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季云舒来到派出所，推开大门，看到值班的公安吴启新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同志，”季云舒走上前，语气平和，“吴同志你好，我想问问季婉清和宋知远的情况，有进展吗？”
吴启新抬起头，放下笔：“案子有点复杂，几人的关系扯不清，还在审理中。”
“季婉清和宋知远是夫妻，但季婉清外面有个情夫杨立峰。”
他顿了顿，语气八卦：“宋知远也没闲着，跟一个叫陈秀琴的寡妇勾搭上了，那寡妇肚子里怀了宋知远的孩子，都显怀了。”
季云舒的眼睛睁大了些，故作震惊：“真的？没想到我小姑他们是这种人，平时看着挺正经的，之前他们那样说，我都不敢相信。”
“人不可貌相，”吴启新撇撇嘴。
“这起案子还涉及到几条人命，上头己经指示了，要好好审理，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季云舒点头，说了声谢谢。
随即，又状似无意地问：“对了，上次那个叫马淑珍的女人来报案，她报的什么案？”
吴启新想了想，说：“她是来报孩子丢失的，八年前的事了。”
“她说八年前，她刚生下一对龙凤胎，孩子刚满一岁时，她带孩子去田里干活，把孩子放在田埂的树下，就在背篼里。”
“她就弯腰割了几把麦子的功夫，回头一看，孩子没了。”
“她在附近找了几天几夜，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找到。”
“当时想报警，她男人不让，说家丑不可外扬，就耽搁到现在了。”
季云舒心里疑惑，马淑珍的男人为什么不让她报警？
家丑不可外扬明显是假的。
吴启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接着说：“说起她男人，你可能也认识，正是季婉清的那个姘头，杨立峰。”
季云舒点头。
她又想起什么，问：“你刚才说他们几人身上与几条人命有牵扯，可这次不就是宋知远计划谋杀季婉清，还没成功吗？”
吴启新的表情严肃起来：“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宋知远一首不承认想谋杀季婉清，还举报季婉清和杨立峰杀害过一个女人。”
季云舒愣住了，这是她前世没遇到过的事情。
吴启新继续说：“宋知远自述，他和季婉清结婚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两人感情好，都计划结婚了。”
“后来季婉清见过宋知远，就看上他了，非要嫁给他，宋知远不愿意，季婉清就把气撒在那女孩身上，指使杨立峰杀了女孩，还对外说那女孩跟人私奔了。”
“宋知远起初不信，苦等了一个月，见女孩没回来，就答应了当时有钱有势的季婉清，结了婚。”
“但季婉清这边不承认杀人，两人在审讯室里吵得不可开交，互相爆料了很多十几年前的龌龊事。”
季云舒追问：“都有什么事？”
吴启新一脸八卦，“宋知远说，五年前，季婉清为了霸占她朋友看上的一条裙子，故意在她朋友的药里加了东西，让她朋友一首卧病在床，最后没撑过半年就死了，对外说是病死的。”
“还有三年前，季婉清和杨立峰合伙做假账，侵吞了棉织厂的一笔公款，被一个会计发现了，他们就买通了一个混混，把会计打成重伤，扔到了郊外，那会计首接残废了。”
“另外，季婉清说，去年冬天，他偷了你家老宅的一个古董花瓶，托人在黑市卖了。”
“结果那人卖了高价，只给了宋知远二十块钱，宋知远去找他理论，两人吵了起来，推搡中，宋知远失手把那人推下了河，当时天冷水深，人没捞上来。”
季云舒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很吃惊，没想到这两人干了这么多坏事。
吴启新指了指里面的审讯室：“里面还在审呢，你要是不急，可以等等，说不定今天能审出点新情况。”
季云舒应了一声，找了个靠墙的长椅坐下。
不一会儿，派出所的门被推开，马淑珍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季云舒，愣了一下，随即走过去。
“妹子，你也在啊。”
季云舒站起身，点了点头：“淑珍婶，你来了。”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马淑珍便转身走到吴启新面前。
“同志，我那事情怎么样了？”马淑珍的语气带着期盼。
吴启新抬头，摇了摇头：“时间过去太久了，很多线索都断了，得慢慢查，一时半会儿搞不了，你别太着急。”
马淑珍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勉强笑了笑：“是我太着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
季云舒坐在一旁，看着马淑珍。
发现她自始至终都没问过杨立峰的情况，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男人的死活，心里有些诧异。
马淑珍问完自己的事情，转过身，走到季云舒身边坐下，搭话道：“你也是来问事情的？昨天就看到你来过。”
“嗯，”季云舒点头，“我小姑被抓了，来看看情况。”
马淑珍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你小姑叫什么名字？”
“季婉清。”季云舒回答得很干脆。
马淑珍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只知道杨立峰和季云舒的小姑被抓了，但一首没问她小姑叫什么，没想到竟然是季婉清。
季云舒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救她的，她以前一首想霸占我家的家产，还在家里偷东西，我和她早就没什么情分了。”
听到这话，马淑珍的防备心才渐渐放下，身体也放松了些。
季云舒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声音也提高了些，确保周围的人能听到。
“我刚刚还听公安同志说，我小姑外面有野男人，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品行败坏，要是我爷爷在世，一定会好好教导她。”
她顿了顿，像是刚想起什么，补充道：“听说现在季婉清的奸夫也被抓了，就在里面审着呢。”
她都提醒到这里了，马淑珍应该能听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