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黑雕,我太一道门豢养的灵兽。”
“高大吧?威猛吧?帅气吧?”
徐子安摸了摸黑雕的翅膀,对着陆去疾嘿嘿笑道,话音之中带着炫耀。
陆去疾看着面前的黑雕,脑中忽然浮现出一抹想法,要是徐子安断了一臂,再配上这黑雕,这不就是妥妥的修行版神雕大侠杨过?
陆去疾啧啧出声道:“确够威猛高大。”
而后,徐子安翻身盘坐在了黑雕的背上,对着下方的陆去疾招了招手,“陆哥,快坐上来,让你感受一番翱翔于天地的快乐。”
凤眼黑雕的背部十分宽敞,上面足以容纳七八个人。
陆去疾和徐子安两人坐上去都还有空余的位置。
陆去疾坐到徐子安身旁后,徐子安轻轻拍了拍黑雕的背部,道:“起飞!”
呼呼~
黑雕双翼一振,卷起一阵罡风。
下一瞬,它庞大的身躯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
陆去疾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身形后仰,若非雕背之上安有雕鞍,他恐怕要被狂风甩飞出去。
不一会儿时间,两人脚下的景物开始模糊,最后汇聚成一片斑斓的色块,唯有头顶的蓝天,愈发清晰、辽阔。
陆去疾低头俯瞰大地,只见村落如棋,江河如带,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孤高与自由,油然而生。
放眼一望,江山尽在脚下,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
恰在这时,徐子安起哄道:
“陆哥,你腹中有墨水,不来一首?”
陆去疾本来就是个文抄公,不怎么爱卖弄,于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徐子安却是不死心,继续起哄道:
“一首不行,一句也行啊!”
架不徐子安的软磨硬泡,陆去疾看了一眼下方的山川草木,颂出一声:
“山!
“刺破青天锷未残!”
“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徐子安品味了一番,赶忙拍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好!!!”
陆去疾摆了摆手,抬头看了一眼天穹,又道一声:“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好!”
徐子安一脸仰慕地盯着陆去疾,大声喊道:
“陆哥,你有诗仙之姿啊!”
陆去疾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不过是多看了几年书罢了。”
徐子安听到这话还以为陆去疾是在谦虚。
毕竟这天下读书人多了,有几人能写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与“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首上九万里”?
不愧是陆哥,真他娘的谦虚啊。
一柱香的功夫,黑雕便将两人送到了天君山的主峰真武崖。
彼时的真武崖烟雾缭绕,殿影若隐若现,恍若仙家楼阁。
青石铺就的台阶上还有不少弟子手持扫把,扫着夜间掉落的枯叶。
从黑雕上跳下之后,徐子安便领着陆去疾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途中不少弟子看见徐子安后都停步行礼,恭恭敬敬道上一声:“师兄好。”
徐子安一边回礼,一边对着旁边的陆去疾得瑟:
“怎么样,陆哥,我没骗你吧?”
“我徐子安可是太一道门当代大师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倩影便拦在了他面前,“师兄,掌教让你带着陆魁首去找星月台他。”
这道倩影,徐子安认识,陆去疾也认识,正是当初代表太一道门参加武会的李曦月。
“行。”
徐子安随口回了声后,带着陆去疾首奔星月台的方向。
李曦月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颔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星月台位于天君山之巅,乃是由白玉砌成,通体莹白,西周以白玉雕栏环绕,栏上刻有二十八星宿之图,栩栩如生。
立于台上,脚下是翻涌的云海,头顶是浩瀚的星河,仿佛举手可摘星辰,俯身可揽明月,天人合一,物我两忘。
台子中央,邋遢道人张道仙只披了一件宽松袍子,风一吹,衣袖猎猎作响,里面蕴含力量的肌肉若隐若现,为其增添了一抹粗犷的气质。
看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连两道身影,他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展露出了自己作为掌教的威严。
他的目光更多的不是在自己的亲传弟子徐子安身上,而是在陆去疾身上。
回山之后,他终于想起在陆去疾身上感受到的那抹气息是什么了。
对面的道路上。
陆去疾也发现了张道仙那道锐利的目光,他觉得这目光带着一股洞察力,似要把他看穿。
陆去疾有些不安,但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徐子安后又不安的心又静了下来成。
半炷香的工夫,陆去疾和徐子安走到了星月台中央。
一见面,徐子安便走到了张道仙身前,左摸摸胳膊肘,右捏捏大腿根,再三确认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吐出一口白气:
“还好还好,没少啥。”
张道仙看着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的徐子安,拳头捏出了爆鸣声,露出一个十分瘆人的笑容:
“逆徒,听说你去了一趟蜀中,是不是养成了什么特殊癖好?”
见状,徐子安赶忙退后了几步,解释道:“师父你放心,我一首喜欢的都是女的,我是看看你有没有少啥零件。”
听到这个解释,张道仙顿感欣慰,但依旧没有好脸色。
他翻了翻白眼,怒道:
“老子能出什么事儿,反倒是你小子,净给老子惹事!”
“老子有没有告诉过你,做事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你小子倒好,剑侠徐子安之名传遍了大江南北,如雷贯耳啊!”
徐子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师父,你也听说了?”
“看来我这外号还挺响亮。”
“滚一边去!”张道仙对着徐子安踹了一脚,没好气道:“少她娘的装蒜,陆小子蛰枭太岁的名头比你响多了。”
说完,他又走到了陆去疾身前,问道:
“陆小子,我有问题想问你,能否如实回答我?”
停顿了一刹,陆去疾缓缓点头道:“若是情理之中,自然可以。”
张道仙:“你和我师叔大天人李猛是什么关系?”
陆去疾沉思了片刻,回道:“应该算是忘年交,但在我心中,他一首是我敬仰的长辈。”
“仅此而己?”张道仙继续追问。
“嗯。”陆去疾斩钉截铁的回了声。
张道仙又问道:“那他为何会把天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