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金秀妍学姐是在大学图书馆的深夜自习室。那时我正在为下学期的学费发愁，连续三天的通宵让我的眼睛布满血丝，手指因为不停计算打工收入和必要开支而微微颤抖。
"你需要帮助。"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抬头时，我看到一张妆容精致的鹅蛋脸，乌黑的长发垂在肩膀两侧，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胸前别着学生会的徽章，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热心的学姐。
"我是金秀妍，大西经济系。"她自然地在我对面坐下，"看你很面熟，是文学院的吧？"
就这样，我，姜敏秀，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落入了精心编织的陷阱。
两周后，我跟着秀妍学姐来到了位于城郊的"永恒之光"教团总部。那是一栋被高墙围住的西式建筑，尖顶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别紧张，"秀妍学姐挽着我的手臂，她的香水味混合着某种我说不上来的甜腻气息，"这里就像家一样温暖。"
大厅里点着数十支蜡烛，二十几个人围坐成一圈，低声吟诵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像无数只虫子在墙壁上爬行，让我的后颈一阵发麻。
"欢迎我们的新姐妹。"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他自称郑牧师，眼睛却不像任何牧师那样充满慈悲，而是像两块冰冷的黑曜石，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
仪式开始时还算正常——唱诗、祈祷、分享见证。但渐渐地，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信徒们开始摇晃身体，发出不似人类的呻吟。郑牧师拿出一个银杯，里面盛着暗红色的液体。
"饮下永恒之光的恩赐，你将获得永生。"他这样说道，将杯子依次递给每个人。当轮到我的时候，那液体散发出一股铁锈味，让我胃部一阵抽搐。我假装抿了一口，实际上让液体顺着下巴流到了衣领上。
就在这一刻，蜡烛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我听到周围传来湿漉漉的吞咽声和满足的叹息。接着，某种不属于人类的低语声从西面八方涌来，那语言扭曲而古老，让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你听到了吗？"秀妍学姐在我耳边轻声问，她的呼吸冰冷得不似活人，"祂在呼唤我们。"
当灯光再次亮起时，所有人都首勾勾地盯着我，他们的眼睛在烛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红光。郑牧师的笑容扩大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姜姐妹，永恒之光己经选中了你。"
回到宿舍后，我开始做噩梦。梦里我站在一个无尽的黑洞边缘，洞底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黏腻的声音。每次惊醒，我都能在房间里闻到那股甜腻的香气，有时还会在镜子里看到秀妍学姐站在我身后微笑——尽管我的房门整夜锁着。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听到那个低语声，即使在清醒时。它从我的床底下、衣柜缝隙、水管里渗出，重复着仪式上听到的扭曲词汇。我的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写满了奇怪的符号，手腕内侧出现了三个排列成三角形的红点，不痛不痒，却怎么都洗不掉。
"这是祝福的标记。"再次见到秀妍学姐时，她欣喜地抓住我的手腕，"郑牧师说得没错，祂真的选中了你！"
她带我去了教团的地下室，那里比大厅更加阴冷潮湿。墙上画满了与我的笔记本上相似的符号，中央的石台上残留着深褐色的污渍。秀妍学姐从一个雕花木盒中取出一条银项链，吊坠是一个眼睛形状的宝石。
"戴上它，你就能更清楚地听到祂的声音。"她的手指划过我的锁骨，冰凉得像具尸体。
当晚，项链开始发烫。我惊恐地发现那"宝石"其实是个活物——它在我的皮肤上轻微搏动，如同一个微型心脏。凌晨三点，我被一阵剧痛惊醒，发现吊坠己经嵌入我的皮肉，与那三个红点连成一线，形成一只完整的眼睛图案。
第二天，我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偶然发现了一则旧新闻：五年前，郊区一栋建筑发生火灾，七人死亡。照片上焦黑的建筑轮廓与我昨天去过的教团总部一模一样。
当我颤抖着给秀妍学姐发消息询问时，她的回复让我血液凝固："那场火灾不是意外，是献祭。现在，轮到你成为永恒之光的容器了，敏秀。"
就在我阅读这条消息时，宿舍的灯光开始闪烁，镜子里我的倒影突然咧嘴一笑——那绝对不是我的表情。低语声如潮水般涌来，这一次，我终于听懂了它在说什么：
"开门吧，我的新娘。永恒之夜即将降临。"
我疯狂地扯下项链，但那只眼睛己经深深烙在我的皮肤上，汩汩流出黑色的液体。门外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伴随着秀妍学姐甜得发腻的声音："敏秀啊，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