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容看着距自己只有两三百米的追兵,而此刻己力竭她,即使一个不怎么会武功的士兵也能轻易把她击杀,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堂堂一个女将军,经历过无数战役,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难道今天就要这样死去吗?她甘心吗?不,她不甘心。
她脑海中浮现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画面,她的母亲浑身是血,仍旧极力把她推开,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快走,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沈映容吐出这三个字,对!她要活下去,决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她要按照母亲的遗愿活下去……
沈映容从大树后面探出半颗脑袋,观察着正小心谨慎向她而来的人,大约有二十几人。她脑子快速运转,思考着要怎样从这群人中逃生。虽然她很不甘心,很想活下去,但在这种对她极为不利的情况下,想要逃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呀!
沈映容心一横,决定不顾一切地与这些人硬拼时,嗖嗖嗖……听到几支箭射出的声音,只见那群追杀她的人中,有好几个人应声倒下,余下的人慌乱地往射出箭的方向看去。
沈映容循声看向箭射出的方向,那边闪现几名穿着黑衣的男子与追杀她的人打了起来,二十几人没多久就被解决了。领头的黑衣男子向沈映容走了过来,沈映容不敢放松警惕,虽然对方刚刚才救了自己,但在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还需警惕。
男子在距她几步之遥停了下来,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打算。沈映容才稍稍放下心来,扶着树站了起来,抱拳向对方行了一礼,说:“感谢兄台救命之恩,今日若不是兄台出手相助,恐怕我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
领头的男子没戴面罩,这么近的距离,借着树叶缝隙透出稀疏的月光,沈映容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这男子长得极好看,有种凌厉的美。但不知是他骨子里透出的贵气,还是他眼中透出的些许寒芒,让人不由得想与他保持距离,不想与之走的太近。可人家刚刚才救了她,总不好把排斥之意表现出来,沈映容强忍住了退后一步的动作。
男子似乎察觉出了沈映容的警惕,与她保持着距离,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举手之劳而己,姑娘不心放心上。”
对于男子能一眼看出她是女儿身,沈映容一点也不奇怪,她从来没有刻意要隐瞒自己的女儿身。盛朝没有女子不能从军的说法,虽然从军的女子还是极少数,但想从军的女子还是有的,曾经还出现过一些极出色的女将军,一点不比男子差。而沈映容就是顶顶有名的女将军。
男子问:“姑娘是这附近军中之人吧,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
沈映容虽然不掩盖自己的身份,但也不愿意透露太多,只说自己在执行任务和其他人走散了,留下一句:“公子救命之恩,他日有机会定当相报。”
说完便欲离开,没想到男子会出手阻拦自己,她扭头看向男子。
男子道:“姑娘姓甚名谁都不愿相告,又如何报我这救命之恩呢?”
沈映容看着男子有点邪魅的笑容一僵,不知男子想干嘛,不说话。
男子见她不说话,也不恼,继续说:“姑娘既然不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景然,家住盛京城,姑娘哪天要是进了京,可以拿这玉佩去集雅轩找我。”
男子随手取下腰间玉佩递给沈映容,沈映容看了下玉佩,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男子看她接下了玉佩,接着说:“我觉得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沈映容不以为然,虽然身为将军的她的确有机会进京,但她要驻守边关,什么时候有机会进京还真不好说,但不愿与男子过多纠缠,只回道:“好。”便转身离开。
这次男子没再阻拦于她,只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跟身边的黑衣人道:“这附近驻扎的是沈将军的军队吧?”
虽是疑问句,但从男子的眼神中却看不到疑问,他己经猜到沈映容的身份了。
男子身后另外几名黑衣人似有所悟,同声道:“主子,您是说她就是那位顶顶有名的女将军沈映容?……”
男子淡笑不语,心想这位女将军果然不一般。不过传言她武功一般,应该属实,不然就今天这几个人也不至于把她逼到如此境地……有趣……男子笑容更加肆意。
沈映容回到军营还没走到自己的营帐,就看到黄志钢和骆明扬匆匆赶了过来,问道:“将军,没出什么事吧?”。
这两位是她的副将,多年来与她一同出生入死,待她如家人,见她迟迟没回军营肯定是急坏了,虽然今天她差点就小命不保,但既然己经平安回来了,就不想再让他们担心。轻描淡写地说了声:“没事。”让他们不用担心,便抬脚继续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并示意他们回去休息。
沈映容虽嘴上说着没事,但黄志钢和骆明扬两人心里清楚,事情定然不顺利,而且他们都看到她手臂上的伤,被血染了一大片,虽然是晚上还是能看的出来,但见她似乎也没以其它地方受伤,也就放心了。去叫醒了睡在沈映容旁边一个小营帐里的丫鬟彩蝶,来帮沈映容包扎伤口,便回各自的营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