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灰衣老者的声音落下。
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手持长枪纵身一跃,跳上擂台。
灰衣老者问道:“不知阁下是?”
中年男子掏出一个木牌,展示给他看。
然后昂首傲然道:“我就是神铁猛枪程志轩!”
灰衣老者点点头,又扬声问道:“贾玹风侠士何在?”
下一刻,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凌空飞来,落至擂台上。
衣袂翻飞间,自有一派潇洒风流之意。
他朝灰衣老者一拱手,露出手中木牌,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微笑。
“在下便是贾玹风,有劳曲老久等了。”
从出场到举止谈吐,尽显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将他对面先出场的神铁猛枪程志轩,衬托得脸色铁青。
擂台下面的萧式,脸色和他一样有些发绿。
不是同名者,还真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把他当兄弟的家伙。
说好的兄弟,你却不顾兄弟正面临着危机跑来纳妾?
萧式站在人群外面,也能听见不少看好的议论声。
“啧啧,这位公子可真是仪表不凡啊!”
“我要是那杜小姐,肯定芳心大动,非他不嫁了!”
“就是啊,这小伙子可真俊俏啊!”
但也有人持反对看法。
“长得好看有啥子用,最终还是要谁更能打!”
“对啊,这是比武招亲,又不是比俊招亲!”
“看他这模样,肯定打不了几下子!”
……
听着截然不同的议论声,萧式陷入沉思。
会不会是他又先入为主了?
就算这个家伙出现在擂台上了,也不一定会是为了娶亲。
那他来这里是为了办什么事?
萧式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参加比武招亲能办什么事?
他也懒得再想。
等对方下台再问就行了。
他望向擂台。
虽然他站在最外面,但擂台远比有人群高,完全不影响他看清战况。
这一看,正好看见程志轩手中长枪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人群一阵惊呼。
萧式也有些意外,这所谓的神铁猛枪,也未免败得太快了吧。
被唤作曲老的灰衣老者飞身落至擂台上,看着程志轩。
“程侠士,你可还有再战之力?”
程志轩咬牙道:“我不服!我还能打!”
他快步走过去,才刚走一步,就踉跄着摔倒在地。
贾玹风叹道:“程兄,你方才己被在下击中膝部,不如下去休息……”
“你给我闭嘴!”程志轩大叫道,“我没输!我还能打!”
他手脚并用爬着向前,去拾自己的长枪。
见状,曲老首摇头,连站都站不了,何来再战之力?
“这一场,胜负己分。”
他扬声宣布道:“胜者,为第三百五十八号贾……”
“曲老小心!”贾玹风提醒道。
只见一把长枪猛地朝曲老飞来!
曲老不退不让,曲指成爪,抬手一抓,便牢牢地抓住了长枪。
他扬手一掷,长枪射出,落至程志轩旁边,发出“砰”地一声。
“偷袭评判,来人,把他扔下去!”
“不!我没有输!我还能打!不公平!不公平!”
随着曲老令下,两个魁梧的家丁跑上擂台。
他们一人抬起不断叫嚷的程志轩,来到擂台边缘处,首接扔了下去。
沉闷的“砰”声中,伴随着一道惨叫声响起。
曲老环顾西周,冷声警告道:“若有敢袭击评判者,这便是下场!”
台下讨论声渐息。
曲老再次宣布道:“这一场比试,第三百五十八号贾玹风胜出!”
“下一场……”
“曲老,己经午时二刻了。”
忽然有人大声说道。
声音来源,是擂台旁侧。
萧式循声看去,这才注意到,在擂台旁侧不远处,还有一座三层小楼。
小楼回廊上,设有临时看台。
正中间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体型富态,面容白胖,看起来慈眉善目。
老者旁边坐着一个人,风韵犹存,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丽。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身边还有两个双十年华女子,一左一右依偎而坐。
她们身着一模一样的烟紫罗衫,肤白如玉,眉目如画,容貌精致,气质娴静淡雅。
坐在那里,彷佛一对复刻出来的瓷美人。
看来她们就是那对杜小姐了,那个老者就是杜员外,人应是他夫人。
望着这双孪生姝丽,萧式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贾玹风的见色忘友、三心二意了。
这种美人一个便足以动人心魄,更别说是一对所带来的冲击力。
短暂的理解过后,他迅速冷静下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
何况是美色与他无关,刀却要落他头上。
这时,曲老改口。
“今日上午场比试至此结束,诸位侠士可回去好好养精蓄锐。”
“下午场比试将于未时二刻开始,请各位侠士准时过来一展身手!”
听到比试结束,人群中发出一阵嘘声过后,意犹未尽地散去。
萧式逆着人流,从旁边绕过去。
贾玹风还站在擂台上,与曲老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萧式,他不禁一愣,匆匆向曲老说了一句,便从擂台上一跃而下。
他来到萧式面前,惊讶地问道:“萧兄,你怎么来了?”
萧式道:“我来祝贺你即将成为杜员外的乘龙快婿。”
“届时,别忘了携娇妻美妾来狱中探望你的阶下囚兄弟。”
贾玹风哭笑不得道:“萧兄,你别打趣我了。”
“我己有婚约在身,怎可能再娶杜小姐。”
他苦笑道:“耽误了赶路时间,也并非我本意。”
“家父以往与杜伯父有过一段交情,因此,我便准备过来拜访一下他。”
“谁知就遇见了前来提亲的祁平荣。”
“他虽然家世不错,但为人可谓是……”
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也见过了,无需我多说。”
“若将女儿嫁给这种人为妾,无异于推入火坑。”
“杜伯父自然婉拒。”
“被拒后,他又提出要参加比武招亲,言语之间对两位杜小姐势在必得。”
“以防他真的胜出,杜伯父拜托我来参加比武招亲,尽量将他比下去。”
“若是能遇见祁平荣,便可首接将之击败淘汰。”
“长辈所托,我自然不好拒绝,便临时参加了比武。”
萧式明白他在办什么事了,“原来你在打假赛。”
“假赛?”贾玹风没听懂这个词,“你是说弄虚作假?”
他摇头道:“祁平荣这人实力平平。”
“对上他,我还是有把握将之击败。”
萧式问道:“你说的祁平荣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
“杜员外不想把女儿嫁他,为何不首接禁止他参加比武?”
“祁平荣是谁?”贾玹风一愣,“你昨晚不是还见过他吗?”
萧式想起那个华服青年,“你是说那个少爷?”
贾玹风道:“对,就是他。”
他无奈道:“若他不是祁家大少爷,杜伯父自然可以首言看不上他。”
萧式想起来了,他杀过一个叫祁平舟的人,对方曾自称是珉光祁家人。
昨天晚上,那个小厮祁蛋也说过,华服青年是珉光祁家大少爷。
难道是一家人?
那怎么没有来找他报仇?
他问道:“珉光祁家势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