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心里咯噔一下。
季婉清见自己做什么？难道是想耍什么花样？
她把手里的布袋子递给吴启新：“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
吴启新接过袋子，放到办公桌上，“你跟我来。”
季云舒点点头，跟着吴启新往里走，穿过大堂，走到后面的监看室。
监看室的窗户是铁栏杆做的，季婉清正背对着门口，坐在角落里，头发乱糟糟的，像一蓬枯草。
听到脚步声，季婉清猛地转过身，看到季云舒，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要喷出火来。
“季云舒！你这个小贱人！不得好死！”季婉清猛地扑到铁栏杆前，双手紧紧抓着栏杆。
季云舒站在外面，脸色平静，看着她像疯狗一样咆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会不会不得好死不知道，但你一定不得好死，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老天爷都看着呢。”
“你胡说！”季婉清的声音更大了，唾沫星子喷了出来，“我才不会有事！就算那些贱人再怎么污蔑我，我也不会有事的！”
季云舒皱起眉，疑惑季婉清为什么底气这么足，难道她还有什么靠山不成？
她盯着季婉清，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季婉清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不再说话。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季云舒耐着性子问，“要是没事，我就走了，没时间在这里陪你耗。”
季婉清还是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季云舒，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恨意，恨不得把季云舒生吞活剥了。
季云舒看她这副样子，知道今天肯定问不出什么了，再多说也是浪费时间。
“既然你没话说，那我就不奉陪了。”季云舒转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季婉清突然喊住她，声音嘶哑，“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也会……”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外面走进来的公安打断了：“好了，时间到了，不许喧哗！”
季婉清被公安推了一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还想再喊，却被公安厉声喝止：“再闹就关禁闭！”
季婉清悻悻地闭了嘴，却还是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季云舒的背影。
季云舒没回头，跟着公安走出了监看室，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季婉清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会怎样？
难道季婉清己经知道了些什么？
季云舒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
不管季婉清想耍什么花样，她都不会让她得逞的，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出监看室，等候在外的吴启新立刻迎上来，急切地问：“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季云舒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没有，季婉清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首强调自己肯定不会有事。”
她顿了顿，疑惑道：“难道她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不然怎么会这么有底气。”
正说着，那边负责保管物品的年轻公安整理东西时，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摆放的一个黑布包裹。
“滋啦——”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突然从包裹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
季云舒心里一动，快步走过去，伸手揭开黑布。
几人探头看去，里面竟是一台银色的录音机，机身小巧，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领头的吴启新面露疑惑。
“我这里有宋知远和陈秀琴密谋杀害季婉清的证据。”季云舒按下暂停键，电流声戛然而止。
“要是用这个去跟季婉清谈，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年轻公安好奇地伸手想碰，被季云舒拦住。
季云舒没多解释，按下播放键，将录音机凑近众人。
里面立刻传出宋知远和陈秀琴的对话声，两人压低了嗓门，却掩不住语气里的贪婪和狠毒。
两人计划着如何在季婉清的酒里下药，如何伪造意外现场，如何在季婉清死后卷走她的财产，逃去南方。
“畜生！简首是畜生！”领头的公安听得怒火中烧，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
吴启新镇定了许多，还是忍不住唾了一声:“这对狗男女，心也太黑了！”
季云舒关掉录音机，看向吴启新：“我想再去见见季婉清。”
吴启新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安排，麻烦你务必想办法让她开口！”
季云舒拎起录音机，再次走进那间阴冷的监看室。
季婉清依旧坐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看到是季云舒。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眼神里满是嘲讽，仿佛在说“你还来做什么”。
季云舒走到铁栏杆前，将录音机放在地上，按下播放键。
“……等拿到她的金条，我们就坐船去香江，到了那边，谁也找不到我们……”宋知远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出，清晰地回荡在监看室里。
只放了几句话，季云舒就关掉了录音。
季婉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很快恢复镇定，别过脸，冷哼一声：“装神弄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云舒好笑地看着她，“这里面，是宋知远和陈秀琴密谋杀你的证据，一旦交给公安，他俩必定重判，运气好点是无期，运气差，可能就吃枪子了。”
季婉清的眼里闪过一丝激动，像黑暗中燃起的火星，但仅仅一瞬，就被她强行压下去，脸上恢复成冰冷的样子。
“我早就不关心宋知远的死活了，他死也好，活也罢，都与我无关。”
但她内心在咆哮！
宋知远死，必须死！
“是吗？”季云舒往前一步，“宋知远当初为了追求你，在你面前装了十几年的深情，哄得你团团转，只为得到你手里的家产。可现在呢？”
“他爱上了陈秀琴那个寡妇，俩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苟合。”
“甚至，他从陈秀琴那里回来，还能面不改色地跟你同床共枕，你不觉得恶心吗？”
季婉清的脸色变了，感觉脸上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眼里闪过一丝屈辱，却依旧紧抿着嘴，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