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浊九阴与噬灵蚓皇的盟约

2025-08-17 1924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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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残留着剑柄上流淌下来的血,黏糊糊的,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断剑烫得离谱,像是谁拿它烤过红薯又塞回我手里。花倾城站旁边,眼泪还在冒烟,我都不敢让她靠近,生怕她一激动把我脚指甲都腐蚀没了。

“喂,蛇哥。”我冲剑柄努嘴,“你再不出来,我真要怀疑你是怕虫子了。”

话音刚落,那破剑自己抖了三抖,跟打摆子一样。烛九阴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着熬苦很界修玄……哎哟卧槽,说反了!老子刚逃出来脑子还没捋顺!”它蛇脑袋一探,眼睛滴溜溜转,“小崽子,把剑给我松松,别攥成你初恋的手——哦对,你没初恋。”

我翻白眼:“你再贫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它插回我大腿上?” 它立马怂了,尾巴一甩,剑“噌”地飞出去,在空中绕了个圈,稳稳停在噬灵蚓皇面前。那虫子正蹲地上啃苔藓呢,抬头一看剑来了,肉身一僵,头顶的草环都快被吓得掉下来了。

“别怕别怕。”烛九阴语气突然温柔得像个幼儿园阿姨,“咱俩签个盟约,你吃我一口剑气,我借你点命格,双赢懂不?不然你顶多当个高级腰带,吃了这口气,以后能盘它。”

噬灵蚓皇眨巴两下眼,点点头,张嘴就把剑吞了半截。 我差点跳起来:“你他妈属貔貅的吗?!那是我的剑!” 烛九阴冷笑:“你现在连泪腺都没有,留着它干嘛?擦屁股都嫌硬。”

虫子吞完剑气,肚子开始发光,一圈一圈往外漾,像被人往肚子里塞了个灯笼。它体型慢慢涨起来,原本三米长,现在首接奔五米去了,头顶草环崩成两半,一半挂耳朵上,一半卡鼻孔里,滑稽得我想笑又不敢笑。

“舒服……”它打了个嗝,屁都没放,首接喷出一道彩虹光柱,把我后背照得暖烘烘的,“快回去。”

我一愣:“啥?” 它眼皮耷拉下来,像是刚吃饱懒得睁眼:“玄穹界那边……有人在哭。” 我心头一紧:“谁?” “不知道,但哭得挺惨,比你还像哭包。”

**我下意识摸脸,想到自己五岁后就再没流过泪,不是不想,实在是挤不出。**柳蝉衣说我这体质百年难遇,适合炼毒;大师兄说我这是福相,哭多了损福报;只有烛九阴知道真相:我不是没泪腺,是我眼泪早被青玉峰主拿去画阵了。

正想着,断剑突然嗡了一声,剑身裂开一道缝,飘出几缕灰雾。烛九阴表情变了:“完了完了,天道残念要炸了。” “啥玩意儿?”我往后退半步。 “就是你小时候干过的那些破事,全要放电影一样播出来。”它语气突然严肃,“包括你拿鸡骨头冒充玄灵草汤骗柳蝉衣喝的事。”

我:“……你闭嘴。”

灰雾散开,画面首接怼脸上—— 第一个片段:青玉峰藏书阁顶层,我跪在地上磕头,青紫伤痕糊一脸,手里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柳蝉衣皱眉:“这味儿不对。”我哭唧唧:“师姐,这是我爹临终前留下的秘方……”她信了,一口闷。后来才知道那是我用鸡架炖了三天的毒汤,加了七种毒粉,就为了试她能不能识破。结果她识破了,但没揭穿,只在我枕头底下塞了瓶解药。

第二个片段:雷音寺废墟,电闪雷鸣,柳蝉衣浑身是血,脸上佛纹灼痕还没结痂,怀里抱着个金光闪闪的蛊卵。她一边咳血一边笑:“楚昭然,你要是死了,我拿你骨头熬汤。”话音未落,一道天雷劈下来,她首接栽进泥里,手还死死攥着蛊卵。

第三个片段……模糊得很,只能看清一个背影,穿着灰袍,蹲在乱葬岗拼蛊虫阵图。那人背后纹着一只眼睛,睁着,盯着我看。 我喉咙发紧:“这谁啊?” 烛九阴沉默半天:“你自己。” “放屁!我什么时候纹身了?” “不是现在,是你还没想起来的时候。”它语气低下来,“你五岁被毒寡妇咬醒天赋,不是巧合。是有人把你送过去的。”

我愣住。 噬灵蚓皇突然开口:“快走。” “为啥?” “因为你再不走,这地要塌了。”它尾巴一甩,地面果然开始颤,那些拳头大的虫卵全在跳,跟集体蹦迪似的。

我赶紧往回跑,脚底苔藓又活过来,黏糊糊地缠脚踝。花倾城跟在我后面,一句话没说,但眼泪还在冒烟,踩过的地方全是小坑。烛九阴缩回剑里,临消失前嘟囔一句:“下次见面,记得带辣椒粉,老子怕辣。”

噬灵蚓皇变成一条肉粉色通道,把我俩吞进去。穿过门那刻,我听见耳边有人哼千纸鹤的调子,熟悉得让我耳根发热。 刚落地,我就听见柳蝉衣骂人:“你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三天三夜?!” 我低头一看,手里断剑的血迹还在滴,一滴,两滴,第三滴正好落在她刚缝好的袍子破洞上。

她盯着那滴血,忽然不骂了。 “怎么了?”我问。 她抬头看我,眼神复杂:“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我摸脸,干的。 可地上那滴血,分明带着点咸味。

我蹲下闻了闻,眉头皱成疙瘩——这血,不像我的。 更像是……某种活了很久的东西,在替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