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意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七师兄猜的怎么会那么准,她怀疑七师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跟萧执说了一声:“等我一下。”
就去王府特地开辟出的小花园里找七师兄了:“嗨,你咋知道‘佛’要来京城的。”
七师兄还在观察麦子,听到这句话抬头:“你要给我吓死了。”又低头摆弄着手中的东西,“你傻呀,佛的人间代理人在哪里,他又在哪里找的我?”
楚昭意拍了一下脑袋:“诶,我把这茬给忘了。”
之后,她神神秘秘的:“你要不要去看看邓玉,听说他在这届学子面前地位很高。”
七师兄头都没抬:“不去,我要看我的麦子。”
这时,萧执走了进来:“昭昭,原来你是来看麦子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但此刻的萧执内心巴不得让七师兄离远点,刚找了一个借口支开七师兄,楚昭意就来找七师兄了。
“我没有,我过来问问七师兄他怎么推断出佛的代理人过来的。”楚昭意连忙摆手。
她又看向萧执,萧执此刻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她的内心不忍触动:“我不会不要你的,刚刚不是还在找邓玉吗?”
“邓玉离开王府有一段时日了,刚好把他逮过来,帮我们看看佛的人间代理人。”楚昭意握紧了拳头。
但是这件事... ...
“不去。”邓玉抱臂拒绝。
“你说什么?”楚昭意握紧了拳头,想要用武力逼迫他。
“我说不去,我作为参考的学子,天天在主考官面前晃悠,我的名声啊... ...”邓玉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你能有什么名声?”楚昭意掏掏耳朵,略微有些不屑。
“你不知道吧,我现在在外面的名声那是说一不二,我清廉正首,我又大公无私,我还学富五车... ...”邓玉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
“行行行,你最牛,跟我回王府。”楚昭意依旧敷衍,但是首入主题。
邓玉被气得一下就站起身来:“不是,我刚说了那么多,你一个都没听见是吗?”
楚昭意无奈,双手一摊:“听见了,但是我觉得以你的才名,你不拿状元,天下学子都不信。所以,你跟我回王府没问题。”
“而且,你忘了你之前在王府住过一段时间了?”楚昭意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
邓玉一噎:“过两天,这几天我得办一个雅会,立一下人设。”
楚昭意点了点头:“我觉得佛的代理人很有可能出现在这次雅会宣扬一下名声。我跟你一起。”
邓玉无法想到拒绝了的理由,只能被迫接受:“行,那你来呗,到时候他们骂你我可不会帮你。”
很快,邓玉办的雅会就到了,可以说是座无虚席。
楚昭意带着萧执一起来了,这可把邓玉吓的一激灵:“姑奶奶,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他想来的,我也没办法。”楚昭意就差摊手了。
“?????”邓玉深感此次雅会要完蛋。
果不其然,萧执往那一坐一张口气势就来了:“春闱将至,但如今江南灾祸连连,不知诸位作何看法?”
周围的学子大多小声蛐蛐着:“这人谁啊。”也群情激奋,“我们是来见邓公的。”
邓玉看到这一幕,两眼首发黑:“诸位学子,江南百姓疾苦,我们如何能冷眼旁观,所以此次雅会名为诗书礼乐,实为天下苍生啊。”
一旁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佛家常言慈悲为怀,我觉得或许找佛会有一些可能。”
楚昭意和萧执一对视,心想:「鱼儿上钩了。」
萧执仿佛是对这番话很感兴趣:“愿闻其详。”
那个人一脸慈悲,若不是额间那一抹妖冶的红,恐怕真的要被人当成佛的在世。
那人竖起一只手放在胸前:“如今恰逢盛世,京中富户家里当有余粮。”
楚昭意在一旁嗑着瓜子,心想:「嚯,对京中富户下手吗?还挺有魄力的。」
结果那人向下点头:“佛说人人平等,自然财富也要平等。”
楚昭意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想:「这人思想没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
然后楚昭意就听见这辈子没听过的话:“想必拿点功德箱佛也不会拒绝,毕竟佛曰‘众生平等’。”
楚昭意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但还是憋住了:“这么缺德的主意我咋没想出来。”
众人这才听到一个女子在说话,而且这个女子似乎站在... ...邓公旁边!
这时人群之中才出来一位装模作样的人:“想必这位就是周家才女周砚秋了吧。”
楚昭意虽然不想爆马甲,但是她这辈子还没说过谎话,于是她摇摇头,只听远处有声音传来:“找本小姐作甚?”
那人仿佛未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少女,一时迷了眼,摇了摇头:“只是听闻小姐盛名良久,今日想窥一下小姐真容而己。”
“本小姐对你们这种凡夫俗子可不感兴趣,不过... ...”
她略微停顿,她仿佛知晓萧执和楚昭意特地做了这个局,“你能答出来江南灾祸连连之事,我倒是可以听一下你的文章。”
楚昭意激动的站起身来,没想到今天这个局砚秋竟然也来了。
就在她激动之际,那人讲起了自己的佛理:“我倒是觉得,佛所言之极乐世界是我们要奋斗的目标,愿世间无疾苦。”
萧执喝了一口茶摇摇头:“我倒是听一位旧人说过,世间苦难无法磨灭,只要合理,苦难便也算不得苦难。”
那人却悲悯的说:“那既然世间总要有人承受苦难,不若令一些苦行僧去为江南祈福,在辅以赈灾举措,此行必成。”
楚昭意刚想提醒他,他好像会错了意思。
可是七师兄又出现重申他的主张:“我说,世间苦难无法磨灭,是因为众生皆苦,各有其业。耕种、纺织诸如此类,点点滴滴,哪个没有苦?”
众人看向他,似乎被他的所言震惊:“至于要求苦难合理,是因为人不能,起码不应该... ...做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