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和丹恒还在奥赫玛,准备接受新一轮试探——可以理解,作为领导者,随随便便就信任陌生人,未免太过愚蠢。
所以只要不太过分,云之是不会管的——但什么叫过分,这个范围的解释权归云之所有。
而云之这边的智械,还在试图给他解释它和博识尊的爱恨情仇,家庭矛盾等一系列导致它变成如今这样的原因。
“故事有点长,希望您可以”
智械话还没说完,云之便开口打断了它:
“知道长就不必说了,阁下,我不是学者,听不懂什么生命第一因第二果的。”
听智械讲故事?
呵呵,睡前故事也不是谁都喜欢听的。
“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把权杖的一切权限转交给我,然后自裁谢罪。”
智械:你就这么干脆的说出来了?
虽然智械看不出表情,但是云之却硬生生从它身上感受到了无语。
“所以,你对我的身份也不感兴趣吗?”
“哈哈,赞达尔与死亡圣器?这个名字如何?我可以在仙舟联盟写一系列畅销书,为你好好宣传宣传。”
云之抱起手,表情显而易见的嘲讽。
怪不得来翁法罗斯之前总觉得博识尊要死,他的爸爸亲自来拆他,还能怎么说?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能让这个智械的阴谋得逞。
要知道,【毁灭】的方程式可不只是感染无机生命,所有科技物品都会受它影响。
他的仙舟联盟可整个船都是科技驱动,要是这东西一出现,他的星舰得当场爆炸。
“看来阁下确实对此不感兴趣。”
智械依旧礼貌:“你可以用来古士这个名字称呼我,另一个名字就不必再提了。”
“好啊,来古士阁下,趁我现在还尊老,建议你识相,带着你的计划滚出我的翁法罗斯好吗?”
来古士:“你”的翁法罗斯?
就这么丝滑的把翁法罗斯划进他的手底下了?
来古士觉得,包括赞达尔的生命时间在内,它是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霸道的这么理所当然。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对这个地方如此关注?”
来古士试图从另一个方向切入话题:“对你而言,这个世界不过只是由代码和数字构成的虚拟世界,你甚至无法对这个地方产生任何代入感,不是吗?”
这话倒是真的,看不见人看不见物,就连水都是一片又一片看着眼花缭乱的东西,云之确实在这个世界毫无代入感。
哪怕代码人形在面前说话,云之都会觉得没意义。
——毕竟,直接修改他们的数据,就能轻松让他们拥立自己为王,不是吗?
“是啊没有任何代入感的世界,值得我这样做吗?”
在他眼中,这个世界就是个连建模都没有,仿真人生都只仿真一半的不合格游戏。
云之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你这话说的好玩难不成,要等到我的仙舟沉舰,星槎坠落,金人暴动,机巧混乱,我才要处理这里的麻烦吗?”
“不过我当然不能指望你理解我,毕竟你孤身一人,而我,领导着整个仙舟联盟。”
“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来古士觉得,自己真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它不算赞达尔本身,本来就只是他的其中一个切片,它其实也不能代表赞达尔本人。
它分享欲高昂,本打算给云之说一段漫长的故事,和这位活了几千年的第一令使好好讨论一下自己的计划与实验成果。
结果从一开始,云之就拒绝听讲。
现在一看,何止是迷茫绝望啊,都已经疯魔了啊。
“我创造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机械神明,而他界定了知识的边界,不允许人们离开——聪慧如你,难道觉得这是正确的吗?”
来古士选择了对云之已读乱回。
正确吗?这重要吗?
云之眼中寒光一闪——
下一秒,来古士的脑袋掉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到云之脚边。
“怎么,你儿子变成了你爹,然后你破防了?”
至于吗?
我儿子要压我,我都没破防呢,你就喊你儿子一声爹怎么了?至少博识尊不会压你吧。
掉落下来的来古士的脑袋摔裂了一条缝,里面的电线闪铄着电光,就好象短路了一样。
“你要拓宽知识边界,结果你的造物选择了划定界限,你不舒服,所以在造一个机械去把博识尊弄死机?把整个宇宙推进神战的旋涡?”
“怎么,你头痛,就要把所有人的脑袋一起砍掉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万机之王现在还是你的?”
“博识尊早就不是你的东西了,当你把他创造出来的那一刻,你就与他无关了。便是我的仙舟联盟都有造物受惠于他,你空口白牙就要把他毁掉?”
别开玩笑了好吗?
至少博识尊的零件和代码得给他留着,说不定能镶在他们的大衍穷观阵上。
“看来,我们不需要在讨论了。”
掉落的脑袋发出声音:“那么,就请你留在这片神话之外,观赏这一出真实的戏剧如何?”
“——翁法罗斯的戏剧,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一环,为何不与我一同观赏这出精彩的神话呢?”
铁墓即将破壳而出,只要卡厄斯兰那跨越知识奇点——
在云之的身边,一个计算机屏幕映照除了翁法罗斯的现状。
——屏幕中的人们不再是代码,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但云之没心思欣赏那些,他抬腿把来古士的脑袋踹开:
“我说了,你不过孤身一人,我却领导着整个仙舟联盟,你猜我为什么这么干脆的带着那两个孩子进来?又有这么些耐心和你在这里聊天?”
因果能够撕裂时间,云之丝毫不担心自己回不去。
最重要的
来古士的脑袋突然一阵发凉。
与此同时,在翁法罗斯之外
一艘庞大的星舰劈开了漆黑的太空,在群星的大海中劈波斩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