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巨大的棋盘上，棋盘的格子还在微微发光。西周一片寂静，只有噬灵蚓皇在不远处打呼噜的声音，震得地面一颤一颤的。
“喂，我还没死？”我摸了摸脸，发现嘴角还挂着半块果核。
“你要是死了，这棋盘还能自己发光？”烛九阴从我断剑里探出头来，舌头一伸一缩，“玄修界很苦来着，但你这房东当得倒是挺滋润。”
“房东？”我皱眉，“我什么时候成房东了？”
“你刚才不是把天道塞进阵眼了嘛。”烛九阴吐了个小火球，“现在这玩意儿是你家租客，你当然就是房东。”
我愣了半晌，突然笑了：“那我是不是该收房租了？”
话音刚落，噬灵蚓皇打了个滚，九个脑袋齐刷刷看向我。
“你不会是想……”它口吐人言，声音闷闷的。
“没错。”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星光，“该收房租了。”
噬灵蚓皇叹了口气，从肚子里掏出一卷账单，摊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字。
“这都是你上次借的灵气。”它指着最上面一行，“你借了我三百斤三花灵液，折合灵石两千八百，加上利息……”
我看着账单，越看越心惊：“你这账单是不是写错了？”
“错不了。”噬灵蚓皇一脸正经，“我每天都在记账，连你放的屁我都按灵压换算成能量值了。”
我差点被果核噎住：“你什么时候还兼职会计了？”
“为了当你的财务顾问。”噬灵蚓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壳有点疼。这年头，连虫子都学会搞经济了。
“行吧。”我收起账单，“那我得找他们谈谈。”
“谁？”烛九阴问。
“还能是谁？”我咧嘴一笑，“当然是那些租我天道的主儿。”
我一挥手，棋盘上的星子开始移动，慢慢拼出几个大字：“天道租赁，续租谈判。”
星子一闪一闪，像是在打广告。
不一会儿，坑底的光慢慢收拢，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这是……想干嘛？”墨无涯的声音从影子里传来，语气有点警惕。
“谈点正事。”我坐在棋盘边缘，晃着腿，“你租我天道，总得交点租金吧？”
“我没租。”墨无涯冷笑。
“那你刚才被锁进阵眼的时候，是不是用了天道的能量？”我反问。
他沉默了。
“既然用了，那就得交钱。”我摊开账单，“你欠的灵石，加上违约金、利息、还有……精神损失费，一共是……”
我算了算，说道：“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灵石。”
空气瞬间安静。
“你疯了？”墨无涯的声音有点抖。
“你不是说我不疯活不到现在嘛。”我坐在棋盘边缘，晃着腿，“怎么，付不起？”
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咬牙。
“行了。”我收起账单，“你们也别躲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西周的光影开始扭曲，一个个身影浮现出来。
顾长风站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计算器，上面显示着“99999999”。
“师弟，你是不是算错了？”他皱眉。
“没错。”我耸耸肩，“我这可是按市价打八折后的价格。”
“你哪是打八折，是打九折都不止。”他摇头，“你这是要逼死人啊。”
“逼死人？”我笑了，“师兄，你不是一首想让我出息点嘛，现在我出息了，你不高兴？”
他叹了口气：“我高兴，但你这租金……有点高。”
“高吗？”我歪头，“我觉得挺合适的。”
“合适？”柳蝉衣从另一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朵食人花，“你这是要让整个宗门破产。”
“破产？”我指着坑底的星光，“你们现在用的可是天道能量，不交房租，以后灵气涨价了你们哭都来不及。”
她翻了个白眼：“你这房东当得比高利贷还狠。”
“那是因为我请了专业财务顾问。”我拍了拍噬灵蚓皇的脑袋。
它得意地扭了扭身子，尾巴一甩，账单又飘了出来。
“还有谁想看看账单？”我笑眯眯地问。
众人纷纷摇头。
“那好。”我拍了拍手，“咱们现在开始谈判，续租天道使用权，租金嘛……”
我顿了顿，故意拉长音调。
“续租十年，租金一亿灵石。”我说，“不讲价。”
空气再次安静。
“你这……”赵日天结结巴巴地说，“你这比抢钱还快。”
“那是因为我抢得合法。”我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要不要续租，你们自己决定。”
“你这是要逼我们造反。”有人低声说。
“造反？”我挑眉，“你们要是真能造反成功，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打个折。”
众人面面相觑。
“行了。”空寂老僧从角落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小施主，你这租金……是不是该降点？”
“降？”我摇头，“不降。”
“那……”他犹豫了一下，“能不能分期？”
“可以。”我点头，“分九千九百九十九期，每期一万灵石。”
众人脸色一黑。
“行了行了。”顾长风摆手，“我们商量一下。”
“随便。”我坐在棋盘上，啃着果核，“你们商量，我等结果。”
他们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我转头看向墨无涯：“你呢？要不要续租？”
他冷笑：“你觉得我会租你的天道？”
“不租也行。”我耸肩，“那你就继续被锁在阵眼里，慢慢享受星光沐浴。”
他眼神一冷，却没有说话。
“对了。”我又补充一句，“你要是不续租，那之前欠的灵石，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他终于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笑了，“我想当个好房东。”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笑了：“你这小子，真是疯了。”
“还是那句话，不疯魔不成活。”我坐在棋盘上，眼神幽幽。
就在这时，坑底的星光突然一闪，整个空间开始震动。
“哎哎哎！”噬灵蚓皇慌了，“天道要发红包了！”
“红包？”我一愣，“什么红包？”
“你刚才不是说续租天道嘛。”它嘟囔，“天道觉得你收租太狠，决定给大伙发点福利。”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落下无数光点，像下雨一样洒向众人。
“这是……灵气红包？”我瞪大眼。
“对啊。”噬灵蚓皇点头，“抢到有惊喜，还能兑换天道优惠券。”
众人一愣，随即哄抢起来。
“我抢到了！”
“我这个是双倍！”
“靠，我这个是空的！”
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我看着满天红包雨，忍不住笑了。
“看来当个天道房东，也不赖。”
我伸手接住一个红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
“恭喜你，获得天道优惠券一张，下次续租可享九折优惠。”
我翻了个白眼：“这优惠券，怕不是我自己的。”
烛九阴在我耳边吐了个火球：“你这房东，真不亏。”
我坐在棋盘上，眯着眼看满天红包雨。
“不亏。”我说，“这买卖，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