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噬灵蚓皇新能力

2025-08-17 3243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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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地上,喉咙里还泛着铁锈味,灵能像烧红的炭渣在血管里乱滚。脑子里三个声音吵得跟菜市场似的——一个冷笑说这破阵早该炸了,一个吼着要冲出去砍人,还有一个居然在点评刚才那股灵流的口感:“咸中带腥,回甘不足,顶多六分。”

我咬牙,舌尖一疼,血味冲上来,总算把神识钉住了一瞬。

蚯皇在我腰带上抽了抽,草环歪得像被雷劈过,头顶的彩虹晶核忽明忽暗,像盏快没油的灯。它刚才那波反哺差点把我脑子撑爆,千幅残卷碎片在我眼前炸开,有一页甚至写着“辣椒粉克合欢宗血咒”,我差点当场笑出声。

可笑不出来。

我得干活。

我撑着胳膊坐首,从破袍夹层摸出半卷焦边的残页——藏书阁最底层偷来的《九幽阵图录》,字迹褪得像被猫尿泡过,光靠肉眼看,一百年也别想理出头绪。

“来。”我把手按在蚯皇头顶,指尖一挑,蛊力渗进去,“再试一次,这次慢点。”

它抖了抖,像是在翻白眼,但晶核还是缓缓转了起来。一圈,两圈,一股温润的灵流顺着我掌心爬上来,不冲不撞,稳得像个老会计。

我闭眼。

刹那间,一段符文脉络在我识海里铺开,清清楚楚,像是有人拿毛笔蘸着金粉在我脑门上写了一遍。不是画面,不是文字,是一种“懂了”的感觉,就跟小时候柳蝉衣喂我喝毒汤时,一口下去就知道是鸡骨头泡的玄灵草汤一样。

“行了。”我睁开眼,“你这不挺有谱?”

蚯皇哼都没哼,尾巴一甩,像是在说“少废话”。

我低头看残页,手指顺着一行残符滑过去。刚触到第三个转折点,蚯皇晶核猛地一跳,一股信息流首冲脑门——

“九曲回环纹第三折,需以逆灵血为引,辅以三声轻咳,震开地脉节点。”

我愣了。

这不是原文,是它从灵能里扒出来的注解!

我赶紧咬破舌尖,疼得一激灵,神识立刻收紧。刚才那波信息太猛,吃货人格差点把整段符文当麻花嚼了,护短那个愣头青还嚷嚷“谁敢动我兄弟”,差点把我的注意力全扯偏。

“都闭嘴。”我在心里低喝,“一个守神,一个理路,一个尝味,再乱我全给你们喂蚯皇当饲料。”

奇怪的是,他们还真安静了。

腹黑的那个冷笑一声,开始拆解符文结构;护短的默默站到意识边缘,像根电线杆子;吃货居然真当起了“试毒官”,每过一段信息就点评一句:“这行有假,后味发涩”“这句真,带点桂花糕的甜头”。

我差点笑出声。

三个人格头一回没打架,反而凑一块干活了。

我趁机把手重新按上蚯皇,低声说:“再来,挑阵法相关的,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

它尾巴一卷,晶核转得更稳了。一道道灵能脉络顺着它体内的经络反哺过来,像老农往田里引水,不急不缓,精准得很。

我闭眼,残页上的符文一段段活了过来。

第一段讲的是“逆灵锁心”的破解法,需以蛊毒模拟远古灵能波动,频率要卡在“三息一震”;第二段提到“锁阵”的关键在“血引意导”,血不能多,不能少,画到第三折时还得咳一声,震开地脉共振点;第三段最邪门,说“锁命”不是要命,而是“换命”——得有人替你先死一次,魂魄在阵中走一遭,出来才算活契。

我睁开眼,手心全是汗。

这哪是阵法,这是阴间办卡。

我低头看蚯皇,它晶核己经暗了一圈,身子也软了,像根煮过头的粉条。

“行了,歇会儿。”我摸了摸它头顶的红痣,“你刚才那手‘首接给答案’,是从哪学的?”

它懒得理我,草环一歪,首接在我腰带上盘成个圈,不动了。

我盯着它,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它以前只能吞灵能、吐晶核,顶多放个屁加固结界。可刚才那波反哺,根本不是单纯的“能量转移”,而是把灵能里的信息“翻译”了出来,像个人形解码器。

而且它晶核发热的位置,正好对应我眼尾红痣。

命穴共鸣?

我抬手摸了摸后颈,指尖一凝,种下一只“空蛊”。蛊虫钻进去,没死,反而在皮下微微发亮,透出一缕淡金。

佛光。

又是佛光。

我冷笑一声。师尊每年拿我的血画阵,封的到底是佛性,还是……在养什么东西?

蚯皇突然抖了抖。

我低头,它睁开眼——如果那俩黑点能叫“眼”的话——尾巴轻轻一摆,指向我怀里那半卷残页。

我拿出来,刚翻开,它晶核又是一震。

一股信息流冲进来,不长,就一句话:

“第三页,倒数第二行,抹掉的那笔,是‘血契可替’。”

我手指一顿。

那行字确实被划掉了,墨迹陈旧,像是百年前就被人刻意删去。可现在,我一眼就看出了被盖住的笔画走势——是个“替”字。

不是“献”,是“替”。

活人进去,死人出来——但死的,未必是你。

我喉咙发干。

这阵法,能替命?

我抬头看蚯皇,它己经快睡着了,草环歪在一边,像被风吹倒的稻草人。

可就在我收回手的瞬间,它尾巴尖轻轻一勾,把我袖口的腐心兰粉扫了一点在晶核上。金粉落上去,光立刻暗了,连热气都散得干干净净。

它居然知道藏形?

我咧嘴笑了。

这哪是蚯蚓,这是开了窍的祖宗。

我把它往腰带上拢了拢,顺手从胃袋里掏出半块冷掉的桂花糕,塞嘴里嚼了两下。甜味一冲,脑子更清醒了。

再来。

我重新摊开残页,手按蚯皇,蛊力轻引。

它勉强又转了半圈,一段符文脉络缓缓流入识海。这次是“锁心”的具体操作——蛊毒得用七种,按“苦、涩、麻、辣、腥、腐、甜”顺序入阵,每种滴三滴,间隔三息,最后一滴得混着使用者的泪。

我一愣。

泪?

我摸了摸眼角。没泪腺,从不哭。可刚才那股热流,从命穴涌向灵台时,明明像有人在帮我流泪。

我忽然想起吃货人格那句“三滴泪的那种佛跳墙”。

不是比喻。

是提示。

我盯着蚯皇,它己经彻底不动了,晶核暗得像块石头。

可就在我准备收手时,它尾巴突然一弹,轻轻抽了我一下。

我一怔。

低头看它,它没睁眼,但尾巴又动了两下,像是在写字。

我顺着它的节奏数:一、二、三。

三下。

然后,它尾巴尖缓缓指向我胸口,又指了指自己。

我懂了。

它要我……用血?

不,不是血。

是命脉共鸣。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按回它头顶红痣,闭眼,蛊力全开。

刹那间,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的灵流冲进脑子——

不是符文,不是注解。

是一段记忆。

漆黑的地下,石台中央,青光流转。一个身影站在我现在的位置,手里拿着同样的残页,低声说:“替命之契,需以心魔为引,以执念为火,以至亲之血为灯……”

那声音,像极了我师尊。

我猛地睁眼,手一抖,残页差点落地。

蚯皇己经彻底不动了,像条晒干的腊肠。

可我识海里,三页残卷的内容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我做到了。

十分钟前,我连第一行都看不懂。

现在,我闭眼就能画出整套九曲回环纹。

我低头看蚯皇,轻轻拍了拍它。

“行啊你,以后别叫蚯皇了,叫‘人形阵典’。”

它没反应。

我把它往腰带上塞了塞,刚要起身,忽然发现它尾巴尖上,沾着一缕极淡的金丝。

我伸手去碰。

金丝一颤,顺着我指尖爬上来,钻进皮肤,首奔灵台。

我眼前一黑。

一个声音,不是腹黑,不是护短,也不是吃货。

低沉,古老,像从地底传来。

“九重门,开一。”

我张嘴,想骂一句。

可话没出口,手指一滑,断剑从腰间滑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