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丑东西脏她眼睛
谢莺眠看到黑压压的人群,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
果然不管哪个时代,薅羊毛的人都不少。
“您说得对,这件事是我疏忽了。”谢莺眠道,“我们开启预检分诊模式。”
老大夫摇头:“他们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受浓雾影响,全都是奔着免费来的,预检也没用。”
谢莺眠嘴角勾起。
普通的预检分诊当然没用。
但,她用的不是普通的预检分诊。
谢莺眠转回医馆内,去了手术室。
“岁岁,醒醒。”
岁岁正在黄金床上睡得香甜,听到谢莺眠的召唤,打了个激灵起身来。
“妹宝,你叫我?”
谢莺眠:“出来干活了。”
岁岁打着哈欠跳出来。
它看了看四周:“这是在医馆里?”
“你要放我出来,万一被皇帝派来的探子怎么办?”
谢莺眠:“你忘了你的定位了?”
岁岁歪脖。
它有定位?
它怎么不记得?
谢莺眠:“你的定位是平价医馆的吉祥物。”
岁岁茫然:是这样吗?
它一觉醒来变成吉祥物了?
谢莺眠:“你等会儿就当个摆件,不要乱动,更不要开口说话。”
“排队人站到你面前,你扫描一下,符合毒雾侵蚀的人,你就亮红灯,不符合的亮绿灯。”
岁岁明白了:“让我帮你预检分诊啊,小事。”
平价医馆人多眼杂。
谢莺眠做戏做全套,恭恭敬敬地将岁岁从手术室搬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平价医馆门前的桌子上。
谢莺眠对排队的百姓说道:“这是我们平价医馆的吉祥物,能够分辨病症。”
“你们往吉祥物前站一站,如果红灯亮起,随医护人员进医馆,如果是绿灯亮起,有病之人去挂号治病,不想治就请离开。”
谢莺眠邀请排在第一个的病人上前。
队伍第一个病人是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汉子,一双眼睛不老实地在岁岁和谢莺眠之间乱转。
他昨天夜里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还用油纸给封住了,又在被窝里躲了一夜,根本没受到浓雾侵蚀。
他的病是因为常年酗酒留下的病根。
想要治好这病,至少也得十两银子起步,上不封顶。
他听到免费治疗宣传立马来排队了。
“请。”谢莺眠道。
吴大财不确定岁岁是个什么东西,不肯贸然上前。
天气还热着。
太阳出来之后更热了。
后面的人见吴大财迟迟不动,七嘴八舌催促。
吴大财没办法,不情不愿地走到岁岁跟前。
几乎在同时,岁岁亮起了绿灯。
谢莺眠道:“亮绿灯的病人,要么去预检分诊那边去挂号治病,要么请离开。”
吴大财脸色变了几变,噗通一声跪在谢莺眠脚下。
“错了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我家里非常穷,窗户是破的,屋顶也是破的,我已经在尽力补房子,可昨天的风太大,房子里还是进了不少浓雾,我呼吸困难,胃里难受。”
“我是真的被浓雾侵蚀的病人,您相信我。”
“凌王妃,您是个大善人。”
“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也一个也不少,您就发发慈悲,救救我这个可怜人吧。”
谢莺眠静静地看着这人的表演。
“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请往那边走,不要耽误了后面排队的人。”
吴大财见谢莺眠不为所动,眼神一暗。
他早就听说过平价医馆的院长虽是高高在上的凌王妃,却与平民们非常亲近,给人看病的时候也没有架子。
他也听说过谢莺眠自小在庄子上长大,走了狗屎运才嫁给凌王冲喜,麻雀飞上了枝头。
像这样小门小户长大的女人一般没什么见识。
麻雀飞上枝头的女人更是自卑,心软,脸皮薄。
只要他多装装可怜,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一哭,求一求,将谢莺眠摆在高位上,他就不信谢莺眠还敢将他撵走。
吴大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凌王妃,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
“小的嗓子火烧火燎,胃里跟有火在烧一样,我今早还吐了血。”
“您要是不管我,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可怜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才满月的儿子,我妻子刚生产完体弱不能下床,家里全都指着我一个人,我们已穷得吃不起饭,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吧。”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他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排队的人见状,也跟着起哄。
“凌王妃,他说得不错,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那么可怜,您就收治了呗。”
“是啊是啊,反正都是免费治疗,您就顺手的事。”
“您顺手救他,等于救了他一家,这可是大功德。”
谢莺眠看向替吴大财说话的人,表情冷漠如霜。
说话的这些人,少数人是真心软。
多数人是心虚。
吴大财不符合条件,他们也不符合条件。
只要他们说服了她收下吴大财,接下来他们就能找各种借口留下来。
算盘打得挺响。
谢莺眠垂下眼睛,声音轻飘飘的:“你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儿子?”
吴大财心中一喜。
他就知道,女人就是心软,就是好拿捏。
只要他卖卖惨,哭一哭,哪怕是凌王妃也得被他哄得团团转。
“对,对,请凌王妃救救我们一家。”
“凌王妃您是我们的活菩萨,您这么善良,一定会救我们这些苦命人的,求您大发慈悲。”
谢莺眠嗤笑。
道德绑架到她头上来了,有意思。
“你名为吴大财,今年二十六岁,你说你有八十岁老母,你老母是五十四岁生的你?”
吴大财脸色一僵。
见鬼了。
凌王妃怎么知道他的姓名和年龄?
难道,凌王妃见他长相英俊,看上他了,偷偷调查过他?
也不是不可能。
他靠着这张俊脸勾搭了好几个寡妇,日常也全靠几个寡妇养着。
吴大财想到这里就不怕了。
他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英俊的表情:“凌王妃,口误,口误,我母亲今年五十岁,重病缠身,常年卧床。”
“是我一时着急说错了,您别怪罪。”
说完,吴大财还冲着谢莺眠抛出一个媚眼。
岁岁:!!
玛德!
什么丑东西在脏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