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念同居第一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林舟被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弄醒，揉着眼睛推开门，脚步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虚浮。
客厅里飘着淡淡的牛奶香，苏念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身上穿了件宽松的白色吊带睡衣。
布料轻薄，随着她搅动锅铲的动作，后背的线条若隐若现。
“醒啦？”
苏念闻声回头，手里端着刚热好的牛奶，笑着往他面前递。
林舟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她领口，那里微微敞开着，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
她递牛奶时动作幅度稍大，睡衣下摆轻轻掀起，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腰腹。
“早啊，”苏念把牛奶塞到他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声音里带着点促狭，“我的睡衣好看吗？”
林舟手里的玻璃杯突然有点烫，他猛地别过脸，视线撞在墙上的挂历上，耳朵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呃……没、没注意。”
他含糊着应，假装被热气呛到，咳嗽了两声，“我先回房了。”
“牛奶趁热喝啊。”苏念在他身后笑，声音清亮。
林舟逃回房间，关上门才敢大口喘气。
手里的牛奶温温的，可他觉得浑身都烧得慌。
刚才那一眼的画面在脑子里打转，他甩了甩头，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丫头，穿成这样问他好不好看，是故意的吧？
早饭吃得有点沉默，苏念没再提睡衣的事，只是偶尔抬眼看他时，眼神里总带着点说不清的笑意。
林舟扒拉着面包，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既觉得不自在，又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
吃完没多久，苏念就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林舟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亮着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水声像带着某种魔力，一下下敲在他的耳膜上。
他盯着浴室门的方向，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刚才穿那件吊带睡衣就够让人分心了，洗完澡会穿什么？
会不会……也是那种松松垮垮的衣服？
林舟吞了口唾沫，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着。
同居后苏念的举动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跑来合租，牵手时攥得那么紧，刚才故意问睡衣好不好看……
一个念头冒出来，像藤蔓似的疯长——她该不会是喜欢自己，现在在勾引他吧？
这个想法让他心跳漏了一拍，既有点慌乱，又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甚至开始想象，等下苏念出来时，会不会头发湿漉漉的，穿着刚买的新睡衣，笑着喊他“舟舟哥”？
浴室的水声停了。
林舟猛地坐首身体，下意识整理了下T恤领口，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浴室门口，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带着水汽的湿热空气涌出来。
苏念裹着一条米白色浴巾站在门口，发梢还在往下滴水，顺着线条优美的脖颈滑进浴巾边缘，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抬手捋了捋湿发，肩头被水珠打湿，皮肤在光线下白得晃眼。
“吹风机放哪儿了？”
她轻声嘀咕着，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赤着脚往沙发那边走，脚踝纤细，带着刚洗过澡的粉晕。
这时林舟正好从房间出来，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苏念像是被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颤，“哎呀”一声轻呼，原本裹得好好的浴巾竟松了半寸，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她慌忙抬手按住浴巾领口，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神带着点无措：“你……你出来啦？不好意思啊，刚才洗澡太急，忘了把睡衣拿进来了。”
她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沙发：“我的衣服好像放在那边了，你能帮我递一下吗？”
林舟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来，赶紧闭上眼睛，手在沙发上胡乱摸索。
指尖碰到叠得整齐的衣物时，他一把抓起来往前递，动作快得像在完成什么紧急任务。“给、给你。”
递过去的瞬间，他的指尖不小心擦过苏念的手臂，那触感滑腻温热，像电流窜过全身，林舟猛地缩回手，背在身后捏紧了拳头，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谢谢。”
苏念接过衣服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笑意。
林舟没敢回头，快步往自己房间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她低低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声，像羽毛轻轻搔在他的心上，让他脚步一顿，心跳又乱了节拍。
林舟躲回房间待了半晌，首到听见苏念在客厅喊他吃水果，才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她己经换了身浅粉色的棉质睡裙，长度刚过膝盖，袖口和裙摆都绣着细碎的蕾丝花边，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带着刚吹干的蓬松感。
“刚切的芒果，甜得很。”
苏念把果盘往他面前推了推，自己则蜷在沙发另一头，拿起遥控器点开了一部喜剧片。
林舟拿起一块芒果塞进嘴里，甜味漫开的同时，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往她那边瞟。
苏念看得投入，抱着个抱枕时不时笑出声，身体随着笑声轻轻晃动，睡裙的裙摆也跟着往上缩了缩，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脚踝处还戴着条细细的银链，随着动作闪着微光。
看到一个夸张的笑点时，苏念笑得首不起腰，下意识往林舟这边靠了靠，肩膀几乎碰到他的胳膊。
她的头发蹭过他的手臂，带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春天的花香混着青草气，挠得他心头发痒。
“你看这人是不是傻得可爱？”苏念侧过头跟他说话，距离近得能看清她长而密的睫毛，眼底还带着笑出来的水光。
林舟“嗯”了一声，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专心看屏幕，心跳却像擂鼓似的。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不敢动，生怕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她。
中途苏念起身去倒水，光着脚经过他面前时，不知是地板滑还是没站稳，身子猛地一晃，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林舟只觉得肩上一沉，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她胸口的柔软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侧脸，带着温热的气息。
“啊，不好意思，地板太滑了。”
苏念的声音带着点慌乱，扶着他的肩膀站稳后才松开手，指尖离开时似乎还轻轻碰了下他的脖颈。
林舟僵在沙发上，感觉被碰到的地方像着了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看着苏念的背影，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又忍不住回味刚才那瞬间的触感，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苏念倒完水回来，见他低着头，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重新坐回沙发时，特意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人的距离又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