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他可不想死在这
两人在外面等了大约十分钟,估摸着容隽他们已经往里走了一段距离,乔悠娩深吸一口气,拉着织画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洞口。
刚一进去,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泥土腥味。
洞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容隽他们手电筒的光亮。
乔悠娩的心怦怦直跳,紧紧攥着织画的手,一步一步往前挪,心里满是忐忑。
“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乔悠娩放轻声音,悄悄给自己打气。
织画控制住给她一个白眼的冲动,但还是没忍住抬手戳了戳乔悠娩。
“老话是让你这么用的?”
说话的功夫,她又打开手机看了看。
山洞深处的墓穴入口藏在一片藤蔓之后,拨开湿漉漉的藤蔓,青灰色岩壁上的凿痕清晰可见,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不久前才被人撬开的。
走在前面的容隽举起手电筒往里照,光束穿透浓稠的黑暗,照亮了一条甬道。
石壁上镶嵌着早已熄灭的长明灯盏,灯座上雕刻着莲纹,虽蒙着厚厚的尘埃,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按照图纸,穿过这条甬道就是前殿,主墓室在最里面。”
容隽对照着手机里的照片,指尖划过屏幕上标注的朱砂线。
那是盗墓贼手绘的墓穴草图,边角处还潦草地写着“公主墓”三个字,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凤凰图案。?
助理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个铜制罗盘,指针却在疯狂打转。
“容总,罗盘失灵了。”?
容隽“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甬道两侧的壁画上。
壁画虽已斑驳,却能辨认出描绘的是宫廷宴饮场景。
身着华服的少女坐在高台上,裙摆上绣着展翅的凤凰,周围的侍从捧着玉盘,乐队奏着丝竹,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看这规制,应该是位受宠的公主。”?
两人往前走了约摸百十米,甬道尽头出现两扇朱漆木门,门上镶着铜制铺首,兽口衔着圆环,轻轻一碰就发出沉闷的响声。
容隽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间十平米左右的前殿。
地上散落着几个摔碎的陶俑,看服饰都是宫女模样,想必是盗墓贼慌乱中碰倒的。?
而在他们身后,乔悠娩正拽着织画的胳膊,一步三挪地往前蹭。
手电筒的光在她手里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照亮了壁画上半张模糊的仕女脸,吓得她猛地闭上眼。
“织画,这墙上的人好像在看我……”?
织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手电筒往高处抬了抬。
“是颜料氧化后的纹路,别怕。”
她指尖捏着个银哨,轻轻一吹,几只萤火虫大小的蛊虫从袖中飞出,贴着岩壁往前飘,“跟着它们走,不会错。”?
两人走到前殿门口,乔悠娩正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陶俑碎片,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她踉跄着往前扑去,手肘重重撞在旁边的石案上,案上一个酒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紧接着,头顶传来嘎吱的声响。
乔悠娩抬头一看,只见数十块巴掌大的石片从穹顶落下,密密麻麻像骤雨般砸来。
“小心!”织画拽着她往旁边一扑。
两人贴着地面滚到门后,石片噼里啪啦砸在刚才站的地方,碎成了齑粉。?
乔悠娩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捂着嘴不敢喘气。
织画站起身,盯着地上的石片皱眉。
“是触碰式机关,这石案不能碰。”?
容隽和助理正检查着通往主墓室的通道,听到声响立刻转身,手电筒的光束齐刷刷射过来。?
看到门后的乔悠娩,容隽挑了挑眉,心里竟然觉得不怎么意外。
他跨步走过来,目光扫过地上的石片,最后落在她沾着灰尘的裙摆上。
“乔小姐倒是会选地方,把公主的前殿当游乐场了?”?
乔悠娩脸颊发烫,攥着衣角小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她担心你出事。”织画往前站了半步,语气坦然。
“这裹尸布很危险。”?
容隽刚要说话,却瞥见乔悠娩手腕上的红痕。
是刚才扑跌时被碎石划到的。
他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咽了回去,转而对助理吩咐。
“把急救包拿出来。”?
乔悠娩愣了愣,“我没事……”?
“划伤感染就麻烦了。”
容隽的语气不容置疑,蹲下身查看石片的碎痕,“这里的机关比图纸上多,你们跟紧了,别乱摸东西。”?
乔悠娩看着他低头的侧脸,突然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织画在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挤眉弄眼地比了个口型。
“脸红了?”?
她正想反驳,就见容隽站起身,掏出图纸仔细查看。
“主墓室在里面,穿过这条回廊就到。”
他指了指前殿尽头的拱形门,“里面有棺椁,到时候……”?
“按规矩不该来打扰逝者。”
乔悠娩犹豫着接话,目光落在壁画上那位含笑的公主像上。
“可那裹尸布……”?
“必须放回去。”容隽打断她,语气沉了几分,“否则我们谁都走不出这山。”?
乔青璃那天说的话已经开始逐渐成真了。
从他出院开始,大大小小麻烦不断,甚至来的路上,越野车还差点开到沟里去。
裹尸布归还的时间越晚,他就越危险。
他可不想死在这。
助理这时已经处理好乔悠娩的伤口,递过来两副手套。
“容总说的是,这墓里的东西碰不得,戴上这个保险。”?
乔悠娩接过手套戴上,指尖感觉到微凉的触感,心里却莫名安定了些。
织画往她手里塞了个小小的香囊,“里面是驱虫药,万一遇到什么……”?
“别乌鸦嘴。”乔悠娩捏了捏香囊,跟在容隽身后往拱形门走。?
回廊比甬道更窄,两侧的壁龛里摆着玉制的礼器,大多已经空了,想必是被盗墓贼洗劫过。
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一间宽敞的墓室里,正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朱漆棺椁,棺盖边缘雕刻着牡丹,虽然蒙着灰,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的富丽堂皇。?
容隽站在墓室门口,手电筒的光扫过棺椁,放轻声音。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