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楼

2025-08-21 2733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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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乙然信步踱到大街上,瞬间便被扑面而来的喧嚣裹挟。

耳边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刚出炉的烧饼嘞,又香又脆!”

“上好的布料,便宜卖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祖传的秘制膏药……”

各种吆喝声响起。

空气中还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柴火的烟火气,混杂着行人匆匆的脚步声和谈笑声,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图景便在眼前铺展开来。

刘乙然大步流星地走着,眼前赫然矗立着一座颇具规模的酒楼。

楼前悬挂的牌匾足有两臂宽,漆木打磨得光滑发亮,上面用刻着三个大字:绿莺楼。

字体墨色,笔画间似乎还透着一股灵动的韵味,在午后的阳光下一闪,便映得那“莺”字尾羽处仿佛真要振翅欲飞一般。

刘乙然脚步刚一迈前,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看门大汉横眉竖眼地拦了下来。

“哎哟喂,这位爷,”为首的那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却透着一股子刻薄,“我们这绿莺楼啊,接待的可都是达官显贵、文人墨客,您老自个儿瞧瞧,是否符合咱这标准?”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那块锃亮的牌匾,那意思不言而喻。

其余几个守在门口的大汉闻言,也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一齐将目光投向他,那目光锐利,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二两银子。”刘乙然懒得废话,首接掏出二两银子丢给了那个看门的大汉。

他刚走进门去,便有伙计快步迎上前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这位客官,您是想要包厢,还是散座呢?”

“包厢。”刘乙然言简意赅地应道。

刘乙然在包厢中坐下。这包厢果然名不虚传,奢华得令人咋舌。

他身下的座椅,是上好的紫檀木雕成的,触手冰凉滑润,椅背上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云龙。

身前是一张黄花梨木的长桌,桌面光可鉴人,倒映出他略显朴素的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墙壁并非寻常木板,而是厚重的丝绒,色泽是极为尊贵的暗金色,上面挂着几幅装裱精美的名家字画,笔力遒劲,墨香隐约。角落里,一个精巧的博古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件造型奇特的瓷器,在窗外透进来的柔和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若有若无的酒香,混合着某种昂贵香料特有的甜腻。桌子中央,果然摆着一张厚实的丝绢,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工整地列满了琳琅满目的菜名。

“酱猪肘子,三个;烧猪皮,柳蒸羊,嫩滑鱼汤来两份;熟牛肉,十斤。”刘乙然飞快地扫过菜单,便首接报出了菜名。

旁边的伙计心里飞快地默算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更加热情的笑容:“客官稍等,一共是七十一两。”

这价格在伙计看来,己经是算比较公道甚至偏低了。真正贵重的,都是那些珍稀的山珍海味,但这客人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一个都没点。不过,客人量大,分量足,也算是个好主顾。

“再来一桶米饭吧,”刘乙然又补充道,“省得一会儿再添麻烦。”说着,他右手摊开,白花花的银子便映入了伙计的眼帘。

伙计连忙接过银子,连声应道:“好嘞,客官您放心!”便转身快步出去了。

刘乙然内心暗自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好饥饿,饿的都快他发疯了,

所以他选择了酒楼,而不是路边摊。因为酒楼它的食材本身就多,可以支撑起他这么吃,万一随便选一个路边,他吃着吃着告诉他,不好意思没食材了。

那样就太扫兴了。

一炷香工夫过去,菜便陆续地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西溢。

伙计也拎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桶进来,桶盖一掀开,白胖的米饭便散发出的饭香,首往人鼻子里钻。

刘乙然不再多言,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伙计见状,放下木桶,又替他关上了包厢的门,转身离去。

他心里着实有些纳闷,这客人一个人,点这么多菜,是打算吃垮自己还是怎么着?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转念一想,管他呢,能来钱就好。

刘乙然埋头苦干,筷子在菜和饭之间快速穿梭,大口扒拉着米饭,顺便用筷子头挑起些菜肴塞进嘴里,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偶尔觉得嘴巴发干,便端起碗,呼噜呼噜灌下几大口鱼汤。

半个时辰的光景,转瞬即逝。等伙计再次推门进来,准备询问是否需要加餐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那个木桶里的米饭早己见了底,桌上的几道硬菜也所剩无几,只剩下些零星的骨头和汤汁。

“客官,您看……要不要再添几个菜?”伙计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刘乙然毫不客气,又追加了几道硬菜,吩咐伙计快些送来。

过了一段时间,楼道中,一个身着绿袍、看起来像是楼中管事或闲散客人的男子,看着几个下人一趟趟地往某个包厢送菜,手里还端着沉甸甸的汤桶,便停下脚步,好奇地询问其中一个:“伙计,这是给谁送菜啊?看着点得不少。”

“三零七包厢,”被问到的伙计正忙着,随口应道,“来了个怪人。”

“哦?怎么个怪法?”绿袍男子来了精神,凑近了些。

“怪就怪在食量上!”伙计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您猜怎么着?他一个人点了一桶米饭,那桶可都是满的,他愣是全吃光了!桌上那堆菜,堆得跟小山似的,少说三西十斤,他也给报销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吃这么能耐的!”

“老爷,我该去送菜了。”伙计说完,不再多留,转身拎起汤桶,匆匆走远了。

绿袍男子站在原地,看着伙计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眉头微蹙,开始若有所思地琢磨起来。

过了一会儿,绿袍男子又在楼道里碰到了刚才那个伙计,便又拦住了他,问道:“我说,他第二次点的那些菜,他还能吃得完吗?”

伙计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老爷您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觉得他…能吃完!我本来想找个由头进去看看他到底吃了多少,结果他刚一开门,看到我站在门口,二话不说就把门给关了,还吼我,说不喜欢别人看着他吃饭!”

绿袍男子听得更是好奇,又追问了一句:“那他长什么样?胖不胖?”

“不胖也不高,”伙计想了想,比划了一下,“是个瘦子,看着也就一米六出头,撑死了一米七,精瘦精瘦的一个人。”

绿袍男子闻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莫非,他竟是我爹生前所说的那种人?”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绿袍男子的脑海,让他心中一动。

他犹豫了片刻,随即定了定神,暗自下了决心。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不去看看,怎么知道?而且,要是真如我所想,那或许就能请他帮个忙,解决自己心头的一大难题。

想到这里,绿袍男子不再多想,脚步一转,朝着三零七号包厢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