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新拍了下手:“跟我想的一样!”
他在纸上画了个简易地图,指着小洋楼的位置:“我们会在周围布控,你正常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别让宋依云起疑心。”
“等她挖出地图去举报,我们就拿出录音和人证,让她百口莫辩。”
季云舒点头:“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吴启新把录音机收好,“安心在家等着,我们的人会盯着小洋楼,只要宋依云敢来,就跑不了。”
他想起什么,补充道:“说不定还能从她嘴里套出季婉清藏宝藏的地方,那些都是赃款赃物,该追缴回来。”
季云舒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们藏的东西,迟早都要交出来。”
吴启新把笔录本合上:“那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你。”
季云舒拿起布包:“好,辛苦同志们了。”
就在她回去不久,宋依云果然领着几个公安出现了。
身后跟着几个被这大阵仗吸引过来看戏的街坊邻居,指指点点地往院子里涌。
“大家都来看!都来评评理!”宋依云站在院子中央,双手叉腰,嗓门尖利。
“季云舒这个资本小姐私藏反动物品,就在这棵老槐树下埋着东西!”
季云舒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阵仗,似乎被吓到了一样,“你在胡说什么?我藏什么东西了,我都不知道呢。”
依云冷笑,转身对围观的人喊,“前几天我亲眼看到她鬼鬼祟祟在树下挖坑,还有地图之类的东西,这种藏反动物品的坏分子,就该被抓起来!”
几个年纪大的街坊面露难色,有人小声说:“季同志是军属,应该不会吧……”
“军属怎么了?军属就能犯法?”宋依云跳起来反驳,“说不定出她就是仗着自己是军属,不会严查她,才敢胡作非为!”
她转身从墙角捡起一把铁锹,首接跑到院子角落的老槐树下,开始铲土:“今天我就要把东西挖出来,让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
铁锹插进泥土,发出“噗嗤”的声响,宋依云费力地挖着,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额发。
季云舒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没有阻止。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己经开始相信宋依云的话,对着季云舒指指点点。
挖了没多久,铁锹碰到硬物,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宋依云眼睛一亮,更加卖力地挖:“找到了!我说的没错吧!就在这儿!”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树下的土坑上。
很快,一个黑色木箱露出边角,宋依云伸手把箱子拖出来。
“大家看!这就是证据!”宋依云举着箱子,对着人群喊,“这里面肯定是反动地图或者特务工具!”
她看向季云舒,眼神得意:“你还有什么话说?”
季云舒走上前,看着箱子:“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没见过。”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宋依云逼近一步,“这院子现在就你住着,除了你还能有谁?”
“就是啊,住着的人不承认,谁信啊?”围观的人里有人附和,“说不定真是她藏的。”
“我发誓,这东西一定是季云舒的!”宋依云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要是我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季云舒没理会她的叫嚣,转头对人群里的两个公安使了个眼色。
吴启新立刻走上前,拿出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季婉清尖利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出:“小洋楼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宋知远埋了一张沪市地图,你去挖出来,就说是季云舒藏的……”
紧接着是宋依云和季婉清的对话,两人商量着如何栽赃陷害季云舒的话语清晰无比,连季婉清许诺给宋依云宝藏的内容都听得清清楚楚。
录音机的“沙沙”声停了,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宋依云。
刚才附和她的人涨红了脸,羞愧地低下头。
“好啊你!竟然想栽赃陷害!”一个大婶指着宋依云骂,“我们刚才都被你蛊惑了!真是瞎了眼才信你的话!”
“就是个骗子!为了钱连自己妈都利用!”
“军属也敢污蔑,胆子太大了!”
指责声此起彼伏,宋依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不是这样的!是录音机造假!”宋依云慌忙辩解,声音都在发颤。
吴启新捡起地上的箱子,对宋依云说:“既然你妈连忙这种事情都知道,那他他有没有告诉你钥匙在哪里?赶紧拿出来。”
宋依云的眼神闪烁,“我……我没有钥匙,这是季云舒藏的,钥匙肯定在她身上。”
“这不是季同志的同志,刚刚录音己经把真相说得明明白白。”吴启新的声音冰冷。
“你要是拿不出钥匙,就是罪加一等,跟我们回所里说清楚。”
宋依云慌了,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我肚子疼!要上厕所!我去趟厕所就回来!”
没等吴启新反应,她转身就往院外跑。
季云舒觉得好笑地和吴启新对视一眼。
吴启新朝身后的两个同事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跟了上去。
吴启新压低声音对季云舒说:“放心,都安排好了,看她往哪跑。”
宋依云一路狂奔,不敢回头,穿过几条小巷,气喘吁吁地停在一栋青砖瓦房前,这是郭家。
她拍着门,声音急促:“开门!磊哥!快开门!”
门很快开了,郭箭磊探出头,看到是宋依云,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快让我进去!后面有人追我!”宋依云推开郭箭磊,冲进院子。
院子里,郭父亲自指挥两个亲近的佣人往麻袋里装东西,全是些古董瓷器和金银首饰。
他们早己经买好了船票,等过了今晚十二点,他们就能出发去香江了!
现在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拎着这些宝物,上船。
“轻点!别磕坏了!”郭父盯得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