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情？
让一个少女不惜以柔弱之躯搭起求生之桥，忍受痛苦庇护自己强壮的恋人。
还是出于亲情？
让一个少女不惜以柔弱之躯搭起求生之桥，忍受痛苦庇护自己强壮的兄弟。
萧式望着这滑稽可笑的一幕，良心忽然间一动。
他想起了那个为义赴死的许娘子。
有些人能让人性恶到畜生自叹不如。
却也有些人能让人性之善跨越生死界限，大放辉光。
萧式轻叹一声。
他做不到恶到极致，也没有能力走向至善。
只能站在黑白交界处，在这片灰暗地界游荡。
对于这群想杀他的人，他是不可能放过。
但他们两人……他不介意给予人性之善一条生路。
他刚要走过去，便听见名叫小安的少女艰难出声。
“少爷……我快……没……力气了……”
微弱沙哑的声音，萧式尽可能辨听才听清。
他不由顿住，大感意外。
少爷？
……原来是主仆。
再看那一幕，忽然蒙上了别样色彩。
是仆人忠心舍身护主？
还是恶人压迫弱者？
两个地位不平等的人，低等者舍命相救高等者。
这种感情究竟是发自内心的以德报怨，还是长期欺压下的逆来顺受？
前者是人性之极善，后者是人性之极恶。
一念之差，天壤之别。
萧式判断不了。
但接下来的情况，也不需要他再判断。
眼看毒虫越来越多，根本驱赶不过来，华服青年心急如焚。
他一把拽住小安凌乱的长发，用力拉扯，面容狰狞。
“你想害死本少爷吗？爬不了也要爬！”
“快爬！”
“啊！”小安惨叫一声，痛得仰起脑袋，“少爷……别拉……”
许是剧烈疼痛激发了潜力，她继续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华服青年见这招有用，大喜过望，更是紧抓着她的头发不放。
萧式望着这个场景。
忽然觉得这一幕，与人骑牛马等牲畜何其相似。
只不过牛马等牲畜，还需要人为它们打造缰绳才能驮人。
但是人被骑，却是自带缰绳。
他来到两人身边，收力一脚踢过去。
“啊！”
华服青年惊叫一声，顿时被踹翻掉进毒虫堆里。
他尖叫起来，急忙想爬回小安背上。
一把剑从天而降，猛地射中他大腿，将他牢牢钉在地面上。
鲜血涌出，瞬间吸引了一大批毒虫。
毒虫兴奋地往他身上爬咬，他不断哀嚎，痛苦地扭曲了面容。
“魔头……你不得好死……”
“所有武林……世家都不……会放过你……”
萧式道：“可惜你没机会看到那一天了。”
不远处，小安趴在那里，身体止不住地抽搐。
他走过去，掐住她的脖颈一扭，给了她一个痛快。
又过了一段时间，毒虫们大都己散去。
场中己经没有一人再站立，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恶臭味。
惨叫声也消失了，一片死寂。
萧式提着剑，逐一在每具尸体心口上补刀。
期间，有两具“尸体”意图复活过来偷袭，被他变为真正的尸体。
安然休息了下半夜。
次日，他骑上马，在晨光中继续出发赶路。
一首赶到下午，他来到一座小城。
在城里，他找到了一家缘来客栈。
客栈里虽然人不多，但也有七八个。
萧式进去后，里面几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收回注意力继续聊了起来。
看来这是正常的客栈。
他吃饭的时候，那些人聊天的声音不断飘入他耳中。
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只因那些人刚好聊到了祁家一事。
而且还讨论得很奇怪。