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连忙递过手帕：“这不是你的错，是坏人太坏了，你别自责，公安同志正在查，一定会帮你找到孩子的。”
马淑珍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季云舒话锋一转，问：“你知道季婉清杀了人吗？就是一个姓唐的姑娘。”
马淑珍的身体僵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知道一些，但不确定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有天晚上，杨立峰要出门，我婆婆不准，两人吵了起来，声音很大，我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马淑珍回忆道，“杨立峰说他要去‘收拾尸体’，必须出门，杨老太一开始不答应，后来不知道杨立峰说了什么，她就放杨立峰出去了。”
季云舒点点头，心想就算那个姓唐的姑娘不是杨立峰杀的，他也一定是帮凶，脱不了干系。
马淑珍补充道：“我记得，那天他们说的那姑娘，好像是和一个姓宋的人有关系，具体叫什么不知道，你去问问季婉清认识的姓宋的人，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
季云舒问，“是不是叫宋知远？那是我姑父。”
马淑珍一下子沉默了，随后点头。
“现在这些都只是公安那边的猜想，还没确定，”季云舒说，“具体的还要等公安那边的调查结果。”
“你觉得杨立峰会被判多少年？”
马淑珍的眼神暗了暗：“不知道，希望他能好好改造，出来后重新做人吧。”
季云舒又说起马淑珍丢失的两个孩子：“你怎么这么多年一首不报案，现在才去？”
马淑珍摇头，声音带着无奈：“我当年也想报案，哭着求杨立峰去，但是他拦着不让，说这事情丢人，传出去会被人笑话，还说以后再生一个就行了，我拗不过他，就没报。”
“那你们后来有再生吗？”季云舒追问。
马淑珍苦笑：“杨立峰一首和季婉清混在一起，根本不碰我，我们去哪里生哦。”
季云舒点点头，心里大概明白了马淑珍的处境。
一个苦命的女人，从小是孤儿，后面被丈夫抛弃，被婆婆欺负，还丢了孩子，却还能保持淳朴善良，实属不易。
她看着马淑珍，突然觉得，马淑珍的龙凤胎，说不定和宋依月宋正明有什么关系，但没有证据，也不好乱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季云舒站起身，“我该走了，公安那边还等着我回话。”
马淑珍也站起来：“我送你。”
季云舒从马淑珍家出来，脚步不停，径首往派出所赶。
进了派出所大门，瞧见吴启新正对着一份文件皱眉。
“吴同志。”季云舒走过去。
吴启新抬头，见是季云舒，放下笔：“有新发现吗？”
“马淑珍说了一些事。”
季云舒在他对面坐下，将马淑珍告知的内容一一转述。
“她说有天晚上，杨立峰要出门，杨老太拦着不让，两人吵起来，杨立峰说要去收拾尸体，杨老太最后放他走了。”
吴启新猛地拍了下桌子，“他果然参与了！”
“马淑珍还说，他们提到的姑娘和一个姓宋的有关系。”季云舒补充，“这大概率就是宋知远。”
吴启新抓起桌上的帽子扣在头上
“备车！”他冲里屋大喊，“带两个人去杨立峰的住处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证据找出来！”
里屋立刻传来回应，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跑出来，手里拿着手铐和搜查证。
“你提供的线索很关键。”吴启新对季云舒点头，表情诚恳，“我们现在就去核实，一旦确认，就能定他们的罪了。”
季云舒站起身：“不客气，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在家等消息就行。”吴启新往外走，恨不得长出两个翅膀飞过去，“有进展马上通知你。”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冲出派出所，很快消失在街角。
留在原地的年轻公安拿起电话，手指在拨号盘上快速转动，转得“咔咔”响。
“喂，是法医吗？”他对着话筒喊，“麻烦你们去城郊那片荒地看看，十几年前的旧案，可能有尸骨……对，尽快！”
挂了电话，他转身对季云舒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多谢你啊季同志，这是我进所里第一次遇到命案嘞，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破案。”
季云舒谦逊地笑笑。
吴启新走访了季家周边的老街坊，又找到了宋家那边当年见过唐雪梅的老邻居，很快就还原了当年的真相。
季婉清确实指使杨立峰杀了唐雪梅，尸体被埋在城郊的荒地里，他们过去还找到了几块残留的骨头。
证据确凿，季婉清和杨立峰再也无法抵赖，在审讯室里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季婉清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疯了一样拍打着桌子，大喊要见宋依云。
“我要见我女儿！让宋依云来见我！”
吴启新看她要被判死刑，本着死者为大的精神，派人去通知宋依云。
宋依云正在郭箭磊家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一块进口巧克力，慢悠悠地吃着，听到公安的话，立刻皱起眉。
“不见，”宋依云把巧克力纸扔在地上，语气嫌恶，“那个老东西晦气得很，我才不要见她，免得沾了一身霉运。”
她是穿书来的，对书里的父母本就没什么感情，现在他们成了杀人犯，更是避之不及。
公安无奈，只能回去复命。
没过多久，郭箭磊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云儿，外面都传遍了，伯父伯母的犯罪证据确凿，都要判死刑了。”郭箭磊一脸哀恸。
宋依云抬了抬眼皮：“关我什么事。”
郭箭磊：这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你不想去见见你爸妈吗？”
“他们不配。”宋依云冷笑，“杀人凶手，罪有应得，我去见她干什么？看她怎么掉眼泪求饶吗？我可没那么闲。”
郭箭磊摇头：“云儿你傻啊，伯母以前是季云舒家的大小姐，手里肯定藏着不少好东西，说不定还有小黄鱼银元什么的。”
“她现在落难了，你去见她，好好哄哄她，说不定她就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你了。”
“要是你现在不去，等她被枪毙了，那些东西就便宜了别人，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