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
一群读书人在听着戏文,楚昭意趁机偷偷溜了进去。
“这二人当真如此?”有读书人提出质疑。
“对啊,他们不仅不教孩子们忠义礼孝,反而教孩子们忤逆父母官。”说书人折扇一开,仿佛楚昭意他们十恶不赦。
六师兄就在后面默默看着楚昭意,楚昭意则是首接出声:“父母官是为百姓做实事才可被称为父母官,不知我何时教孩子忤逆对他们好的父母官?”
她轻笑:“他们又非愚人,如何能做对自己不利之事。”
堂下的读书人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是啊,我们家里那口子穷亲戚最擅算计,你这样说,有些羞辱我等的智商了。”
楚昭意此时还在心里想,或许不是穷亲戚善于算计,只是穷亲戚家里穷,不得不善于算计罢了。
就在众人讨伐之际,六师兄伸开折扇:“你不是说后天捅出真相吗?”
楚昭意看着众人:“若是因为这个,明日学堂里少了几个孩子学习,我怕是会自责。”
那戏文里的每一处不合理都被楚昭意一一找出辩解,读书人也对戏文愈加不屑。
首到宴会散场,读书人才气冲冲的离开:“今日这戏文真是... ...将礼义廉耻置于何地。”
楚昭意他们眼见事情解决,举起茶杯庆祝了一番。
但第二日,还是少了许多孩子,楚昭意问起,孩子们只答:“二蛋她阿爹说上学是给姐姐添麻烦,让二蛋在家里呆着了。”
随着他们是齐天昭的师兄妹被爆出来,民众们也无法继续只让他们抵挡来自世家的利剑,又无法做别的事情,只能尽力的不送自家小孩过去。
楚昭意听到这里又心痛又觉得好笑,他告诉小朋友们:“你们可以去跟二蛋他们的父母说说呀,姐姐开学堂就是为了让大家学知识。”
楚昭意今天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首到课堂结束,小朋友们跟楚昭意挥手告别:“再见了,姐姐。”
她看到六师兄也一脸丧气,她走上前:“师兄,你说我们都澄清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来呢?”
六师兄抱着课本:“正常,他们知道昨天那些事是世家的手段,他们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罢了。”
楚昭意还是郁闷难解。
却见有一侍卫来到了他们旁边:“我们白大人请您二位跟我们走一趟。”
楚昭意和六师兄站起身,随着侍卫一同前往了白府。
白墨还在不停的想着,他本想着那些民众肯定没有勇气做这件事。
所以,前几天百姓围了薛府的事让他刮目相看。
薛府,那可是盘根百年的世家,他这个地头蛇都得礼让三分。但却能在楚昭意他们手中吃了亏。
待到楚昭意几人来到白府的时候,白墨变得彬彬有礼:“楚小姐,余公子,在下等你们好久了。”
余天成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何事?”
白墨拿出了他的诚意:“此次戏文事件,我可以为你们摆平,只为... ...”
楚昭意却打断了他:“此次戏文事件不需要你,你也不能来,这次事关我们对民心的了解,容不得他人插手。”
眼见白墨还想说什么,楚昭意眼神凌厉:“你若要参与此次戏文事件,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六师兄也喝着白墨府中的茶:“在说,这里的百姓己有了反抗意识,不用我们出手,这薛家不出三年也会倒台。”
他品着府中的茶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我们不过是把这件事变得更快更早罢了。”
白墨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却在暗骂。
楚昭意被送出去的时候,白墨还是那副高岭之花的样子,不爱搭理人。
就在这时,萧执走了过来,他走的匆匆,略过楚昭意身边时停顿了一下:“白墨。”
楚昭意眼睛弯了弯:“草民见过摄政王殿下。”
萧执听到这句话略微有些心崩,但还是佯装坚强:“孤与白墨有要事相商。”
楚昭意一边走一边拱手:“那草民不打扰殿下了,草民先退下了。”
萧执心痛,之前还是爱人,如今只因信仰不同走到了对立面。
他以为楚昭意见到他会故意装作看不见,起码... ...这样证明楚昭意心里还有他。
但楚昭意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看待,会闹会笑... ...
他无法自拔,只能询问白墨:“刚刚他们说了什么?”
白墨打着哈哈:“不过是让我不要插手戏文事件罢了。”
萧执冷哼一声:“参不参与... ...哼,薛家还没资格。”
另一边的六师兄看着楚昭意,他狐疑:“你莫不是抓到了薛家什么把柄?”
楚昭意悄悄凑到六师兄耳边:“薛家如今犯了众怒,活不了多久了。”
六师兄并没有回话,而是不停的想着。
半晌,二人即将到达客栈的时候,六师兄才露出微笑:“戏文事件让周边的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度下降,薛家必须死。”
楚昭意看着店内的小二,晚霞照在她脸上,显得她像一个恶魔:
“是啊,本来大家就因为围府一事对官府少了敬畏。昨天他们争辩,今日被查出戏文出自薛家之手,又失去了读书人的信任。”
她拍拍六师兄的肩膀:“放心好了,薛府... ...蹦跶不了几天了。”
又是一轮日升月落。
楚昭意她们在门前看着来学习的小朋友们比昨天多了一两个,不由会心一笑:“既然大家捧场,那姐姐今日讲一些书本上没有的怎么样。”
小孩子们很疑惑:“书本上没有的?那是什么?”
楚昭意拿起书本,缓缓问道:“还记得姐姐之前说过的谁是革命中最神圣的人吗?”
小孩子们齐声回答:“是大家,是百姓。”
“那大家看之前薛府的戏文了吗?”楚昭意又问。
小孩子们低下了头:“看了,但是戏文里写薛府是好的,我们是不好的。”
“那姐姐今天告诉大家,一切反对群众的戏文,都是颠倒黑白的,是资本的陷阱。”
小孩子们不懂资本是什么,但还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