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暗中布局再添火

2025-08-17 2446字 4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袖袋里的晶核渣又动了。

不是那种被人碰了的颤,是自己在抖,像被谁从远处掐着脖子晃。我脚步一顿,靠墙站定,指头贴上灰袍内衬,一缕蛊息探进去。那渣子裹着彩虹雾,正一抽一抽地跳,跟脉搏似的。

我差点笑出来。

这动静不对,不是被人盯,是有人在喊我。

我指尖一压,蛊息顺着彩虹雾往里钻,触到一丝藤蔓味儿——甜里带腥,像是被晒干的血藤泡过蜜。这味儿熟,上回闻见还是在后山,花倾城甩簪子抽人时,那藤蔓尾梢飘出来的就是这股香。

她用晶露当信标,渣子是应答石。

行,挺会省事。

我反手一抹,蛊息倒灌,借噬灵蚓皇的肠壁共振,把一句话压进蠕虫的里:“子时,后山毒草园,带簪来。”话一出口,渣子立马不动了,安安静静缩在布缝里,跟块普通石头没两样。

我拍拍袖子,继续走。

集会堂那边己经开始点卯了,香火味混着汗臭飘得老远。我拐个弯,迎面撞上个扫地的杂役,低头猛扫,扫帚尖还沾着昨儿我吐的果核皮。我也不拦,等他扫到脚边,忽然“哎哟”一声,摔了个屁股蹲,灰袍掀起来半截。

他吓一跳,扫帚一歪。

我趁机把袖角一抖,一撮银粉顺着地缝滑进去,转眼就没影了。噬灵蚓皇在腰带上打了个嗝,彩虹雾顺着地砖缝爬,一层薄得看不见的膜,就这么铺开了。待会儿集会开起来,空气流通再快,药味也散不干净。

我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往前晃。

三师姐给的“宁心散”早被我换成了止痒粉,执法堂那帮人爱查就查,查出来顶多痒三天。我真正在意的,是集会开场前,能不能让花倾城顺利进场。

她要是不来,这火就点不着。

要是来了,就得看她敢不敢动手。

子时还没到,我先蹲在毒草园外头的破墙根,啃果核。牙一咬,咔嚓响,竖瞳一闪即收。园子里静得很,只有藤蔓半夜抽条的“啪”声,像谁在甩鞭子。

墙头一黑影掠过,不是人,是簪子。

那根食人藤蔓簪子先到的,缠着月光爬上来,尖儿一勾,搭在我肩上。我抬手接住,藤蔓凉得像蛇皮,尾梢还滴着露,一滴,两滴,全落在我掌心。

“你来得早。”花倾城的声音从墙后传来。

“你不也到了?”我把簪子递回去,“带家伙了?”

她没接,只从袖里抽出一截藤条,往地上一拍。土裂开,钻出个脑袋大小的花苞,紫黑色,边沿泛着银光。她手指一勾,花苞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绒毛,每一根都沾着晶露。

“这就是你那粉的‘锅’。”她说,“洒进去,没人能查到是你。”

我点点头,从灰袍夹层摸出个干瘪果核,咬开,吐出一撮银粉。粉落进花苞,绒毛一卷,裹得严严实实。

“改良版。”我说,“比上回烈三倍,但不会留后遗症。发作时像鬼阴砂,收场却像醉酒,查不出根。”

她盯着那花苞,半晌,问:“你不怕我反手告你?”

“怕。”我咧嘴,“但你更怕林无涯。他昨儿在武会后巷,拿鬼阴砂喂狗,狗咬了你簪子一口,藤蔓枯了三寸——这事儿你没报,说明你在等机会。”

她眼神一紧。

我继续说:“我给你火,你负责点。烧了他,你出气;烧不死,我兜着。怎么样?”

她没说话,手指一收,花苞缩回土里。

“成交。”她低声道,“集会开场,我舞第一支。”

我伸手,她迟疑了一下,搭上来。我顺势一拉,指尖在她手腕上蹭了三下,耳语蛊顺着皮肤钻进去,冰凉一滑,没了影。

她没察觉,只甩了甩手,翻身跃下墙,人影一晃,没了。

我坐在墙根,继续啃果核。

子时过半,集会堂的灯全亮了。我溜进去时,花倾城己经在台上了,簪子一摇,藤蔓舞得跟活蛇似的。香炉点着,青烟袅袅,混着她身上那股甜腥味,飘得满堂都是。

我缩在后排柱子后,腰带上的噬灵蚓皇懒洋洋扭了半圈,一松,彩虹雾顺着地砖缝往上冒,跟地气混成一片。空气一沉,药味开始滞。

花倾城舞到第三转,簪子一甩,藤蔓尖儿在香炉口轻轻一扫。

没人注意。

可我就看见,那青烟颜色变了,淡了一瞬,又恢复正常。

三息后,前排一个亲传弟子忽然抽了。

身子一抖,眼睛翻白,嘴里嗬嗬响,猛地扑向旁边同门,张嘴就咬。那人吓懵了,反手一推,他又扑向另一个,边笑边喊:“林师兄救我!林师兄救我!”

第二人倒下,接着是第三人。

全是亲传弟子,全在喊林无涯。

堂外监场的执法堂弟子冲进来两个,刚要掐诀,自己也晃了晃,扶着门框干呕。我立刻从柱子后窜出来,大喊:“封殿!快封殿!又是鬼阴砂!”

这一嗓子,满堂炸了。

有人要跑,门被执法堂弟子强行合上;有人要查,香炉早被花倾城一脚踢翻;有人想运功逼毒,结果灵脉一动,笑得更疯。

我缩在角落,看一群人抱头打滚,嘴里胡话连篇。有个甚至开始脱衣服,边脱边唱山歌。

好家伙,这哪是迷幻粉,这是柳蝉衣私藏的“笑癫草灰”混了我的“哭丧引”,发作起来不光幻觉,还带情绪反转。你越想冷静,越想嚎;越想发怒,越想笑。

正乱着,花倾城从台上跳下来,往我这边走。我低头啃果核,耳朵一动——耳后红痣轻轻一跳。

她在说真话。

“……他给的粉,比说的更烈。”

我嘴角一翘。

烈才好,不烈怎么烧得起来?

我摸出新果核,咔嚓咬开,竖瞳一闪,蛊息往腰带里一钻。噬灵蚓皇一缩,彩虹雾收得干干净净。

集会堂内,哭的哭,笑的笑,骂的骂,全指着林无涯的方向。有人喊“他用邪术”,有人喊“执法堂包庇”,还有人首接抄起板凳要砸人。

我靠墙站着,袖子一抖,指尖在掌心划了三道。

火,烧起来了。

可谁也不知道,真正点燃它的,不是药粉,不是花倾城,也不是我吐的那撮银粉。

是藏在果核里的第三种蛊。

它现在正顺着我的牙缝,滑进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