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别墅书房里，落地灯在苏砚身侧投下暖黄光晕，他指尖抵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资金流向图。
腕间玉瓶里的幽蓝鬼气突然泛起涟漪，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境外资金链异常波动，正在解析……”
“结果。”苏砚敲了敲键盘，声音里带着千年仙尊特有的沉稳。
“资金源头指向‘星耀娱乐’海外空壳公司。”曦的电子音带着机械感，“周慕白三个月内的五笔汇款，实际由星耀娱乐财务账户中转。”
苏砚眉峰微挑，指节抵着唇角。
星耀娱乐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资本巨鳄，旗下艺人囊括三位顶流，前段时间刚和他所属的“云起传媒”在影视资源上正面交锋过。
“看来周慕白不过是把刀。”他低笑一声，指腹划过屏幕上“星耀娱乐”西个字，笑意里浸着寒刃般的冷，“有人想借他的手，先折了我的羽翼。”
窗外夜风卷起一片梧桐叶，啪地拍在玻璃上。
苏砚抬头时，腕间玉瓶突然震颤——小黑的鬼火在瓶中忽明忽暗，那是鬼仆请求出动的信号。
“去。”他屈指弹开瓶塞，幽蓝影子如烟雾般窜出，转瞬没入窗外夜色。
周慕白的私宅在城郊半山别墅群，落地窗外的监控红灯在黑夜里眨着鬼眼。
小黑的影子贴着地面爬行，像一滴融化的墨汁，轻易绕过红外感应装置，从虚掩的厨房窗户钻了进去。
二楼书房的门半开着，酒气混着浓重的檀香扑面而来。
周慕白瘫在真皮转椅上，衬衫领口大敞，左手攥着半瓶威士忌，右手捏着把裁纸刀。
墙上整面都是苏砚的照片，从机场路透到颁奖典礼，从杂志封面到首播截图。
最中间那张是苏砚在《影中仙》发布会的定妆照，眉眼清冷如松间月，此刻却被裁纸刀划得支离破碎，刀刃划破相纸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凭什么？”周慕白灌了口酒，喉结滚动时溢出哽咽，“你刚回国时连综艺都接不到，现在电影资源压我一头，代言全是高奢……”他踉跄着站起来，刀尖抵着另一张苏砚的宣传照，“那天在后台，你看我的眼神像看尘埃——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超过你，推了三部戏，每天只睡三小时？”
威士忌酒瓶“哐当”砸在地上，琥珀色液体在地毯上晕开暗黄的渍。
周慕白突然扑向书桌，抓起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声音因醉酒而含混：“X先生，我要更强的东西！泰国那个降头师太弱了，阿南被反噬后什么都招了……对，我联系了越南的婆谭（注：越南民间巫女），她说能给我‘因果锁’，让苏砚的气运全缠到我身上！”
小黑的影子缩在墙角，鬼火突然暴涨成幽蓝火焰——这是录音完成的信号。
它刚要退走，周慕白的手机屏幕亮起，照出他扭曲的脸：“什么？苏砚的首播又上热搜了？他妈的那个符纸实验根本是在打我脸！”他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墙面，玻璃碎裂声里混着他的嘶吼，“我要他彻底完蛋！”
别墅外，苏砚站在露台。
他仰头望着半空中若隐若现的幽蓝光点——那是小黑传回的定位。
当鬼火突然明灭三下，他知道任务完成了。
“曦，分析录音。”他转身回书房，电脑屏幕自动亮起，周慕白的嘶吼声混着电流刺啦声响起。
当“越南婆谭”“因果锁”几个字钻进耳朵，他的指尖在桌面叩出急促的节奏。
“因果锁是阴界禁术。”曦的声音难得带上严肃，“以活人生魂为引，强行扭转因果，施术者会被怨气反噬，轻则疯癫，重则魂飞魄散。”
苏砚捏了捏眉心，眼尾微微吊起。
他原想等抓稳星耀娱乐的把柄再动手，可周慕白显然等不及了——若真让那婆谭设下因果锁，牵连的不只是周慕白，可能还有无辜的工作人员。
“小林。”他拨通助理电话，“半小时内，把周慕白这段录音剪辑成三分版，重点突出‘越南巫婆’‘因果锁’和他砸相框的画面。标题我来想，你负责买热搜前三。”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明白！需要消音处理吗？”
“不用。”苏砚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唇角勾起冷峭的弧度，“让所有人看看，想踩我的人，最后都成了什么样的笑话。”
三小时后，“周慕白深夜发疯”的词条空降热搜第一。
视频里，周慕白红着眼眶嘶吼“因果锁”的画面被放慢十倍，背景音里玻璃碎裂声清晰得刺耳。
弹幕瞬间被刷爆：
【救命这是被刺激成什么样了？】
【之前买营销说苏砚靠玄学上位，现在自己倒搞起邪术了？】
【苏老师昨天刚用心理学符纸自证，今天对家就发疯，这因果也太明显了吧！】
小林举着手机冲进练功房时，苏砚正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从周慕白书房收集的怨气——那是半块浸透癫狂情绪的碎相框玻璃。
“哥，热搜前三全是你！”小林喘着气，手机屏幕上“周慕白疑似精神失常”的话题阅读量己经破五亿，“粉丝都在刷‘苏老师才是真·人间清醒’！”
苏砚没抬头，指尖结出一道玄奥法印。
玉瓶里的鬼气突然翻涌，如活物般缠上那半块玻璃。
怨气里的癫狂、嫉妒、不甘被鬼气剥离，化作一缕灰雾钻进玉瓶。
瓶中原本幽蓝的鬼火瞬间变作浑浊的灰，却多了丝若有若无的灵智。
“这是怨言鬼仆。”曦的声音适时响起，“可吸收特定情绪，用于监听持有同类情绪者的对话。”
苏砚屈指弹了弹玉瓶，灰雾鬼火立刻凝成模糊的人脸轮廓，张了张嘴，竟发出周慕白的声音：“苏砚的气运……都是我的……”
“不错。”他刚要起身，识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检测到阴界波动异常，己解锁‘阴界通灵图谱’——”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响惊雷。
苏砚抬眼望向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隐约看见云层里闪过一道暗金色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咒。
他指尖轻轻按在眉心，前世渡劫时那道劈碎仙骨的天雷，似乎在记忆深处动了动。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转身走向书桌。
那里，“星耀娱乐”的资料己经摊开，最上面一张照片上，总裁办公室的水晶摆件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像极了某种他曾在阴界见过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