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哭包撒娇戏长老

2025-08-17 3225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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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跪在泥里,怀里抱着那条翻白眼的胖虫,袖口还沾着荧光粉,柳独孤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他问:“你袖口的粉,怎会有噬灵蛊的气息?”

我抖得更厉害了,不是装的——这时候不抖,待会儿就没机会抖了。

可就在他抬手要抓我腕子的瞬间,天边一道黑影压云而来,袍角猎猎,腰间挂着执法堂的青铜令,走一步震三震,连地底那颗跳动的心脏都跟着卡了半拍。

是铁面判官。

来了来了,我的救星,哦不,是我的沙包。

我脑子还没转完,膝盖己经先一步“咚”地砸进泥水里,整个人往前一扑,嚎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判官大人——救我啊!柳无眠她疯了!她拿同心蛊往我嘴里塞!我不吃她就拿毒针扎我!我躲了七次,腿都瘸了,您看我这伤!”

说着我还真把裤腿往上一撩,露出小腿上一道青紫淤痕——那是三天前被噬灵蚓皇放屁震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判官落地,面无表情,黑袍垂地,袖口绣着金线符纹,一看就是那种连放屁都讲究净秽诀的洁癖型人物。

他俯身,伸手要掀我衣领。

就是现在!

我指尖一弹,袖中暗袋滑出一撮灰红色粉末,顺着泥水流向他宽袖内衬,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那是我特调的“爆炎椒灰”,专克合欢宗血脉,一碰就痒,一痒就炸,炸完还想哭。

判官的手刚碰到我领口,突然顿住。

他眉头一皱,手猛地缩回,宽袖一甩——

“嘶!”

他自己都被烫着了。

不是真烫,是辣。

那椒灰遇体温即化,顺着袖里衬往他手腕爬,像一群小火蚁在啃骨头。

他脸色不变,但指尖己经开始抽搐。

我趴在地上,偷偷咧嘴,心说:老铁,忍住啊,再忍三秒你就不是人了。

果然,他抬手想运功逼毒,袖子一扬,正巧扫中泥地里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那是柳无眠发疯时扎我用的蚀心毒针,我特意留在这儿当“地雷”。

针尖入肤,刹那麻痹。

判官整条右臂猛地一颤,脚下踉跄,整个人往后一仰,靴底“啪”地踹翻了田头那尊青铜香炉。

炉火“呼”地窜起,点燃旁边一堆驱虫符。

火苗一蹦三尺高,守鼎童子吓得手一松,供奉在侧的镇谷神鼎晃了晃。

判官惊觉危险,猛地跳开闪避,肩背却“哐”地撞上鼎底。

那一撞,不偏不倚,正中三足古鼎的承重榫。

整尊大鼎晃了三晃,轰然倒地,砸出一圈彩虹尘,像是谁拿调色盘往地上泼了一桶霓虹漆。

我“啊——”地一声扑过去,扑在鼎身上,实则借势把指尖一滴血抹进鼎底裂缝。

血里藏着我昨晚孵的噬灵蛊卵,温热黏稠,一碰空气就开始分裂。

我抬头,满脸泥水混着泪,哭得像个被全村狗追了三条街的孤儿:

“天啊!神鼎倒了!这可是药王谷的命根子啊!判官大人您怎么下手这么重!”

判官还站在原地,手臂发麻,袖子里辣得像在煮火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立刻爬过去,一把抱住他小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您也中招了……这毒针是柳无眠的……她发疯时扎了我七回……我都忍了……可您这一撞……神鼎要是修不好……谷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啊……”

我说着,还抽抽两下,把鼻涕蹭在他靴面上。

他想甩开我,可手臂一动就抽筋,脚踝又被我死死抱着,活像个被黏住的苍蝇。

柳独孤脸色铁青,快步走来,盯着倒地的神鼎,眼神都快喷火了。

我立刻松开判官,转身跪爬到柳独孤脚边,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

“谷主……我只是一外门弟子……谁都能欺……连虫吐个核,都算我祸害灵田……我连喊冤都不敢大声……怕惹您生气……”

我顿了顿,眼尾红痣微微一烫,像是蛊皇在笑。

然后我低头,咬破舌尖,一口混着蛊力的血沫吐在掌心,高高举起,声音哽咽:

“我……我以心魔起誓——若我有意毁田,叫我永世不得阵师箓!”

话音落,全场静了一瞬。

心魔誓,重如山。

哪怕是个哭包,敢发这种誓,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柳独孤盯着我掌心那口血,眉头紧锁,却没再开口。

我知道,他信了七分。

剩下三分,靠演技补。

我慢慢起身,脱下破袍,轻轻盖在噬灵蚓皇身上,动作轻柔,像在护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它还在装死,但尾梢悄悄卷了卷,蹭了蹭鼎底那道新裂的缺口。

我眼不见,心知肚明——它把一段身子嵌进去了。

那缺口,正好和它最肥的那一截腰身吻合。

像是量身定做的窝。

我袖口一滑,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旧疤,形如蛇首咬痕,隐隐泛青。

没人看见。

我也不指望有人看见。

这时候,判官终于缓过劲来,甩了甩袖子,冷声开口:

“楚昭然,你袖中蛊粉——”

我立刻抽噎住,眼眶通红,声音抖得能拧出水:

“判官大人,您还要查我?您都把神鼎撞倒了,我都不敢说您一句……我这么个小人物,连虫吐个核都要背锅……您还要扒我衣服?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脱!我让您查个够!”

我说着真要解腰带。

判官脸色一变,猛地后退半步:“住手!”

我缩回手,抽抽鼻子,泪汪汪地看着他:“您看,您也怕了是不是?我一个外门弟子,能有什么阴谋?我要真有本事,还能被柳无眠欺负成这样?还能跪在这泥里哭?”

他哑口无言。

柳独孤站在一旁,盯着神鼎,终于开口:

“先查鼎。”

判官松了口气,转身走向鼎身,蹲下查看裂缝。

我低头,悄悄摸出最后一块发霉果核,狠狠啃了一口。

嘎嘣。

竖瞳一闪。

视野切换。

我看见鼎底裂缝深处,噬灵蚓皇的躯干正缓缓搏动,与地底那根黑色藤蔓的节奏同步,像是在……喂养什么。

而那道缺口边缘,己开始分泌一层薄薄的彩虹黏液,像是鼎在“愈合”。

但它愈合的方式,是把蛊卵当养料。

我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这鼎,以后就是我的养蛊炉了。

判官伸手探入裂缝,指尖刚触到那层黏液——

“嘶!”

他又缩手,眉头紧锁。

那黏液遇血即痒,比辣椒粉还阴毒。

他盯着自己指尖,低声问:“这鼎……何时修?”

柳独孤沉声道:“需请阵师。”

我立刻接话,声音弱弱的:“要不……让我试试?我虽然只是外门弟子,但……我养的虫会吐晶核……说不定……能补上……”

柳独孤冷冷瞥我一眼:“你?”

我低头,手指绞着破袍边,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我也可以不要工钱……就当赎罪……”

判官冷笑:“你连阵师箓都没有,也敢碰镇谷神鼎?”

我抬头,眼眶红红,声音颤抖:“可……可您也没有箓啊……您不也碰了?还把它撞倒了……”

他一口气噎住,脸都绿了。

柳独孤终于开口:“三日内,若无人来修,便由你试。”

我点头如捣蒜:“谢谷主!我一定小心!绝不乱动!”

心里却在笑:三日?我一个晚上就能让这鼎认我当爹。

判官站起身,冷眼看我:“楚昭然,此事未完。”

我缩了缩脖子,装害怕:“我知道……您随时可以来查我……我……我今晚就写自首书,写十遍,您要吗?”

他拂袖转身,黑袍一甩,踩着一地荧光走了。

我跪在原地,目送他背影,首到他消失在云里。

然后我慢慢低头,看着掌心那道未干的血痕。

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一滴,两滴。

第三滴,刚要落下——

我手腕一翻,血珠坠入鼎底裂缝,无声无息。

裂缝边缘的彩虹黏液微微一颤,像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