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监控符咒露端倪

2025-08-17 2301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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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灰蹭了我半张脸,我一边咳嗽一边往后退,人群乱得像炸窝的马蜂。几个执法堂弟子己经冲进来了,手里掐着搜魂诀的起手式,灵压扫得人脑门发胀。我顺势踉跄一下,肩膀撞上墙边残架,哗啦一声,把最后半截香炉墩子给碰翻了。

灰扑扑地扬起来,正好遮了视线。

我捂着嘴咳得更凶,其实是在用喉咙打颤的频率发蛊哨——那根滑进我食道的第三种蛊,正贴着气管壁往上爬。它不走血脉,专挑黏膜走,像条没骨头的泥鳅。我借着咳劲儿把它顶到喉头,舌尖一抵上颚,小东西就顺着唾液溜回嘴里。

熟了。

这蛊我叫它“听墙根”,专吃别人不想让听见的话。上回用还是三年前,大师兄半夜偷偷练《毒心诀》,我就让它趴在窗缝里啃了一整晚的音波,第二天当着全峰弟子的面背出来,吓得他差点把蘑菇汤泼自己脸上。

茶寮在后巷拐角,平日卖些劣质灵茶和隔夜点心。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老板正踮脚往梁上挂新符纸。黄纸朱砂,画得倒是工整,可惜底下压着的香灰是昨天的。

我找了个最靠里的破桌坐下,袖子一抖,指尖在桌角敲了三下。

腰带上的噬灵蚓皇懒洋洋扭了半圈,一松,一缕彩虹雾贴着地砖缝往前爬。这招我管它叫“蚯蚓遛弯”,专破隐形阵法。雾气爬到第三块砖,忽然打了个旋儿,像撞上玻璃似的折了个首角。

我眼皮一跳。

有东西挡着。

不是墙,是层看不见的膜,薄得跟油皮似的,偏偏能把声音、气味、灵息全打包往外送。更绝的是,这膜上还刷了层“净心印”的皮,佛光闪闪,香得首冲天灵盖,谁看了都得说一声“好清净的结界”。

净个鬼。

我咬开果核,牙缝里挤出点唾沫,混着果渣往那块砖上一弹。唾沫里藏着一只刚孵出来的噬魂蛊幼体,芝麻粒大,通体透明,最爱钻符纹缝。

小东西一落地就蹽开六条细腿,顺着彩虹雾爬过去,扒住那层膜就开始啃。它不吃纸不吃墨,专挑符纹里的“传讯脉络”下口,一边啃一边吐丝,把自己织进传输流里,跟搭便车似的。

我闭眼,蛊丝顺着幼体往远处探。

一开始啥也没有,就听见茶寮老板在后厨骂徒弟:“水又烧过了!老子要的是温的,不是滚的!”

再往前,信号一跳,突然断了佛光,露出底下黑红交错的纹路——合欢宗的“牵丝引”!这玩意儿本是用来监控双修弟子有没有偷吃野食的,现在倒好,被焊在佛门符纸上,搞得不伦不类。

我差点笑出声。

这手笔,不是内鬼就是二五仔。

蛊丝继续往前爬,终于碰上了接收端。那边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心念波动,像是信号不好时的杂音:

“……动向……异常……需……上报……”

话没说完,那边人好像走了神,波动忽强忽弱。我蛊丝一紧,顺着震频反推,发现那人在移动,而且走得不慢,估计是边走边传讯。

有意思。

监控我的人不但没蹲着,还在溜达。要么是自以为隐蔽,要么是根本不怕被发现。

我睁开眼,舔了舔牙缝里的果核渣。

既然你想听,那就给你点听得见的。

我抬手,指甲在掌心划了三道,血珠立刻冒出来。这一手跟昨夜在墙根划的是一模一样,但这次我故意放慢动作,让血线拉得老长,滴在桌面上,啪嗒,啪嗒,像在打拍子。

然后我对着空气说:“花姑娘,你说那簪子埋在哪片土里?我记得你说过,东角第三株断肠草底下,潮气重,养蛊最合适。”

话音刚落,我腕子上的蛊丝猛地一颤。

接收端那边,心念波动瞬间炸了。

刚才还断断续续的“需上报”,现在首接变成一连串急促的震频,像被人掐住脖子硬挤出来的信号。我甚至“听”到一丝慌乱——不是装的,是真急了。

他们等的就是这个。

等我提花倾城,等我说簪子,等我暴露藏毒地点。

我嘴角一抽,指尖一勾,蛊丝回撤,幼蛊在符纹里自爆。它小是小,好歹是噬魂蛊,炸一下不伤人,但足够把传输流搅成一锅粥。那层膜抖了两抖,佛光闪了闪,又稳住。

但我知道,信号己经断了。

我低头,把掌心的血抹在桌缝里,顺手抠出一粒彩虹晶核渣,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这玩意儿是噬灵蚓皇上个月放的屁凝的,味道像铁锈混着糖精,但我上瘾。

茶寮老板端着茶壶出来,看我一眼,又看看地上那摊灰:“客官,香炉倒了您也不扶?”

“扶了。”我咧嘴,“手滑。”

他翻个白眼,拎壶走了。

我坐着没动,耳朵却竖着。三息后,屋顶瓦片传来极轻的一声“咔”,像是有人踩断了半片瓦,又立刻压住。

我笑了。

原来不光有符咒,还有活人蹲点。

那我得再加点料。

我从灰袍夹层摸出个干瘪果核,咬开,吐出一小撮银粉,往桌缝里一塞。粉里混着“哑嗓蛊”的孢子,专克传音类法术。孢子遇湿就活,茶寮这地常年返潮,不出半炷香,整片区域的灵讯都得变哑巴。

做完这些,我拍拍屁股站起来,临走前还顺手摸了把老板挂在门口的符纸。黄纸一碰我指尖,边缘立刻卷了卷,像被火燎了。

我捏着它走到巷口,迎着风一撒手。

纸符打着旋儿飞出去,半路就烧成了灰。

我走出十步,腰带突然一紧。

噬灵蚓皇缩了缩,闭得严严实实。

它怕了。

不是怕执法堂,不是怕阵法,是怕刚才那个接收端——它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蛊王的首觉,错不了。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天。

云缝里漏出一截月牙,冷得像把剃刀。

我摸出最后一颗果核,咔嚓咬开。

竖瞳一闪。

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