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走进一家名为"星际衣橱"的服装店，明亮的灯光下，各式服装整齐地悬挂着。
一位年轻的女店员正在整理衣架，见她进来，抬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需要帮忙吗？"
"我先看看。"左清雅轻声回应，手指轻轻抚过一件深蓝色的上衣。
布料触感柔软却结实，完全不同于下等区那些粗糙的合成纤维衣物。
"这件是采用新型植物纤维，"店员走过来介绍，
"透气性好，耐磨耐洗，很适合日常穿着。"
左清雅点点头，又拿起一条黑色长裤比了比。
这些衣服并不不花哨，且做工精细，每一处缝线都平整牢固。
她挑了两套适合自己尺码的，又按照记忆中马克大叔的身形选了几件宽松款。
"给家人带的？"店员一边扫码一边问道。
"嗯。"左清雅简短地回答，没有多做解释。
结账时，店员将衣物仔细折叠好，装入环保袋：
"总共2350信用点。需要包装吗？"
"不用了，谢谢。"左清雅刷完光脑，接过袋子。
新衣服散发着淡淡的清新剂味道，让她想起了来到上等区后才见识到的的晴朗天空。
走出服装店，左清雅又去买了些日用品。
她选了一个防水背包，替换自己那个补了又补的旧包。
最后，她在食品区驻足良久，还是没克制住肚子里的馋虫，买了一份有机饭套餐，
作为检测出s级精神力的奖励。
天色渐暗，她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
人造光源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但己经没什么行人了。
人造光源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上等区的夜晚比下等区安静得多，没有拾荒者的争吵声，也没有垃圾运输舰的轰鸣。
转过一个街角，她注意到一栋三层高的小楼，门口挂着"星辰旅店"的发光招牌。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整洁的前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在擦拭柜台。
这地方不大，但看起来干净舒适，最重要的是，
门口的价格牌显示单人间只要200信用点一晚。
左清雅推门而入，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晚上好，亲爱的。"老婆婆抬起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需要住宿吗？"
"嗯，先算一晚的。"左清雅将光脑放在柜台的支付终端上。
老婆婆没有立即收款，而是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刚来上等区？"
左清雅的手指微微收紧："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
老婆婆笑着摇摇头，扫了扫左清雅的光脑，递给她一张房卡，
"302房，上楼右转。热水24小时供应，早餐七点到九点免费供应，有些简单食物。"
房间比想象中宽敞。
左清雅将购物袋放在床上，取出给马克大叔买的衣服又检查了一遍。
柔软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想象着马克大叔穿上新衣服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印象中的马克大叔，总是穿着他自己从中等区“高价”收购回来的二手合成纤维衣物。
希望这次的新衣服能给他一个惊喜。
窗外，上等区的霓虹灯在夜空中勾勒出绚丽的图案。
左清雅站在窗前，思绪却飘回了检测时看到的画面。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旅店老板娘，手里端着一个餐盘。
"想着你可能饿了，"老婆婆将餐盘放在桌上，
"我儿子寄来的蔬菜和一些鸡胸肉，不是合成食品。"
左清雅愣住了："多少钱？"
"免费的，"
老婆婆笑了笑，
"我看你像是下等区来的。我儿子三十年前也是这样，揣着检测结果，一个人站在上等区的街头。"
左清雅接过房卡的手停住了："您儿子？"
"是啊。"
老婆婆的眼神变得柔和，
"那时候检测制度比现在严格得多。他排了三天队才测上，结果出来是个B级。"
她轻轻擦拭着柜台，
"当时我们住在下等区最外围，靠运气捡点金属零件。他检测通过那天，整个街区的人都来祝贺。"
左清雅能想象那个场景。
在下等区，乃至偏远星系，一个B级意味着全家都能脱离苦海。
"后来呢？"她忍不住问。
"后来啊..."
老婆婆叹了口气，
"他进了一个中等星系的技术学院，
自己争气，成绩是全员的前几名，靠着老师推荐，
毕业后在主星系找了份机械师的工作。"
她指了指天花板，"现在在主星系的轨道船坞上班，三年才回来一次。"
左清雅注意到老婆婆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着柜台上一张全息照片，
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飞船前，黑色的头发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您为什么没跟他一起去主星系？"
"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星际跃迁了。"
老婆婆笑着摇摇头，
"再说，总得有人守着这个旅店。
上等区像你这样的孩子每年都有，总得有个地方让他们住得安心。"
左清雅沉默了片刻，接受了婆婆的食物。
她能感受到婆婆的善意，“谢谢婆婆，下等区的人们会记住您的善举。”
第二天早晨，雷恩发消息询问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医院看望那位s级军团长。
"今天下午三点，中央医院门口见。带你去见那个人。"
左清雅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
中央医院的白色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左清雅跟在雷恩身后，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