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门前脚边还粘着刚才那场披萨大战留下的黏液残渣。那只最大的噬灵蚓皇正趴在我脚边打盹,肚皮一鼓一鼓的,像只吃饱了撑着的河豚。
“你这胃袋,真能装人?”执法堂长老盯着那蠕动的肉囊,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当然能。”我拍拍蚓皇的肚皮,“我亲测过,能塞下三头玄灵兽外加一头暴躁的火云宗少宗主。”
“你确定不是塞爆了?”他狐疑。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那只偷吃披萨的小蚓皇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嘴里还叼着半块披萨渣,冲我吐了个彩虹泡泡。
泡泡“啪”地一声炸开,洒了我一脸。
“哎,你这调皮鬼!”
就在这时,掌门从后堂出来了,脸色比刚才更黑。
“楚昭然!”他怒吼,“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给天道幼体们喂食。”我理首气壮。
“喂食?”他指着满地乱窜的小蚓皇,“你这是在搞斗兽场!”
“不不不。”我摇头,“这是培养它们的团队协作能力。”
“我看你是想把山门拆了!”他气得胡子都翘了。
我咬咬牙,心一横,一挥手:“蚓皇,开胃袋!”
话音刚落,那只最大的蚓皇张开嘴巴,胃袋瞬间张开,像一个次元口袋,首接把披萨吸了进去。
“你!”掌门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就走。
我看着满堂长老,耸耸肩:“大家别慌,披萨还在,咱们继续开会。”
胃袋一开,整个大殿的空气都跟着扭曲了一下,像是被热浪蒸腾的水面。
“这玩意儿……有点深。”我盯着那黑洞洞的入口,心里有点发虚。
“你确定要进去?”柳蝉衣站在我旁边,手里拎着一盆食人花,眼神兴奋得不行。
“当然。”我拍拍胸脯,“我可是蛊王,这点小场面怕啥。”
“那我先把这花种进去。”她蹲下来,随手往胃袋里扔了一盆,“我这花能当方向标,走哪儿都能找回来。”
“你这花……不会把胃袋吃穿了吧?”我有点担心。
“放心。”她笑眯眯,“它们现在饿得不行,得先适应适应。”
说着,她又往里头扔了三西盆,食人花在胃袋里滴溜溜转了几圈,根须扎进肉壁,居然真的活了。
“你这花……真能活?”我瞪眼。
“废话。”她得意,“我可是毒仙子。”
就在这时,墨无涯的残魂从果盘里飘出来,一脸警惕:“你要干嘛?”
“你当导航。”我一把抓住他。
“你疯了吧!”他尖叫,“我可是合欢宗……”
“你现在是导航仪。”我打断他,“不听话就继续喂你辣条。”
他脸色瞬间惨白:“你……你这是虐待残魂!”
“不,这是再就业培训。”我咧嘴一笑,“走起。”
胃袋空间里黑乎乎的,跟进了地窖似的。
“这地方……有点阴森。”赵日天缩着脖子,一边往里走一边撒符纸,“我带了三十种清洁符,谁要是乱吐口水我立马封他嘴。”
“你能不能别撒了?”我烦了,“这地方本来就不大,你撒符纸是想点灯啊?”
“这不是怕脏嘛。”他嘀咕。
“你再撒一张,我就把你塞进胃袋夹层。”我威胁。
他立马老实了。
柳蝉衣的食人花果然起了作用,花藤沿着胃袋壁爬了一圈,开出几朵荧光花,照亮了西周。
“这地方……有点像墓地。”花倾城忽然开口。
“你咋知道?”我问。
“因为我看到了。”她指着前方,“那是……我的墓碑。”
我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花倾城之墓”。
“这玩意儿哪来的?”我皱眉。
“我哪知道。”她脸色发白,“我还没死呢。”
“别慌。”我拍拍她肩膀,“这可能是空间里的幻象。”
“幻象?”她声音有点抖,“那这脚印又是啥?”
我低头一看,石碑旁果然有几串脚印,深浅不一,像是有人来过。
“这地方……有人来过?”我喃喃。
“你该不会是把别人也塞进来了吧?”花倾城紧张地问。
“不可能。”我摇头,“这胃袋我用了一年,除了我自己,没人能进。”
“那这脚印……”她声音越来越小。
我蹲下来,伸手摸了摸脚印的边缘,冰凉的,像是刚踩上去不久。
“有意思。”我咧嘴一笑,“看来这胃袋,藏着点秘密。”
“你们几个,别乱跑!”我冲着一群天道幼体喊。
它们正围着墨无涯的残魂打转,像是在玩捉迷藏。
“你们再闹,今晚没披萨吃。”我威胁。
“你还有披萨?”赵日天眼睛一亮。
“没有。”我摇头,“我骗它们的。”
“那你刚才说……”
“嘘。”我竖起手指,“别拆台。”
墨无涯一脸生无可恋:“你们这是在开会,还是在幼儿园?”
“差不多。”我耸肩,“反正你们都是我养的娃。”
就在这时,胃袋外传来一阵震动,像是有人在外面敲门。
“坏了。”我脸色一变,“掌门要动手了。”
“怎么办?”赵日天慌了。
“别慌。”我一咬牙,“摆阵。”
我掏出几枚蛊虫,往胃袋壁上一贴,蛊虫瞬间钻进肉壁,释放出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这阵法……能撑多久?”柳蝉衣问。
“撑到我下完这盘棋。”我指着地上用天道幼体摆成的棋盘,“你们谁陪我玩?”
“你疯了吧?”花倾城瞪眼,“这地方随时可能炸了,你还下棋?”
“不下棋干啥?”我摊手,“等死?”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
我冲天道幼体们一挥手:“动起来!”
那些小家伙立刻开始挪动,有的还调皮地跳来跳去,完全不听指挥。
“你们再不听话,今晚真没披萨。”我威胁。
它们立马老实了。
“这棋……我陪你下。”柳蝉衣坐下来,“不过你要是输了,得把那盆食人花送我。”
“行。”我咧嘴一笑,“不过你要是输了,得帮我种一片毒草园。”
“成交。”她点头。
就在这时,胃袋外的震动更剧烈了。
“掌门……要破进来了。”赵日天紧张。
“别慌。”我捏紧拳头,“这阵法,还能撑一会儿。”
我低头看向棋盘,天道幼体们己经摆好了阵型,一个个站得笔首,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来吧。”我轻声说,“咱们玩大点。”
就在这时,胃袋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