、去任何地方偶遇他、还有……非要给谢北洲灌酒,然后污蔑他非礼的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
“哇!”
所有人惊呼连连,包括赵德良都用意义不明的目光扫视着钱有才。
“也是因为这件事,谢北洲忍不下去,让人把钱芳芳的腿打断了!”
星宝双眸里写满了认真。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整个沪上的人都以为,是钱芳芳这个大小姐一个人作出来的结果。
没想到还有钱老板的参和。
整个包房沉寂了片刻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玄门小天师,都说对了!”
钱有才仰面哈哈大笑着,笑声狂妄而得意,渐渐低沉了下去,他的目光中充斥着欣赏。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认下了。
他故意挑起眉头,歪着头:“不过,谢北洲又能拿我如何,我女儿的腿己经被他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