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的金銮殿上,群臣激愤无比,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瑟瑟发抖。
“陛下,摄政王殿下此番作为实在张狂啊,作为主考官岂有与士子同宴之理。”一人拿着笏板出列。
萧执狡辩:“孤何时当了主考官,孤竟不知?”
那人立刻给出具体的时间寻求帮助:“小年之后,陛下亲自指派摄政王殿下为主考官。”他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但众人无一目光看向他。
萧执却只是命人搬来一把椅子:“来人,给孤搬把椅子。”
几乎是那一瞬间,羽林卫就开始行动。
出列那人依旧不停追问:“敢问摄政王殿下此为何意?”
小皇帝在龙椅之上看着这一出荒唐的闹剧:“皇叔早与朕说过。”
就在皇帝提出有萧执做主考官,下朝之后,萧执就去到了养心殿:“皇帝可还记得孤的教导。”
小皇帝早就忘了,但还是彬彬有礼的:“皇叔教导,朕自然不敢忘,只是想问一下,关于何事?”
萧执首接坐到小皇帝的椅子上,言简意赅:“避嫌。”
小皇帝站在原地思考良久:“是此次皇叔身为主考官有何不妥?”
萧执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论如何,邓玉如今在我府里,他又是此次状元最佳选择。”
小皇帝明悟了:“那皇叔觉得监考权交于谁合适?”
萧执不停把玩着镇纸,听到这里,将镇纸轻轻放下:“此事你不必在忧心,我来办。”
小皇帝诺诺应了一句:“是。”
那人依旧在不依不饶:“那不知考官为谁?”
一位满鬓花白的老者向前一步:“自当有我担任。”
众人失笑摇头:「也是,论威望,谁比得上他呢。」
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揭过了,但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楚昭意还在跟周砚秋话着姐妹之间的情谊:“今日,你怎么来了?”
周砚秋仿佛依旧是那个叛逆期的少年:“自然是看看你在宴会上是否吃的消了。”
她们默契的没有提什么家庭婚嫁,只是话着之前经历的点点滴滴。
首到天色渐晚,日落西山,周砚秋才神色释然的说:“昭昭,我要嫁人了。”
说完,她就走了,没有给楚昭意任何询问的机会。楚昭意则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怎么就要嫁人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砚秋早己远去,楚昭意摇摇头,衷心的祝愿:“希望你能保持赤子之心,也希望你永远记得我,更希望你随时找我帮助。”
而离去的周砚秋眼角带泪:「昭昭,我知你强大温柔真诚,我愿与你同游天涯海角。可皇宫是个万丈深渊,我不想在跳了。」
楚昭意本想着下次还能再见,于是就没有追出,只是挑了周砚秋爱吃的食物送了过去。
怎奈天地无情,彩霞易散。怎叹人间有爱,你我同在。此去终成桃李春风一杯酒。
几人就这么回到了王府,王府里的厨子今晚做的餐格外香,可不知为何,一向不浪费粮食的楚昭意今天只吃了几口。
首到三日后的早朝结束,春桃带着丞相府的信息来了:“小姐,周小姐她... ...”
楚昭意虽然内心难受的紧,但嘴上还是调笑着:“前几天的诗名扬京城了?”
看到春桃神色凝重,她才发觉事情不对:“砚秋她怎么了?”
春桃攥紧了手帕:“周小姐她今早去了。”
楚昭意一下瘫坐到椅子上,内心不停的回忆着,她想是她的错,她为什么没有看出来砚秋会这样呢?
她想,怪不得砚秋比之前爱哭了,原来是心气散了,为什么她不能再多想一点呢?
春桃安慰她:“小姐还是莫要太伤心了,周小姐会不高兴的。”
她强撑着抹了抹泪:“也是,砚秋最见不得我哭了。”
楚昭意问春桃要了一杯酒,从来不喝酒的楚昭意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世人说,酒能承载人的思念。”她笑了,“虽然我不认同,但我希望我的思念你能听到。”
一旁的七师兄看到楚昭意喝了一口酒,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他过来安慰楚昭意。
“小八,别伤心了,看,如今己到了草长莺飞的二月天。”低头看,绿油油的一片铺在脚底,抬头看,黑黑的一排覆在天空。
“你别说,这个场景看得我更想哭了。”楚昭意哽咽着说。
七师兄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但她自己收起了眼泪:“不过没事,我的眼泪我自己控制。”
世间的一切都在忙忙碌碌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们自然也不例外。
尽管户部称国库无粮,但科举的房屋依旧不停的修建着,时间也很快就来到了科举那一天。
楚昭意他们送了送即将赶考的邓玉:“好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
邓玉无语,他拿着自己的行囊:“你不用相信,我肯定是会元。”
毕竟作为神的代理人,他多少也是有一点手段的。
而佛门中的那两个人则是早早地就进了考场,他们因为笃信楚昭意会给他们走后门,一个个都骄傲的昂起了头颅,仿佛中了会元就别了人间成了神佛。
在王府的楚昭意早早就知道了科考出的题,毕竟萧执官位摆在那里,她该知道的都知道。
她看着此次的题目,内心不由兴奋,这次的题目不只有时政还有许多关于民间的生态。
她知道,此次选的官十有八九会选到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只有了解,只有认可,才能正确。
时间莫名焦灼,但不过一天多,邓玉就走了出来,他出来之后只是走向王府:“楚昭意呢?”
门外的侍卫则是首接带着他找到了楚昭意。
楚昭意有些无语,出口就是:“你想干嘛?”
邓玉也没说别的:“萧执不会压我卷子吧。”
楚昭意无语:“压你卷子干嘛,考试各凭本事好嘛。”
邓玉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不然天下学子那边也无法交代,他也没有蛮不讲理,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