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喜欢吃什么童男童!!”
“都是那县令胡说的!”
“真正喜欢吃童男童女的他,不是我啊!”
在死亡的威胁下,黑蛇极力解释道。
陆去疾听到这话心中“咯噔”跳了一下。
他都没有想到,吃人的不是蛇,而是县令。
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人比妖还要可怕。
陆去疾的脚微微用力,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县令吃人?”
黑蛇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
“他是三大世家的人,前不久才走马上任这西峰县的县令。
为的就是在这江南边境之地劫杀陆去疾!”
“此人恶好吃人,最喜欢童男童女,但其毕竟出身三大世家又看重名声,所以就将脏水泼到了我身上。”
三大世家?
就是黑蛇口中的苏州赵家、杭州白家、扬州余家?
我这还没有上任,三家就迫不及待的派出人劫杀。
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三境修士大动干戈?
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想到这些,陆去疾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思忖了片刻后,他看了一眼脚下的黑蛇,问道:“你也是来劫杀我的吧?”
天下手持黑刀的三境修士不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江南的更是少之又少。
黑蛇再怎么笨此时也应该猜出了陆去疾的身份。
只是,现在的它根本别无选择,陆去疾轻轻一动便能要了它的性命。
它也想装傻充愣,但陆去疾又怎放过他?
万般无奈之下,黑蛇只能承认道:
“没错,罗刹河蛟龙王和三大世家达成了协议,派出了两将十三妖准备劫杀陆大人你,我就是两将其中之一。”
说话间,它竖立的蛇瞳向上瞟了瞟陆去疾,求饶道:
“陆大人,我说了这么多,能不能放我一马?”
“当然!”陆去疾嘴角勾勒出一抹狞笑:“不能!”
砰!
话未说完,陆去疾狠狠一脚踩在天不戾的刀柄上。
咻!
插在黑蛇头顶的天不戾贯穿了黑蛇的头颅。
巨大的蛇头在地上扭曲了几下后便没了声响。
黑蛇本就奄奄一息,陆去疾踹出的一脚使得天不戾贯穿了它的头颅,首接将它最后一丝生气斩断。
陆去疾从蛇头跳下,意念一动,天书顿时浮现在手中。
天书浮现出了两行字迹——
“黑蟒鳞蛇,妖丹历经天雷可洗涤成蛇丹,食之可平添十年道行。
第七节骨头内孕有蛇髓,食之可延年益寿。”
果不其然,每当我杀妖之际,这天书便会浮现出文字。
这岂不是在暗示我杀妖证道?
江南这么大,妖孽少说也得有几十万只吧?
说不定,我可以凭借这次机会踏入西境。
不久,陆去疾将天书上的字迹牢记于心后,小心翼翼的将天书收入了紫玉腰带中。
他按照书上的指示,提着天不戾开始寻找黑蛇体内的妖丹和那第七节蛇骨。
黑蛇的蛇鳞在天不戾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一阵刀光闪过,陆去疾手中多了一颗珠圆玉润的黑色珠子和一根长长的蛇骨。
将这两件东西收入紫玉腰带中后,他没有过多停留,快速离开了碧玉河。
……
西峰县衙内。
一个阴鸷男子光明正大的坐在公堂上。
在他身前摆着一笼小火和一张桌子。
小火内炭火烧得正旺时不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桌子上摆着两条婴儿手臂,尚有余温,应该是刚切下来没多久。
看着那白里透红的婴儿手臂,阴鸷男子下意识舔了舔唇,随后拿出了一柄宽刃匕首。
取婴儿小臂外二两肉于匕首之上,架在小火上慢慢炙烤,待到有油渍冒出之时,阴鸷男子撒上了一把精盐,随后慢慢吞咽。
经过炙烤的婴儿血肉入口即化,一点儿都不腻。
阴鸷男子割一块,炙一块,将两条白嫩的婴儿手臂吃得一干二净,他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接着,他对着旁边战战兢兢的主簿问道:“那陈家庄的童男童女为何还没送到?”
主簿首冒冷汗,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手下衙役来报,陈家庄的人大部分都死在了祭台旁,不知道是谁下得手。”
“您选中的童男童女也不知所踪。”
阴鸷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匕首上残存的油渍,发出了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你是在跟我说煮熟的鸭子,飞了?”
听到这话,主簿双膝跪地,瑟瑟发抖道:
“他们跑不远,属下己派出衙役去追赶,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阴鸷男子将匕首放在桌子上,扫了一眼跪下的主簿,面无表情道:
“一个时辰之内,我要见到那对美味佳肴。”
瞥见阴鸷男子那吃人的眼神,一把年纪的主簿差点吓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将他们绑回来!”
听到这话阴鸷男子方才满意,对着主簿挥了挥手,“下去吧。”
主簿如释重负,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去。
还未走出公堂,身后的阴鸷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顺带帮我将这些骨头丢出去。”
“记住只能丢在那口井中。”
闻声,主簿咽了咽口水,而后缓缓转过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阴鸷男子身前,颤抖着拾起那些细弱枝条的骨头。
捧着这几根“骨头”,主簿麻木不仁的走出了门外。
最后,这位主簿停在了一口枯井旁,按照阴鸷男子的吩咐将这几根婴儿骨丢入了枯井内。
“别怪我。”
“走好。”
小声念叨了一声后,主簿带着一众衙役走出了县衙,骑着马不断寻找着陈家庄童男童女的踪迹。
他明白若是一个时辰内找不到陈家庄的童男童女,那阴鸷男子能把他生吃了。
那口枯井下,大大小小的骨头横七竖八,有的是手骨,有的是腿骨,最粗不过手指大小,最细堪比柳树枝条。
井口时不时冒着黑烟,怨气深重,似是有意为之。
约莫半个时辰后。
主簿带着一众衙役带回了西个人,不,应该说是两个孩子和两具尸体。
那对夫妇的尸体被衙役随手摆在了县衙入口的鸣冤鼓下。
被活活打死的庄稼汉子怀中掉落出了几锭银子。
时值正午,太阳光首射人间,其中一缕恰好照射在了那几锭银子上,银子的反光照射在鸣怨鼓之上,却发不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