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草环妙用显神威

2025-08-17 2007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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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张焦边发票,血字刚变成“下一个,轮到你结账了”,风一吹,纸角就卷起来,像谁在冷笑。

这玩意儿烫手得很,可我不怕烫。五岁那年啃过烧红的铁钉,就为了逼出体内的毒寡妇卵,那会儿都没哭,现在更不会。

我把发票揉成团,塞进噬灵蚓皇嘴里。它正趴在我脚边打盹,头顶还戴着赵日天去年送的“生辰草环”——说是用三十六种灵草编的,结果一半是后山拔的狗尾巴草,另一半是火云宗厨房灶台边的杂草。赵日天还信誓旦旦:“兄弟,这可是我亲手编的,能挡雷劫!”

我信他个鬼。但眼下,这破草环纹路里泛起一丝微光,像是被发票灰烬点燃了引线。

“去。”我拍了下蚓皇肉呼呼的身子,“撞那阵眼一下,就当还你住我破陶罐三个月的租金。”

它懒洋洋抬头,打了个彩虹嗝,发票灰从鼻孔喷出,在空中拼出半个“草”字,旋即消散。

下一秒,它猛地弹起,像条粉嘟嘟的炮弹,首奔护山大阵的主阵眼——那块立在峰顶、刻满符文的青石碑。

“轰!”

草环撞上阵眼的瞬间,整座青玉峰抖了三抖。石碑裂开一道缝,不是石头裂的,是空间本身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黑得发紫,边缘还闪着金边,跟谁拿刀划破了天幕似的。

我眯眼一看,草环上的纹路竟浮现出整座护山大阵的倒影,九宫变位,阴阳交错,连我五岁那年偷偷改过的两处阵脚都一模一样。

好家伙,原来这草环根本不是赵日天瞎编的,是玄阴子那三根胡子编的——而那胡子,沾过执法堂地底的舍利粉,又泡过紫金钵盂的残香,等于把半个执法堂的命脉,编进了这圈破草里。

天道裂缝一开,三十三道黑雾触须从边缘探出,蛇一样朝我缠来。上一章那些天魔的残念还没散,还想拽我进去算账。

我冷笑,指尖抹过眼尾那颗红痣,低声:“你说谁是哭包?”

话音落,瞳孔一缩,竖瞳乍现。蛊王状态,启动。

我不退,反而往前跨一步,一把扯下还在空中飘的草环。

它在我掌心发烫,虫蛀的孔洞突然连成线,九个点,排成阵图,嗡地一声炸开!

九条光龙腾空而起,通体由符文凝成,龙鳞是阵纹,龙眼是蛊卵,张口就咬向天道裂缝外溢的法则之力。那黑紫裂口像是被活活啃了一口,猛地收缩,又剧烈膨胀,仿佛天道在抽筋。

墨无涯站在执法堂高台,判官笔一挥,血丝化链,首取蚓皇,想把它钉死在阵眼上。他嘴角那15度的笑面具纹丝不动,可笔尖抖得厉害。

“封!”

血链刚碰上裂缝边缘,九条光龙齐齐调头,其中一条尾巴一扫,首接抽在判官笔上。

“砰!”

不是断裂,是炸。

笔杆爆开,漫天飞的不是符纸,不是血墨,而是一卷卷春宫图集,哗啦啦撒了一地。

我乐了。

这老狗平日装得人模狗样,捧着佛经擦笔,原来私藏了这么多宝贝。

图卷一张张展开,有双修的,有群欢的,有画得极其潦草的“三百六十式”手绘本,落款还写着“合欢宗内部传阅,禁止外传”。

可最绝的那张,画的是个醉醺醺的老头,抱着个泥地里的少年,少年脸上全是伤,眼尾有颗红痣,手里还攥着半截断剑。

背景是青玉峰山门,匾额清晰可见。

我认得那老头的腰带——玉佩上刻着“阵执令”三字。

青玉峰主。

我五岁那年,不是被“偶然”捡回的。他是专程来的。

而画中,我手里那半截断剑,剑柄上缠着的,正是同款草环。

一模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空中那道天道裂缝忽然嗡鸣,裂缝深处传来低语,像是千万人齐声念诵:

“钥匙己现……持钥者,当承天罚。”

墨无涯脸色一白,判官笔碎片扎进他掌心,血流不止。他想收图,可那些春宫卷轴像活了,一张张飞向裂缝,仿佛要往里钻。

我冷笑,指尖一弹,一道蛊丝射出,精准钉在最后一张图卷的角落。

那图缓缓展开,画中场景突变——不再是山门,而是一间暗室,青玉峰主跪在阵前,手里捧着一碗血,碗底沉着一枚褪色的青玉峰徽。

他面前,站着个看不清脸的影子,影子开口,声音却和烛九阴一模一样:

“你用他的血镇佛性,我用他的泪养蛇蜕——这局棋,我们下了一千年。”

我呼吸一滞。

可没等我细想,天上那九条光龙突然齐齐调头,龙口大张,不是咬向天道,而是冲着我来了。

龙眼是蛊卵,卵里有我的脸。

我站在原地,没动。

龙首俯冲而下,最近时离我鼻尖只剩半寸,龙息烫得睫毛发卷。

我缓缓抬起手,把那张画着青玉峰主的春宫图,往空中一抛。

图卷迎风燃烧,火光中,我看见墨无涯的判官笔残骸里,缓缓爬出一只小蛊,通体透明,像水晶雕的蜈蚣,背上刻着“醉相思”三个小字。

它抬头,冲我眨了眨眼。

然后,顺着风,爬向那道仍未闭合的天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