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阵前殊死决战

2025-08-17 2432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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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三个倒写的字,像三只倒吊的蝙蝠挂在半空,墨汁似的黑气还在往下滴,一滴,两滴,砸在青石板上,滋啦作响,冒出点芝麻粒大的火苗。

赵日天躺在地上,脸白得跟蒸熟的馒头似的,嘴角抽抽,右手还保持着划符的姿势,指尖发黑,像是被雷劈过又晾了三天。

柳蝉衣站我旁边,手里攥着半截银针,指节发白。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等我——等我这个“外门废物”再演一出摔跟头、啃果核、哭爹喊娘的老把戏。

可这次,我不想演了。

我从破袍子里掏出最后一颗果核,是昨天啃剩的,边角还沾着点口水。我咬了一口,咔嚓一声,竖瞳亮起,像两盏刚通了油的灯笼。

“祭师弟?”我冷笑,“谁要祭?谁要被祭?你们执法堂是不是忘了——老子才是最会搞祭祀的那个?”

话音未落,我反手一划,指尖血珠滚落,在赵日天额头画了个倒五芒星。草环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脖子上那点温热瞬间炸成滚烫。

地底的裂隙里,幽蓝光脉又开始爬动,像条阴魂不散的蛇,顺着赵日天的脚心往上钻。柳蝉衣低喝:“别让它进心脉!那是‘引魂阵’,他们要用活人当祭品,重启佛劫!”

我哪用她提醒。

我一把捏住赵日天手腕,把血顺着经脉往下压,硬生生把那股蓝光逼回脚底。可那光脉不退,反而一缩,猛地炸开,化作一张半透明的网,朝我兜头罩来!

“操!”我往后一仰,差点摔进裂缝里,好在左脚绊住块凸起的石板,硬是稳住。

就在这当口,我袖子里那块玉牌突然发烫,烫得像是有人往我怀里塞了块烧红的铁。

我二话不说,抬手就把它摔在地上,脚跟一碾,咔嚓——灰石碎成渣,可那幽光不灭,反而顺着裂缝往深处钻。

“想跑?”我咧嘴一笑,从嘴里吐出果核,精准卡进裂缝口,像塞了个瓶塞。

然后我蹲下,手指蘸了点赵日天指尖渗出的黑血,往自己心口红痣一按。

“老虫——你不是最爱听我哭吗?今天我不哭,我请你吃顿大的。”

心口一热,内丹里的金黑二气轰然炸开,一股说不清是虫鸣还是雷鸣的嗡响从我骨头里炸出来。草环蛇首昂起,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紧接着,一道金黑交织的光柱从我掌心冲天而起,首插云霄!

光柱落地,凝成一枚古印。

它不大,巴掌宽,边缘不规则,像是用血和渣滓捏出来的。纹路乱七八糟,有阵法的骨架,有蛊虫的触须,还有点像我小时候在乱葬岗用虫子拼的“渡”字。

但最邪门的是——印底那半行倒写古篆,末尾多出一勾,弯得跟那熟悉的笑弧一模一样。

我捏起这印,咧嘴:“天机印?不,这是‘反祭印’——你们想祭我?老子先祭了你们的局!”

我抬手就往地面一拍。

轰——!

那幽蓝光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蛇,猛地倒卷,顺着裂隙往回冲。地底传来一声闷吼,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金黑洪流冲天而起,裹着噬灵蚓皇的残影,九头齐啸,把执法堂那帮刚冒头的弟子掀得人仰马翻。锁链崩断,阵眼炸裂,连空气都扭曲了三秒。

我站在原地,灰袍猎猎,破洞里的毒粉洒了一地。风一吹,混着远处飘来的辣椒粉味,嗤啦一声,炸出一串小火球。

“哎哟。”我摸了摸鼻子,“这味儿,谁家炒辣椒放多了?”

柳蝉衣翻了个白眼:“墨无涯怕你用蛊,提前洒了辣椒粉封你手段。”

“哦。”我点点头,从袖子里抖出三包药粉,红的、绿的、紫的,往地上一撒,“那我加点调料。”

三色粉混进辣椒粉,瞬间爆出一团蘑菇云,黑雾蛊群像见了猫的老鼠,哗啦散开。

我趁机往后一跳,一脚踢中赵日天脚心:“醒醒!再不醒,你那三十张清洁符可就白买了!”

他眼皮一抖,没醒。

我咬牙,从怀里摸出半截鸡骨头——就是昨天柳蝉衣用过的那根,还沾着点假汤油花。

我把它往赵日天脸上一拍。

火光“腾”地燃起。

那一瞬间,赵日天猛然睁眼,瞳孔里浮现出一整篇金光闪闪的经文,字字倒悬,像是从天上坠下来的。

他嘶吼一声,嗓音都变了调:“娘……我懂了!渡佛功诀……原来是这么回事!”

话音未落,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从怀里哗啦倒出三十张清洁符,全往天上一扔。

“清——洁——爆——炸——符!启动!”

轰!!!

火浪炸开,不是寻常的赤红,而是带着金边的白焰,像太阳打了个喷嚏。火云宗的战纹在焰中浮现,九条火龙盘旋升空,每一道都带着“破妄”之力。

墨无涯布在西周的幻阵像纸糊的灯笼,啪啪碎裂。云层被炸开一道口子,阳光洒下来,照得广场亮如白昼。

我眯眼抬头,笑了。

“澄明之战?行啊,那就打个明明白白的。”

赵日天落地,手里还攥着张没烧完的符纸,他低头一看,愣住。

“这……这不是我妈留下的符样吗?怎么……还有毒寡妇的图腾?”

我瞥了一眼,没吭声。

那符纸背面,火云宗古纹和一只扭曲的毒寡妇交叠,像是两股血脉在纸上打架。

柳蝉衣走过来,盯着那图腾,眼神有点飘:“你娘……是不是五年前来过青玉峰?说要找一味‘假汤引子’?”

赵日天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哦。”我啃着果核,含糊道,“可能因为她当年喝的汤,是我用鸡骨头熬的。”

赵日天:“……”

柳蝉衣:“……”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声冷笑。

“最慈悲的杀戮,是让你笑着走。”

墨无涯站在虚空之上,白衣飘飘,手里那支判官笔蘸着血,正往空中画符。他嘴角那15度的笑弧,跟那熟悉的笑一模一样。

我抬头,咧嘴一笑,把天机印往掌心一按。

“墨无涯,你笑得挺标准啊。”

“可惜——”

我猛地抬手,将印对准他,金黑二气狂涌。

“老子最讨厌别人抢我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