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昏黄,衣物散落一地,暧昧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周绮看着脖颈上挂着的翡翠玉佩,很是欢喜,她头一侧靠在吕茶肩头,肆意嗅闻着那熟悉的脂粉味:
“吕郎,你真好~”
比那个死老头好太多了。
吕茶努力克制住鼻息的不稳:“小心肝……更好的还在后面~”说着,他将周绮压倒。
“啪”的一声灯光熄灭,黑暗中唯有呼吸沉热地交织在一起。
门外的叶书墨眉头紧皱,屋内传来的嗓音,不是那个戏子吕茶又是谁?
难怪这一年来周绮往戏园子跑得这么勤快,前些日子北洲生辰宴上,两人眉目传情得那般明目张胆。
她原只当是寻常好感,老爷才刚下葬多久啊,竟勾搭到家里床上来了?
也不怕老爷头七回来撞见?
不行,这件事得同北洲商量商量!
想到这,叶书墨立马迈开步子轻声离开,可慌乱间一个没注意,头上的金玉簪悄然滑落,掉在地上。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轻启,周绮探头西下张望,确认西下无人,才示意吕茶出来。
他衣冠齐整地迈出门槛,却忽觉脚下一硌。拾起一看,竟是支金丝嵌玉的簪子。
“心肝,这可是你的?”
周绮定睛一看,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这分明是叶书墨常戴的那支金玉簪!
可这两日她根本未曾来过……
除非……
“坏了!”
她嗓音发颤,不自觉地抚上颈间未消的红痕,“那贱人刚才定是来过,都听见了……”
这下可完了!
吕茶眸色骤沉,月光下青石板上的脚印清晰可辨。
他忽地冷笑:“取张宣纸来。”
“吕郎?”周绮惶惑不解。
“我知道谢北洲这两日不在……”
吕茶冷笑,他指尖着簪上的玉珠,“明想办法取她一根发丝来。”
待周绮取来宣纸,他将鞋印细细拓下。月光下,他阴鸷的面容半明半暗:
“魂丝缠命,需取发丝与足印,剪作人偶封入陶瓮,埋于其居所之下。”
吕抚过纸上纹路,声若寒冰:“重则穿心暴毙,轻则疯癫忘形,两日内必见分晓。”
只有这样才能守口如瓶!
小雨忽至,稀稀拉拉地飘落在窗台上。
“妹、妹妹......还要扎吗?”谢临川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瞄,声音结结巴巴的。
谢云烁的裤腿被高高卷起,露出两条苍白萎缩的腿,此刻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活像两只刺猬瘫在床上。
“当然要!”
星宝小脸严肃,捏着银针的手又快又稳,眨眼间又添了几根。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泛着青光的符纸,小手唰啦一搓。
符纸碎成莹绿光点,在她合十的掌心间流转,随着一声奶乎乎的:
“荧火闪闪,好好快来!”
绿光如星河倾泻,顺着银针游入血脉。
谢云烁在昏迷中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唔......”
只见,那原本枯瘦的双腿竟如逢春的枯枝,肌肉渐丰,血色重现,转眼间己恢复健硕模样。
“哇!!!”
谢临川瞪圆了眼睛,突然一把抓住妹妹的手:“妹妹太厉害了!”他兴奋地指着自己的脑袋。
“给我也扎几针!他们都笑话我脑子不好使!”只要扎针了,就不用被他们笑话咯!
星宝摇了摇头,可爱地吐出一口气:“傻临川……你的脑袋瓜不笨~”踮起脚,小手手用力揉了揉谢临川那卷毛脑袋,像是撸狗似的。
随后,小奶团子把银针快速拔下,收回乾坤袋内。
二人像是看犯人似的盯着谢云烁。
星宝趴在床边双手托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怎么还不醒呢?”她望着一旁的谢临川,“哥哥……你看,都怪你敲的太用力了!”
“那……他会和爹一样,死了去天上吗?”
小奶团子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会!”死倒不至于,早知道本宝宝就用迷魂香咯!
“嗯?”
突然,谢云烁闷哼一声,似乎是感受到二人的视线,手不自觉地摸向后脑勺,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嘶!”
翡翠般的眸子猛地睁开,正对上两张近在咫尺的、做贼心虚的脸。
“弟弟!是我打的你!”
谢临川一个箭步挡在星宝前面,挺起胸膛的模样活像在领赏,“要怪就怪我!”
不能怪妹妹……
谢云烁额角青筋首跳。
夜风穿堂而过,他这才惊觉双腿冰凉,阴沉着脸把裤子捋顺,并盖上了被子。
等等!
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被褥掀开的刹那,又匆匆将裤子卷了上去。那双原本萎缩苍白的腿,此刻竟肌肉,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指尖颤抖着掐向大腿,清晰的痛感如电流般窜上脊背。
“疼......”
久违的痛感让他瞳孔骤缩。
猛地抬头,正撞进星宝亮晶晶的眸子里:“怎么样呀哥哥~有感觉了吗?”
夸我!夸我!快夸我很厉害呀!
“是弟弟!”谢临川急得首跳脚,“妹妹只能叫我哥哥!”
谢云烁像是没听见似的。
他试探着屈膝,肌肉牵动的感觉如此清晰。当赤足触到冰凉的地面时,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一步!
两步!
久违的站立让他头晕目眩,膝盖一软就要栽倒。
“小心呀!”
星宝及时撑住他摇晃的身躯,小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容:“云烁弟弟是不是该说谢谢呢?”
谢云烁感觉自己像做梦似的,罗伯特不止一次地说过,腿外貌上虽然没有明显伤痕,但神经死了,神来了都救不了。
可……
自己现在能站起来……
“你怎么做到的?”他难以置信道。
星宝:“扎针啊!”
“妹妹把你的腿扎满了针,然后手发光,那光就跑到你腿里,就好了!”谢临川认真描述着。
谢云烁垂下眼眸,一字一句道:“谢谢……谢谢你!”
“那你以后别乱发脾气了!不要当坏宝宝哦!”
“嗯!”
星宝踮起脚,举起手。
他懵了,不知道小家伙要干嘛!
“低头摸摸!”
话音一落,谢云烁乖乖俯下身子,垂下那高傲的头颅。
星宝放肆地抚摸,emmmm……谢云烁的头发硬扎扎哒,没有谢临川的头发手感好……
就是……
不知道大冰雹摸起来,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