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是血脉循环的关键枢纽 。心房一跳,全身的脉象就跟着动。所以呀,要是心机亢进(简单说就是心脏跳动的 “劲头” 太足),脉象就又大又有力,要么脉搏跳得还特别快;要是心脏麻痹(心脏 “动力” 不足,像被麻痹了一样),脉象就细弱没劲儿,要么脉搏跳得特别慢 。脉象不正常,大多是因为心机亢进或者心脏麻痹这俩事儿。由此可知,心病虽然表现花样多,但其实主要就分 “心机亢进” 和 “心脏麻痹” 这两大类别 。
现在先说说心机亢进的病。有的是因为外感的热邪,在阳明胃腑里烧得厉害,往上熏蒸心脏,就导致心机亢进了。这种情况,脉象洪大又有力,或者脉搏变快,那就用大剂量的白虎汤清一清胃里的热;要是还伴有肠道有燥粪、大便不通的情况,就斟酌用大承气汤、小承气汤通一通肠道,热随着大便排下去,心机亢进的问题自然就解决。
还有一种,是下焦阴分虚损,没办法和上焦的阳分维持平衡,心里头的君火(可以理解成心脏里的 “火气” 主管)总乱飘、瞎动,结果导致心机亢进。这类人经常被眩晕折腾,要么心疼、眼睛胀、耳朵响,脉象是上半身感觉 “实”,下半身感觉 “虚”,或者脉象弱得像没根儿,跳得还快。适合用加味左归饮治疗。方子是大熟地、大生地、生怀山药各六钱,甘枸杞、怀牛膝、生龙骨、生牡蛎各五钱,净萸肉三钱,云苓片一钱 。这是通过补 “水”(滋阴)来压制乱跑的 “火”,心机亢进的情况也就恢复正常 。
要是心脏本身阳气就旺,胃腑又积了实热,实热还往上跑帮着 “添火”,导致心机亢进。这类人脉象有力,但脉搏没那么快,总感觉手脚心发热。就得用咸寒的东西治(《内经》说过:热在身体里折腾,用咸寒的来治),像朴硝、太阴玄精石还有西药硫苦,都是对证的药(每次少用点,一天吃三次,慢慢就好啦)。因为心脏属火,咸味属水,用咸寒的药,就是用 “寒” 克 “热”、“水” 克 “火” 。
另外呢,人的元神藏在脑里,识神(可以理解成主管思考的 “神”)从心脏这儿生发出来。识神就是管思考的,人老琢磨事儿,心脏这儿就容易有热。因为人的 “神明” 属阳,老思考的话,这股 “阳” 就老从心脏这儿冒出来,结果心机就因为有热而亢进,人还老犯迷糊。脉象大多是滑实的样子,因为思考产生的热和痰涎(就像黏糊糊的痰)缠在一起,所以脉象滑还有力。能用大承气汤(厚朴少用点)清热、降痰;再加上赭石(生赭石两半,轧细了一起煎)、甘遂(甘遂一钱,研细了放到药汤里喝),帮着加强清热降痰的力量。这些药虽然看着药性猛,但真能解决大问题,试过好多次,都挺管用 。
还有心机亢进特别厉害的,心脏把血往上鼓的劲儿太大,能把脑部血管弄破,就是《内经》说的 “血和气一起往上冲导致的大厥”,也就是西医说的脑充血危险情况。追根溯源,是肝木的气(可以理解成肝脏的 “动力” 表现)太能往上跑,肺金的气(肺的 “收敛、肃降力量”)又没起到 “刹车” 作用,“金” 管不住 “木”,肝木就横着往上干扰心脏,导致心机亢进。要是再加上冲气往上冲,脉象弦硬有力,和平时差别老大了。等这病刚露出苗头的时候,肯定先觉得脑袋里疼,要么突然晕、要么感觉半身不利索、要么肢体有麻木的地方。想预防出意外,就得用清肺、镇肝、敛冲的药,还得重用把血引到下边的药辅助。吃个十多剂或者几十剂,脉象慢慢变柔和,就不会出意外啦 。之前因为这证没啥特别对应的治法,我琢磨出建瓴汤,用了好几次都有效。就算没能提前控制,人突然昏倒,一会儿自己醒了,赶紧喝这汤,也能保命。连续喝这药,之前头疼能好,就算脑部血管破了点儿,也能自己长好,肢体要是有点不灵便,也能慢慢好起来。方子在本书前边的论述里,原本用铁锈水煎药,要是能刮些铁锈钱,最多弄二两,和药一起煎了喝更好 。
有一种不是因为心机亢进,而是感觉像心机亢进的情况,叫 “怔忡” 证。就是心脏本身跳动挺正常,按说不会有啥症状,可病人就是觉得心脏 “咚咚” 跳得不安稳。因为人心里的 “神明” 得靠心脏里的气血当 “后盾”,有时候气血太虚、损耗太多,“神明” 没了依靠,虽说心机跳动还照常,一分一毫都没亢进,可 “神明” 就跟受不了心脏跳动的 “震动” 似的。这类人脉象大多微弱,或者脉搏慢。用龙眼肉、酸枣仁、怀山药这些药保养正气;用山萸肉、熟地黄、柏子仁这些药滋养血液;还得用生龙骨、牡蛎、朱砂(研细了送服)这些药安定 “神明”。气特别虚的可以加人参;血分虚还发热的可以加生地黄 。
要是心脏因为有淤血或者肿起来,心房的 “门口” 变窄了,血进出的时候冲击力大,心脏就跟着 “有感觉” 地动,这看着像心机亢进,其实不是。脉象老涩,要么跳得还慢。用拙拟活络效灵丹(方子在第三期第西卷,是当归、丹参、乳香、没药各三钱)加生怀山药、龙眼肉各一两,共煎汤喝;或者用生龙骨、远志二两,研成细末,每次用二钱,红糖水送下,一天喝三次,喝久了自己就好。因为菖蒲能通 “心窍”,远志能化痰、通心脏,红糖水能帮着活血,所以这么搭配 。
到了心脏麻痹的事儿,原因也不少,治法也不一样。像伤寒温病用白虎汤证,脉象洪大有力;要是不赶紧用白虎汤,脉象洪大得厉害,又会慢慢变成细小无力,这就是心机亢进转成心脏麻痹了。到这地步,特别危险,得赶紧用大剂量白虎加人参汤。把方里的人参加倍,煎一大碗汤,分几次慢慢喝,让药力持续发挥,一天喝两剂,说不定能救回来。要是喝了药还不管用,用西药斯独落仿斯儿(大概是音译,可能是某种西药)分五六次温着水喝,每次两滴,“激活” 心脏,让脉搏重新跳起来,慢慢就能好。因为外感的热传到阳明经,热把正气 “折腾” 虚了,原本就该用白虎加人参汤(所以伤寒发汗、呕吐、泻下之后用白虎汤都得加人参),要是病情从 “实” 转 “虚”,就是心脏被热伤着、麻痹了,成了 “坏证”,所以用白虎加人参汤的时候得把人参加倍,让心脏跳得有力,别让心脏彻底 “麻痹” 。西药的斯独落仿,其实能当 “强心” 药使,还有一种西药叫安笃西纳里斯(大概音译),也是强心的好东西,能代替斯独落仿,不但能强壮心脏,还能治脏腑发炎,只要是安笃西纳里斯能治的证,它都能搞定,药性还平和,用来治心脏因为热而麻痹的情况,特别好 。
要是心脏本身挺强,突然因为寒邪或者饮食伤了脾胃,“连累” 心脏变弱,心脏越来越没劲儿,脉象特别细、跳得还慢,用拙拟理饮汤(方子在第三期第三卷,是干姜五钱,于白术西钱,桂枝尖、茯苓片、炙甘草各二钱,生杭芍、广橘红、川厚朴各钱半 。喘得厉害加黄耆三钱),连喝十剂,把脾胃的寒去掉,心脏的 “阳气” 恢复了,脉象微弱迟缓的也能变回正常 。
还有心里 “神明” 没法安宁,老惊悸的情况,乍一看和心脏麻痹相反,要是用西药麻醉类的,像 “臭剥”“抱水” 这些药,能管一会儿用,可归根到底是心脏本身弱导致的,得用 “强心” 的办法才能根治。仔细看脉象,要是脉数还滑,就是心血虚还带着热,用龙眼肉、熟地黄补虚,生地黄、玄参清热,再用生龙骨、牡蛎安定 “神明”、镇住魂魄,惊悸就没了。要是脉象微弱没劲儿,就是心气虚得撑不住,用参、术、黄芪这些药补气,加上生地黄、玄参滋阴,别让补气补出火来,再用酸枣仁、山萸肉把 “神明” 稳住、把气化收一收,治法和之前说的脉弱怔忡差不多。不过 “脉弱怔忡” 是心机跳动还正常,就是 “动力” 小,心脏本身还老 “哆嗦”,就像人没劲儿却干重活,身体跟着 “颤”,比怔忡情况还严重 。
有的惊悸老在夜里犯,刚要睡着就被 “惊” 醒,大多是因为 “心下”(大概是心口下边)有痰饮。心脏属火,痰饮属水,“火” 怕 “水” 欺负,就惊悸了。得把清痰的药和养心的药一起用,用二陈汤加当归、菖蒲、远志,煎汤的时候送服点朱砂细末,要是有热就加玄参几钱,就能睡踏实啦 。
(注:文中涉及的中药方剂及用法、用量,是基于原文的翻译呈现,请勿自行尝试用药,身体不适请遵现代医学规范诊疗 ;部分西药名称为音译,可能与现代规范名称有差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