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秘库机关显杀机

2025-08-17 2118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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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尖还压着那缕发丝,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不是真烫,是佛光腥气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跟判官毒血一个味儿,但更阴,像是泡了十年咸菜缸的香灰。

花倾城的头发。

我把它从储物袋内衬里抠出来的时候,蛊线还缠着发根,黏糊糊的,像刚从谁脑门上薅下来的。现在它躺在我掌心,混着舌尖血和蚓皇黏液,彩虹色的黏液裹着黑发,像根泡烂了的辣条。

秘库门口的血纹锁在抖。

一道刻在石门上的暗红纹路,弯弯曲曲像条死蚯蚓,此刻正一抽一抽地蠕动,像是闻到了什么不该闻的。我盯着它,心里默数:一、二、三……

“开。”

血纹“啪”地裂成两半,石门无声滑开,一股子陈年药材混着铁锈的味儿扑面而来。我没动,先让噬灵蚓皇从袖口探出半截身子,肉粉色的脑袋一伸一缩,像是在闻空气里的杀气。

它懂这味儿。

十年前我在乱葬岗啃果核活命,它就在旁边吐黏液帮我挡尸虫。现在它进化了,头顶草环换成了虹光鳞片,一片就够挡金丹期全力一击——理论上。

我一脚踏进去。

地砖“咔”地陷下半寸。

两边墙上的青铜兽首“唰”地转向我,眼眶里幽光一闪。我立马后撤,脚还没抬起来,第一波箭雨己经到了。

“卧槽!”

我原地摔了个狗啃泥,顺手把袖子里那片虹光鳞片甩出去。噬灵蚓皇嗷地一声,像是被我甩掉了半条命,但那片鳞片在空中“嘭”地展开,像把伞,黏液面朝外,箭矢“噗噗”扎进去,全被黏住,一根都没漏。

七十二个兽首,每轮三箭,刚才那一波是二百一十六支。现在全挂在鳞片上,像只刺猬被钉在墙上。

我喘了口气,摸了摸后颈。蛊母体在跳,不是紧张,是兴奋。它知道要吃席了。

我咬破指尖,在鳞片背面飞快画了道逆流蛊纹。血刚落上去,鳞片“嗡”地一震,彩虹光一闪,顺着最近的箭槽滑了进去。那不是爬,是钻,像条蛇钻裤裆,快得只剩影子。

机关腹地。

我蹲在门口,听着里面“咔哒咔哒”的声音。那是机关重置的响动,每三十息一轮。我等的就是这空档。

石门在我背后缓缓合上,我没拦。进来就没打算光明正大出去。

我从破袍夹层里掏出断剑,剑身冰凉,还带着点佛光的余温——昨儿在苦海崖吸的,没浪费。现在它成了我唯一的通行证。

中枢在最里面,九转灵枢阵护着,一圈圈金光绕着根玉柱转,柱子上挂着牌子:【九叶冰莲·仅存一株·禁取】。

禁取?我冷笑,你禁得了手,禁不了嘴。

我走到阵眼前,把断剑进去。剑身一碰阵心,金光猛地一滞,像是卡了壳的算盘。就这一瞬,我低声喊:“老伙计,上桌了。”

墙缝里“哗啦”一声,噬灵蚓皇整个身子窜出来,三米长的肉虫子,头顶草环都换成虹光鳞片了,一扭一扭地爬上灵枢柱,口器一张,咔嚓咬穿阵核。

“嘎吱嘎吱。”

它开始啃。

不是咬灵材,是啃阵法核心。那玉柱里封着的灵力像糖浆一样被它吸进去,柱子上的金光越来越弱,挂着的九叶冰莲“啪”地掉下来,滚到我脚边。

我没捡。

我盯着柱子底座。那里开始渗水,不是水,是毒雾,彩虹色的,一冒出来就腐蚀地砖,滋滋作响。这是反噬,机关被篡改后的自毁前兆。

好戏要来了。

我往后退两步,故意踢翻一个药架。瓶瓶罐罐砸了一地,有几颗“玄阴髓”滚出来,黑不溜秋的,像风干的鼻屎。噬灵蚓皇尾巴一扫,全卷进嘴里了。

“谁的冰莲!”我扯着嗓子喊,“这可是能解噬灵蛊的神物啊!”

声音穿透石壁,应该够传到谷主耳朵里了。

我蹲下来,抱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其实我在笑。后颈的蛊母体震得厉害,它知道我在演,但它也兴奋——毕竟,这可是它第一次光明正大啃大户。

眼泪没掉下来。我不是没泪腺,是懒得流。上回哭还是五岁,被毒寡妇咬完,嚎了一宿,结果发现那玩意儿能让我瞳孔变竖。

我摸了摸眼皮,没动。

就在这时,灵枢柱“咔”地一声,射出一支毒箭。

不是冲我,是冲天花板。箭尾刻着个“合”字,红得发紫,像是用血泡过。

我眯眼看了半秒,没吭声。

合?合欢宗?

我刚想伸手去摸,外头传来脚步声。

不是巡逻弟子那种碎步,是重,一步一震,像是穿了铁靴。

柳独孤来了。

我立马换脸,从“阴笑”切回“惊恐”,手一松,断剑“哐当”掉地。剑柄沾了血,滑得握不住——前文铺过,现在应了。

我缩在角落,抖得像筛糠:“我……我只是想活命……”

话音没落,石门“轰”地被踹开。

柳独孤站在门口,披风猎猎,手里拎着执法堂的判官笔,笔尖还滴着黑血。他眼神扫过一地狼藉,最后停在灵枢柱上——那里己经塌了半边,噬灵蚓皇正抱着半截玉柱啃得冒油。

“楚昭然。”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又搞什么鬼?”

我没答。

我盯着他靴底。

那里沾了点彩虹色的雾,正顺着皮革往上爬,像是活物。

而他的判官笔,笔杆内侧,也有个“合”字,跟箭尾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