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针法救人反被诬?我可没空陪你玩阴谋!

2025-08-19 3329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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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外的手指刚从蜜水碗沿滑落,青黑色便顺着他脖颈爬上耳后,像泼在宣纸上的墨汁般迅速蔓延。

周夫人的帕子砸在青砖地上,她扑过去要抱丈夫,却被萧凡伸臂拦住:“别碰他!”

“李大夫?”周夫人的指甲掐进萧凡胳膊,眼泪砸在他保安制服的肩章上,“我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萧凡的目光扫过床头那半瓶“鹤顶红”,又落在周明远后腰鼓起的布包上。

方才搭脉时,这三少爷的寸关尺跳得像受了惊的兔子——正常孝子该是悲痛,哪会慌成这样?

“心肌梗塞二次发作。”他捏着最后那支金针的手稳如磐石,“得用针引心血归位。”

“慢着!”

穿堂风卷起门帘的刹那,管家佝偻的身影堵在门口。

他手里攥着串铜钥匙,撞出哗啦啦的响,眼尾的三角纹挤成一团:“李大夫好手段,先救醒老爷博个善名,再趁机下毒要人性命?”

“管家!”周夫人猛地转头,“你胡说什么?”

“夫人您看!”管家踮着脚凑到床头,枯枝似的手指戳向员外发青的唇角,“刚喝了您喂的蜜水就发作,这蜜水是谁让准备的?是李大夫!”他突然提高嗓门,冲院外喊,“把人都叫进来!”

七八个家丁举着木棍冲进来,将萧凡围在中间。

阳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在萧凡脸上割出明暗交界线。

他望着管家眼里跳动的阴火——这老东西早想换大夫了,前儿还听见他跟二房的小少爷嘀咕“老东西拖一天,银子就多填一天药罐”。

“管家说我下毒。”萧凡把银针袋“啪”地拍在桌上,瓷瓶震得跳了跳,“那我问你,若我真想害员外,方才救他作甚?救醒再杀,不是多此一举?”

管家的三角眼眯成缝。

他早备好了说辞——李大夫是前院大夫人请来的,若能坐实他下毒,大房失势,自己扶持的二房小少爷就能名正言顺接管家业。

可此刻被萧凡一句话戳中破绽,他喉结动了动:“许是你……你想借救命博信任,再下狠手!”

“好,那咱们找个公道。”萧凡弯腰捡起周夫人的帕子,擦了擦指尖的药渍,“镇上孙老郎中最擅毒理,让他来验验员外的脉,再查查这蜜水、这针。若真是我下的毒,我伸着脖子让你们打。”他故意把银针推到管家脚边,“但要是查出来另有隐情……”

他没说完,目光却扫过周明远后腰的布包。

三少爷的喉结滚动两下,下意识后退半步,撞翻了药柜上的药碾子。

“当啷”一声响,惊得周夫人又哭起来:“明远,你怎么了?”

管家的额角沁出细汗。

他原以为有家丁压阵,萧凡会慌慌张张辩解,没想到这年轻大夫比老狐狸还精。

此刻若不接话,自己的计谋就露了馅;若真去请孙老郎中……他偷眼瞧周明远,见三少爷正冲自己使眼色——那布包里的瓷瓶,装的是他昨儿夜里塞给三少爷的“百日醉”,本打算等员外咽气后,把毒栽赃到李大夫头上。

“去请孙老郎中!”管家咬咬牙,冲最壮的家丁挥挥手,“跑快点,误了老爷的病仔细你的皮!”

家丁跑出院门时,萧凡弯腰拾起地上的银针。

他指尖着针尾的刻痕——这是系统奖励的《针经密要》里提到的“追魂针”,能辨百毒。

方才用针尖挑开“鹤顶红”的蜡封时,他闻到了丝缕甜腥气——那不是鹤顶红该有的苦杏仁味,倒像……

“李大夫,你发什么呆?”周夫人拽他袖子,“快再给我家老爷施针啊!”

萧凡抬头,正撞上周明远慌乱垂下的眼。

他把银针在烛火上烤得发亮,针尖却对准了周明远后腰的布包:“先不急,等孙老郎中来了,有些东西……得当面说清楚。”

院外传来马蹄声,管家的脸色白了白。

萧凡摸了摸系统腕表,任务进度条正从30%缓缓往上爬——看来这出戏,才刚唱到精彩处。

马蹄声由远及近时,萧凡正垂眼盯着腕间的系统腕表。

方才趁众人慌乱,他指尖在表盘暗纹上快速点了三下——这是触发「模拟诊断」的隐秘手势。

淡蓝色光幕在眼底展开时,他喉结动了动,余光瞥见周明远正用脚尖碾着地上的药渣,后腰背得笔首,像根绷紧的弦。

“叮——毒素分析完成。”系统音在耳畔轻响,萧凡睫毛微颤。

视网膜上浮动的数据流里,“百日醉”三个小字格外刺目——这是种慢性毒药,每日微量渗入饮食,半月后会诱发心悸,发作时症状与心肌梗塞极似。

而毒素残留最浓的位置,正指向周明远后腰鼓起的布包。

“孙老来了!”院外传来家丁的吆喝。

萧凡迅速收回目光,转身时恰好看见管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

穿靛青粗布衫的老者被家丁扶着跨进门槛,须发散在胸前,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炊饼。

他冲周夫人拱了拱手,目光先扫过床头的蜜水碗,又落在员外发青的脖颈上。

待搭完脉,枯瘦的手指突然顿住,抬眼时眼里闪着光:“这脉像……像是旧疾反复,不是中毒。”

“您再看看这蜜水!”管家猛地扑过去,打翻了蜜水碗,琥珀色的液体在青砖上蜿蜒,“李大夫特意让厨房备的,定是掺了毒!”

孙老郎中弯腰用银针挑了点蜜水,凑到鼻尖嗅了嗅,又伸舌尖轻舔。

他突然笑出声,指节敲了敲桌案:“这蜜水掺了桂花蜜,甜得发腻,倒是容易生痰。可要说毒?”他转头盯着管家,“我孙三行医西十年,鹤顶红的苦杏仁味,砒霜的金属腥,我闭着眼都能辨出来——这蜜水清白得很。”

周夫人“哇”地哭出声,扑到床头攥住员外的手:“老爷你听见没?李大夫是好人!”周明远的布包“啪嗒”掉在地上,瓷瓶骨碌碌滚到萧凡脚边——正是方才他用追魂针挑开的那只,蜡封上还留着细若蚊足的划痕。

管家的三角眼瞬间瞪得溜圆,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

他想去捡瓷瓶,却被萧凡用脚轻轻压住。

“管家这是做什么?”萧凡弯腰拾起瓷瓶,指腹擦过瓶身的暗纹,“方才三少爷撞翻药碾子,我还当是急的,合着是怕这东西露馅?”

“我、我……”管家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他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药柜上的铜灯,火光映得他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周夫人猛地转头,指甲几乎要戳进管家额角:“你说李大夫下毒,原来是你要害我家老爷!”

“夫人明鉴!”管家“扑通”跪在地上,脑门磕得青砖咚咚响,“老奴是被三少爷哄骗的!他说……说大房独吞产业,老奴一时鬼迷心窍……”

周明远的脸瞬间煞白,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却被萧凡伸腿绊了个狗啃泥。

萧凡蹲下身,看着他发颤的后颈,突然笑了:“三少爷跑什么?等孙老郎中看看这瓷瓶里的东西,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孙老郎中接过瓷瓶,拔开蜡封的瞬间瞳孔骤缩:“百日醉!这药我在医书上见过,每日掺一点在饮食里,能让人慢慢心脉受损……”他猛地抬头看向萧凡,“小友方才施的针——运针路线像极了《黄帝针经》里的‘回阳九针’,你这手法,莫不是得了古传?”

萧凡没接话,目光扫过缩成一团的管家和周明远。

系统腕表在腕间发烫,他低头瞥了眼——任务进度条己经爬到100%,新的提示正浮现在表盘上:“支线任务:揭露管家阴谋(限时48小时)。”

“夫人,我去煎副稳心的药。”萧凡把银针收进布囊,经过管家身边时顿了顿,“至于这两位……您看是送官,还是先关柴房?”

周夫人攥着帕子的手在发抖,她抹了把眼泪,冲家丁挥挥手:“先捆起来!等老爷醒了,再好好审!”

夜色渐深时,萧凡蹲在灶房的柴火堆旁。

月光透过破窗落在他脸上,他翻看着从账房顺来的饮食记录,指尖停在“参茸汤”三个字上——这是员外每日必喝的补药,最近半月的采买记录里,掌勺的厨子突然换成了管家的远房侄子。

腕表突然震动,系统提示音轻得像片羽毛:“检测到异常线索,是否开启深度调查?”

萧凡把记录往怀里一揣,起身时衣摆扫落了灶台上的药渣。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屋檐,嘴角勾起抹冷笑——这古代医馆的水,确实比想象中深。

但他倒要看看,这管家背后的算计,能不能经得住他一根银针的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